第十章 司馬誠進宮
大公子進宮是件很嚴重的事情，據聞哄好了這位非要當公子也不要當王爺的主子，飛黃騰達那是必然的，而要是稍稍讓他不滿意，那大禍臨頭也是不遠的。
據說，因為太後去信問他大壽怎麽過好，那位主子淡淡的回了一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不就成了。’太後娘娘就下旨大壽要在宮內自己過，所有的大臣都不用朝拜了，什麽禮節什麽的統統的都免了，完全照著外麵的農家的方式來。
眾朝臣傻眼，宮人戰戰兢兢的領旨而去。
對這位主子的受寵程度有了更深層的認識。
一路上連哄帶騙帶撒嬌的，龍傑終於保證了把自家大哥給哄進皇宮，不會讓他半路溜號，話說，龍傑長這麽大都沒有撒過嬌，這一路上為了應付自家大哥突發奇想，偶爾後悔，可算是把這輩子的嬌都撒完了。
估計要是還是不到，龍傑下麵也隻能撒潑了。
還好，到了！
“大哥，請！先去我住的地方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們去看母後好不好？”龍傑興高采烈的對著司馬誠道。
司馬誠看著周圍的繁華，強笑著點點頭。
“順子，水弄好了沒？”龍傑一進屋就大喊道。
“弄好了，弄好了，就等著公子來呢！哎呦喂，這就是公子吧！跟皇上長得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似的，都是天仙似的人兒哦！”順子一臉笑意的對著司馬誠恭敬的行了一禮。
司馬誠摸摸鼻子道；“我記得戲文裏天仙都是指女人的……”
順子傻眼。
“哥，不要跟他一般計較，他也就是想哄你開心，那什麽，我先去洗澡，等下我們一起去啊！”
“得嘞，你先去吧！我自便就成。”司馬誠擺擺手。
龍傑這才笑眯眯的離去。
壽康宮：
太後很緊張，看了幾遍等下要賞賜給自家大兒子的東西，連擺放的位置都細心的一一過目，親手擺放，又叫人問了幾遍等下送上的茶點準備的怎麽樣了，這才能安下心來坐在座位上等著。
皇兒已經提醒她，好像大兒子不想認她的樣子，她雖然傷心，卻也不好說什麽，生了他卻不養他，甚至看著他淪落江湖而救他不得，身為母親，自己實在是夠失敗的。
雖然是不認她吧！但是，還好歹是有感情的，無論如何，她過壽，自家的兒子還是來看自己的，那就已經很好了。
“啟稟太後，皇上和大公子過來了。”有宮人喜氣洋洋的過來稟報。
“快請進來！”雍容華貴的婦人打扮的人激動的站起身來，目光盯著門口處。
直到龍傑穿著一身龍袍，身邊跟著一個白衣男子走進來，才愣愣的注視著那個身著白色錦衣的男子。頭戴玉冠，腰纏玉帶，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雖然是和自家皇兒長得一模一樣，但氣度上卻更多了一份成熟和滄桑。
“兒臣見過母後，母後萬安。”龍傑躬身下跪行了一禮。
司馬誠看著龍傑的動作愣了愣，還是下跪道；“草民見過太後，太後娘娘萬安。”
“好……好……”太後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道；“都起來，都起來吧！”也說不出是因為見到自己的一雙兒子都站在自己麵前而激動，還是因為這一句太後而傷心。
司馬誠見狀也跟著龍傑起身，站直身體。
太後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還忍不住招手讓他靠近一些，仔細打量了下周身，司馬誠無奈，接道；“沒缺胳膊少腿，都挺好的。”
“挺好就好，挺好就好……來快點坐下。”說著，就扯住人拉到身邊的座位上。
司馬誠有些尷尬，他倒是頭一次被除了自家媳婦之外的女人拉住手，雖然是自己的娘，可是，卻真心的一點都不熟悉，隻覺得和外麵官家太太差不多，就是比那些老夫人身上的配飾多了些，華貴了些而已。
龍傑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也不在乎自己已經沒了座位。
“快點，拿點吃的來。”太後對著屋外守著的宮人們道。
“是！”立刻就有人送上一盤盤的小點心和茶，司馬誠被太後一直拉著一隻手，也沒辦法動手吃東西，而且，他也不稀罕。
“吃點吧！你喜歡什麽？”太後問道。
司馬誠愣愣的看著麵前那盤堪稱藝術品的糕點，話說，這東西是吃的？不是觀賞用的？
“隨便！”司馬誠強笑了笑。
“那嚐嚐這個……”太後終於鬆手，拿過一個小糕點放到司馬誠來不及縮回的手上麵。
司馬誠苦笑了笑，點點頭，拿到嘴邊開吃，為什麽總覺得自己好像變小孩子了呢？
“這個，這個味道也不錯的……”
又一塊糕點放到他的手上。
繼續開吃。
半晌：
“喝點茶吧，不要噎著了。”又細心的吹涼茶遞給司馬誠。
司馬誠連忙接過，好飽……
好想回去啃土豆啊！紅薯也沒關係，隻要不在讓他這麽尷尬的吃著東西了。
太後一邊遞著食物，皇上一邊旁觀，這福氣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啊！
司馬誠頻頻朝著龍傑使眼色，丫的，你再不製止，我就撐死了！
龍傑似乎終於反應過來情況不大對，他理解母後想把好吃的都留給她多年沒見的兒子的心情啊！但是照死了塞可是會撐死的。
“母後啊！這還沒用膳呢，哥可就快要飽了啊！”龍傑笑眯眯的提醒道。
太後一頓，這才反應過來，笑笑道；“你看我……嗬嗬……”
司馬誠終於解脫，放下手中的點心道；“那什麽，昊天你先回去吧！你看你老是站著，我也挺尷尬的。”
“啊！”龍傑一愣，也反應過來，不過，他很習慣啊！畢竟母後也不是每次都賜座的。
而且，什麽叫他挺尷尬，就要他先去的，這是什麽道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要一個凳子吧！
不過，“哦！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再叫我。”龍傑笑笑道，又對著太後告了個別，才皺眉離開。
太後斂去嘴角的笑意，有些疑惑道；“幹嘛把天兒哄出去？誠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說，你說吧！母後給你做主。”
司馬誠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跪到太後腳邊道；“孩兒今天來隻為了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孩兒多年未見母親，也知道母親當年並非有意不要孩兒，孩兒來此，是表示，雖然不願意接受朝廷冊封，但是，私下裏卻也依舊是母親的兒子。”太後聞言，終於是含淚點點頭道；“好！你能這麽想就好。”
“但孩兒還有第二件事情要說，還請母親勿怪。”
“你說。”太後臉色微正，知道剛剛那些話都是給了個甜棗，並不是重點。
“自古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雖然天下間愚民不知情，可也多得是能人異士窺探的到天機，孩兒常年混跡於民間，與那些異人結交，也常聽他們說起主幼母壯的事情，惹的天下能人不敢入仕為官，生怕朝廷不穩，一不小心就落得個斷送身家性命的下場。”
太後怒聲打斷，“皇上已經親政，是誰胡說八道！”
“那就請母親交出所有權柄，安享晚年！”司馬誠冷聲道；“昊天已經夠大了。”
太後頓了頓，道；“這就是你的要求？”
“是！孩兒這輩子沒求過您什麽，就求您這一次，您看著辦吧！”司馬誠微微抬頭。
太後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我原本是想把暗衛營留給你的，給你鉗製皇權的權利，也算彌補一點虧欠，罷了，是哀家多管閑事！令牌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是自己留著，還是給天兒，自己做決定吧！你不要小看了暗衛營，那裏麵出去的人，至少占了朝堂之上的兩成。”
“多謝母親。”司馬誠行了一禮，接過那黝黑的鐵令。
……
兩天後，龍傑百般留人不得，到底是隻能將人送到京城外。
“哥，真的不再留兩天？”
“不了，我也很忙的好不好？”司馬誠笑笑道。
龍傑微微皺眉，“雖說是丐幫幫主，可是未免……”
“我習慣了，”司馬誠擺擺手打斷龍傑的話，“我走了，保重！”
“保重！”龍傑隻得抱拳一禮，不敢再逼迫什麽。
龍傑剛想回頭，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試試你的武功，接招！”
龍傑一愣，隻覺得身後有暗勁襲來，連忙躲開，瞟見隻是一個裝饅頭的紙袋，不知道裏麵包的是什麽，又伸手接住。
好沉……什麽東西。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空再會！”遠遠的傳來司馬誠的聲音。
龍傑笑了笑，搖搖頭，打開紙袋，隻見裏麵黑黝黝的一塊鐵疙瘩，年代似乎很久的樣子，上麵隱隱刻著一個‘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