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停下來,嫁給我
林奕點點頭,握著果汁杯子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道,“海外的那筆錢已經到了,三千個分散賬號也是用從鄉下花錢買來的那些身份證開的,主賬號是香港那邊的,從總部調撥來的十個操盤手也全部就位,基本上會一帶五十,一帶一百的分批進場,隻是,你確定卓越會拿六十億美金玩一把嗎?”
“目前基本確定會的。他們的玩法我基本上已經掌握,隻是現在的負責人被臨時換掉了,這個程向的背景比較複雜,不像蘇星柏那麽容易被我左右,不過作為上位者,都是看效益的,如果開場紅包備足的往裏送,他們自然會胃口越來越大,等最初的保守觀望心態過去了,後麵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我想,等他們把資金壓上一半的時候,就差不多可以收網了。”其實,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免費午餐可吃的,錢來得容易,自然也就去得容易。這個道理人人都明白,隻是能做到克製住自己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林奕一麵聽姐姐的話,一麵一口氣把果汁給喝完,這才露出個舒服的表情來,笑著回答道:“反正,他們都聽你的,你什麽時候叫收網我就告訴他們動手。現在那個瘋婆子又在玩,她的單筆進出已經開始上千萬,她昨晚上還打電話給交易員,還要加大金額……從下第一筆單子到現在,不過才一個禮拜不到,還真是膽子夠大。現在呢,就怕她試水完畢臨時收手,我們就少了一個玩具。”
“我想,她應該不會這麽快收手的。”林詩語慢悠悠地接口,眼光飄向客廳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仿佛想要透過那片剔透晶瑩的吊墜看見些什麽:“對於她而言,既然找到了好的交易員,而這種方式來錢這麽容易,當然是不會放過的。”尤其,在經過讓蘇仲陽透露需要大筆資金挽救公司之後,她那位親愛的大姐恐怕對金錢的渴望程度還會更大吧。
“既然這樣,那就最好。”林奕笑得燦爛:“對了,阿姐,我還沒吃午餐,肚子餓的很,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林詩語沉吟了一下,就點頭:“好,假如你不介意同裴湛一起去的話?”
林奕就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低聲嘀咕:“我介意有用嗎?”其實之前他是一直看好裴湛的,也早就承認了他是自己姐夫,可是後來竟然冒出個周梓若的事,讓他的感覺頓時像一件華美的袍子上爬滿了虱子。
“那你等一下,我上去把裴湛叫下來就走。”
林詩語才踏到頂樓外麵的大陽台,就覺得熱浪撲麵而來,梭巡的目光在陽台轉了半圈,在一盆仙人掌前麵看見了穿戴整齊的裴湛。
“在外頭站了這麽久,很熱吧?林奕說餓了要出去吃飯,之前那些辣椒菜……抱歉,你要是還餓著,我們一起去外麵正式吃個午餐吧?”她走到他麵前,略微帶些歉意的仰頭道。
裴湛笑著低頭看她,兩人視線才一觸上,林詩語就不由想起了方才的事情,臉上微微熱,就別開了眼去。裴湛見了,臉上笑意更濃,俯下身去湊在她耳邊道:“說起來,我的確是還餓著。不過……”他略微頓了一下,手臂勾住她的腰,不讓她退開,這才低啞嗓音繼續道:“可是,我更想回臥室把你給吃掉,怎麽辦?”
林詩語咬住下唇沒有答話,視線一轉,看到他敞開的衣領處露出的性感鎖骨上那個清晰的牙印,臉上更加覺得像是火燒一樣——剛才明明是她作為回報他不經她同意就想要她而被她咬在他鎖骨泄憤出氣,可不知怎麽的,那一口咬下去,兩個人就糾纏到一起去了,現在想起來,假如不是林奕來了在外頭按鈴,恐怕接著會發生什麽,誰都不知道……
裴湛見她不說話了,知道她臉皮薄,也就沒有繼續多說什麽,隻是笑了一下,改而牽住她的手:“走吧,中午你根本沒有吃什麽,我們先去吃飯,下午是不是還要去找杜若蘅?吃完飯我送你去會所。”話音未落,就覺得林詩語在扯他的袖口,便低聲問:“怎麽了?”
林詩語紅著臉看了他片刻,略微踮起了腳尖,伸出手去,仔仔細細地把他襯衫領口處的兩粒扣子給扣好了,確認看不到那個曖昧的痕跡了,這才眨眨眼,臉上似乎恢複了常態,不像方才那麽熱了,就笑著道:“好了,我們進屋去吧。”
裴湛望著她的如花笑顏,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是被什麽東西給塞得滿滿地,他抬手,指尖輕輕撫過那兩粒係得平整的扣子,再想到方才她給他係扣子時候的模樣——略微低著頭,墊了腳尖,露出半截白皙優美的後頸,陽光如水的傾灑,在她的身上落了一襲美豔的光影……
想到這裏,裴湛就默默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體溫向來不高,就是在氣溫這麽高的中午,也有些偏低,入手的觸感滑膩微涼,他忽然覺得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來,握住她手的力度不由緊了幾分,腳步也漸漸停了下來。
林詩語被他拉住,自然也就沒辦法繼續往前走,轉身側頭看他:“怎麽了?”
“小語。”他望著她漆黑如墨的雙眸,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柔緩。
“停下來,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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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個星期,隨著卓越坐莊計劃的順利進行,林詩語被裴宣請出了卓越,美其名曰新開的飛越投資公司需要她這樣的精英,如此心照不宣的理由,林詩語二話不說就欣然接受了新的崗位。
因為新的投資公司百業待興,林詩語忙得早出晚歸,一麵看資料熟悉流程,一麵同新公司的管理團隊見麵,中間有數天時間還離開了江南。
幸好裴湛對此並沒有什麽說什麽,隻是每天會給她電話,讓她自己出門在外小心,其餘的什麽都投多說,就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仿佛那個午後,他在林家陽台說的那六個字,不過是秋日陽光下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