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一場酒會,醋了誰?
林詩語很是無語,她哪一種表情讓他覺得她想要感謝他了?
想賞他一腳還差不多!
胡斐不知看到了誰,低聲說了句“接棒的來了”,就笑著避了開去。
林詩語下意識的掀眸,見到裴湛仍在和蕭瀟說著什麽,似乎並未注意到這裏,而剛剛那道怒火灼灼的視線好像是她的錯覺。
但無論如何,還是在腹黑男抓到她前,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林詩語重新進入酒會現場,目光大範圍的梭巡了一下,沒有看到蘇星柏,她正準備偷偷的從側門不告而別,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臂,林詩語身子一凜,又是誰?
回過頭,便愣住了。
隻聽眼前的人低聲道:“詩語,我們談談。”
林詩語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酒會在一樓牡丹廳舉行,穿過牡丹廳門口的走廊就是一個小花園,涼風有訊,秋夜無邊,花園裏有很多桂花樹上都裝飾著小霓虹燈,像是璀璨的銀河,噴泉的左側裝著一個秋千,林詩語坐在上麵,雙手扶住繩索,慢慢的搖晃。
蕭仲愷坐在秋千旁邊的椅子上,一時間,除了微風拂過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彼此都沒有出聲。
他回過頭看她,月亮的清輝灑照在林詩語的身上,一襲銀紫色禮服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她坐在秋千上搖擺,晚風撩起她如絲般順滑的長發,姿態雍容優美,留給他的側顏是沉靜的,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林詩語比讀大學時候的林詩語,更吸引人了。
不是表麵上的,而是從自身裏散發出來的,女人的獨特的韻味。
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停駐在她身上,林詩語回過頭,對上蕭仲愷癡然的目光。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在芝加哥大學校園見到她迷路而向自己問路時的場景,當他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相信,這個世界,有些人,在見到的第一次,就注定要羈絆一生,就注定要像一棵樹一樣,生長在心裏,生生世世。
“這些年,我一直以為那個在異鄉飄零的女孩,最終牽住的手,會是我和胡斐中的一個,沒想到,我猜到了結局,卻沒猜到牽住你的人會是他裴湛。”
林詩語半垂著睫毛,沉默的盯著腳下的草地。
“詩語,你為什麽總是逼著自己堅強?雖然弟弟妹妹是你的責任,可有些事不是你犧牲自己的幸福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如果覺得我不夠好,你可以選擇胡斐,或者比我和胡斐更好的人,可是,裴湛不行,裴湛的心機太過深沉,絕對不是你這樣單純的女孩子能玩得起的!我真的無法把你拱手讓給他……”
林詩語出聲打斷他:“昨是今非,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林詩語了。”
蕭仲愷眼底劃過一抹沉痛和自責:“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昨天回國時候和胡斐同坐一趟班機,他跟我說了,如果不是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都不在國內,你也不會找那個男人,更加不會被他設計著訂了婚……”
蕭仲愷語調顫抖,滿是懊悔。
林詩語無聲的發出一聲歎息,從秋千上站起身,背對著他說:“其實你們兩個,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從來就不是你們以為的那個林詩語,也許你們真的愛錯了人。”
蕭仲愷隻當是林詩語為了讓他死心才說出這樣的話,激動的站起身,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我一直忠於我自己的心,因為我的心27年來隻喜歡過一個女人!我也信任自己的眼睛,眼睛告訴我,我喜歡的人隻是暫時的美玉蒙塵!沒關係,無論你變成什麽樣,經曆什麽事,在我心裏眼裏,你永遠都是唯一!答應我,從今天開始,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要先給我個幫你的機會,可以嗎?”
她沒有回答,閉了閉眼睛,眼前的情況她無法提前離席,那樣的話,蕭仲愷一定會不顧一切的隨她離開,而酒會外麵那些蹲守的媒體記者肯定會拍到他們並把他們推上風口浪尖,那樣的情形可不是她目前想要的,想了想,她隻得咬咬牙向酒會現場走去。
蕭仲愷深邃的眸底掠過幾絲悵然,凝視著她的背影,忽然沉聲道,“我會等你的,無論多久。”
對於他的話,林詩語恍若未聞,走進會場,在華燈霓裳的包圍中不其然覺得疲累,腦海裏再一次冒出念頭,想半途而去。
忽然,她的腳邊出現一雙擦的鋥亮的皮鞋,林詩語慌忙打起精神,怕擋住人家的路,而禮貌的退到一邊,但還沒走兩步,一股拉力從手腕處傳來,她毫無防備,猛地被拉近旁邊的更衣室內。
她被狠狠地按在牆壁上,她的背部是鏤空的,抵在牆壁上一片冰涼。
這間更衣室是為貴賓準備的,除了貴賓有鑰匙,外人是進不來的,隔音效果也不錯,除了會場隱隱傳來的音樂聲,隻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混雜在一起。
雖然更衣室裏光線很暗,但是林詩語卻知道禁錮自己的男人是誰。
那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VERSACE的雲淡風輕香水味,她隻在一個男人身上聞到過。
“你拉我幹嗎?”她微微掙紮,卻掙脫不出。
裴湛這時才附身靠近她,讓她能看清自己的臉。一雙黑眸閃爍著晦暗的光芒,幽深得望不見底。
“怎麽,才一晚不見就想紅杏出牆?”他幽幽的開口,低沉的嗓音在更衣室內回**,猶如清風掠過琴弦一般美妙低沉。
“不要賊喊捉賊。”林詩語垂下翹密長睫,“今天我來參加酒會可是經過你同意的。”
“哦,原來這才是你的高明之處?”裴湛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先是經過我的允許,然後光明正大的和男人私會,如果被發現了,理所應當變成了我的錯。是不是這樣?”
“也請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語氣一轉,微諷:“再說了,我和蘇交易員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公事,我也沒有和海軍司令的孫女高調亮相,勾肩搭背。”
裴湛的唇邊勾出一彎驚人冷冽的薄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