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愛到深處，用心良苦
按照裴湛的要求，下午三點一過，林詩語就得即刻下班。
高仿作為她的保鏢兼司機，準時出現把她接回清泉墅。
林詩語一下車，就看到胡斐剛好在大門口和柳姨說著什麽，談笑風生的，林詩語走過去，看到他們手裏拿著竹筍，比比劃劃。
聽到腳步聲，胡斐回過頭，午後陽光映著他的臉，笑容也沒有收回，見到她，他眼底更多了幾分深意。
“呃，我……”林詩語看了柳姨一眼，礙口的說：“柳姨，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問一下胡醫生。”
沒等柳姨來得及說話，胡斐就會意的點點頭，把竹筍遞給柳姨，用醫生的口吻，笑著說：“柳姨，這些竹筍含纖維最多，孕婦需要多吃含纖維的食物，把這些拿回廚房，按照我教你的方式，晚上給少奶奶做筍片湯吧，少奶奶現在可是懷孕的前三個月，不舒服可大可小，我趕緊幫她檢查一下。”
柳姨忙不迭的點頭。雖然她一輩子單身沒機會懷孕過，但她當年可是親看秋家兩位小姐懷孕前三個月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對胡斐的說辭，她自然深信不疑，加上主子交代的事還沒機會下手，她也怕這個時候再出意外，是以連忙拿著竹筍進了院子。
來到三樓她的臥室，林詩語將裴湛中午叫古馳交給她的東西拿給胡斐。
胡斐看過後，滿臉錯愕，好半響才無法置信的問：“嘿！你這是哪裏搞來的？”
林詩語咬了咬唇，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是裴湛給我的。”
“h??gd！！”胡斐兩眼一亮，激動的忘了用中文，“u wer ut rn shes n huntng rund， when??the te ts es t be fund！”
林詩語點點頭，的確，胡斐說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完全正確，這東西得到的太順了。
順利得……讓她心裏隱隱的升起不安。
胡斐很敏銳的洞悉她的心情，將東西放到一旁，輕輕的拍拍她肩：“e，別這麽心事重重的，看著就讓人糾結。”
林詩語扯了扯唇角，本想露出一個笑容，但是並沒有成功。
見她笑的比哭還勉強，胡斐唇角下壓，微微歎息：“e，你是不是覺得你有些利用他而不安？”
林詩語點點頭。不是有些，根本就是。
胡斐看了她半晌，安慰的說：“可是你也要往好的方麵想。裴湛這麽做，不算吃裏扒外，也不算欺師滅祖，他對你的感情深得連命都可以不要，那麽他幫你就是幫他自己！再說了，父母之仇、滅門之恨任何時代都是不共戴天的，如果你查清楚藍心芮沒有涉及你們林家和秋家案子的話，也算為你們的婚姻梳理了隱患，這樣你才可以全心全意的愛著裴湛、心無掛礙的坐著裴湛夫人的位置，不是麽？”
林詩語苦笑：“胡斐，你這樣說並沒有讓我好受一些。你知道嗎，今天中午古馳跟我說，要我不要辜負裴湛。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
“心慌心碎心悸？嗯？”
林詩語點點頭：“嗯，很複雜，那一刻，心真的狠狠疼了一下。裴湛究竟對我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我這樣利用他，萬一我和他身邊的人對立……”
“你怕你查到周梓若還是……？”胡斐聳聳肩，戲謔的問。
林詩語搖搖頭，“周梓若從來都不在我的計劃也不是我擔心的範圍，我相信我在裴湛心裏的地位無人可替代！但是……”頓了頓，她話鋒一轉，“藍心芮不同，如果她真的牽涉進來，她是裴湛母親的母親，恐怕後麵的事就不是我們預想的那般輕鬆了……”
饒是狡詐睿智如胡斐，這會也有些沉默。
見胡斐少有的沉默，林詩語苦笑著問，“胡斐，你有沒有做過違背自己心願的事？”
“肯定有啊！”胡斐嫌棄的撇撇嘴，“尤其是我們這些出身豪門又被家族早就既定為挑起家族重任的人，肯定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是啊……”她苦澀的扯了扯唇角：“尤其是我，更不可以。”自從秋婉默去世，秋若水對她十年如一日的魔鬼訓練加灌輸——就是報仇，報仇，再報仇。
胡斐看著她，難得收起了一貫掛在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伸出手將她的頭攬在自己肩頭，並笑著問：“裴湛不在，暫借給你個友情的肩頭靠一下！小語，你還記得我們不打不相識後的第一次曆險嗎？”
林詩語也回想起從前，露出暖暖的笑意：“當然，五年前你被我連累，被人堵在潑了汽油的跆拳道道館，那時候，僅有的一隻氧氣瓶，我們在瀕臨窒息時還相互謙讓。”也就是那次的患難與共，讓她認定了這個優秀的男子是裴湛以外對她無條件好的人，但是，她僅僅把他放在藍顏和知己、兄長和學長的位置，這輩子，也隻能是那些位置，因為她身邊唯一的位置，早在十年前就給了唯一最愛的男子，那位置上的人，終身不換。
“嗯，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又心底善良的女孩子。也許是我當時太過眼高於頂了，以至於眼睛裏能看進來的女孩子太少，所以你完全符合我心目中天使的形象。後來我們熟悉了，我發現你真的是個讓人心疼的天使。”背負一身責任的複仇天使。
虛虛的靠在他肩頭，她心裏暗歎——這個男人自從五年前第一次表白被拒絕後就幹脆認了她做妹妹，五年來，他也的確像親哥哥一樣的保護她寵她。
胡斐看著她的雙眼：“小語，其實有時候人自私一些並不是壞事，這並不證明你就是壞人。你從十五歲就肩負這麽重的責任，注定你這一生要走的路是艱難坎坷的，所以你得比別人狠一些，千萬別讓心軟和善良成為你的弱點，知道嗎？”
林詩語點點頭，雖然她知道胡斐這番話很有道理，但是知道和做到又是兩碼事。
隻是如今，她隻能按照原計劃走下去，注定回不了頭。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胡斐挑了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胡煜那小子打電話給我了。”
想到因自己而被胡斐發落去負責歐洲市場的胡煜，林詩語離開那個給她片刻家人般溫暖而堅實的肩膀，她心懷歉疚的說：“哦，好久沒見了，不知道他在歐洲怎麽樣。”
“嘿，那小子的能力你又不是沒見識過，隻要他想做的事，完全可以完美無瑕，你完全不用為他擔心。反倒是他，電話裏一直問我你好不好，好似擔心的很。”
林詩語也笑出來：“看來胡煜和你一樣，也是和我不打不相識，熟悉以後，你們都拿我當弱女子來看待。”
“你難道不是嗎？”胡斐笑問。
林詩語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忍不住唇角微揚。
看著她露出輕鬆的笑容，胡斐也跟著彎了彎眼睛，此情此景，讓他忽然觸動久遠記憶的忽然開口：“對了，e，知道我從認識你到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麽嗎？”
林詩語搖搖頭：“是什麽？”心裏歎息，有些事，該裝糊塗的時候，她絕對不能明白。
胡斐抿唇微笑，隻是深深的看著她：“算了，等你這裏塵埃落定了，我會告訴你的。”是啊，隻有塵埃落定，他才有一線機會，而那個機會，還是介於她和裴湛無路可走或者拔刀相見後……
林詩語皺了皺眉，做出習慣他這喜歡賣關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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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班後林詩語先去見了杜若蘅，把資料給她看了一部分，又交代了幾件她要查的事情以及安排林琳盡快回國的事情後，兩人才開始分析林詩語目前要排查以及要對付的人，按照順序和人物關係，杜若蘅還在紙上貼上照片並畫了一個人物關係圖譜。
林詩語驚歎杜若蘅天才的同時，拿起紅筆重重的圈住藍心芮、蕭問、周梓若的照片，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聽到杜若蘅忽然大驚小怪道，“哇哦，小語語，你有沒有發現，周梓若竟然和蕭問的眉眼有幾分相似啊？”
林詩語一怔，立即凝神去看，這一看，還真從他們兩人麵上看出有那麽一點點的近似，但她總覺得周梓若的眉眼和什麽人更相似，究竟是和誰她好似一下子想不出那人的名字。
“小語語，你說這周梓若，該不會是蕭問的私生女吧？”杜若蘅皺著眉頭，大膽的猜測著說，“30歲的周梓若目前的身份是裴文琦的夫人藍心芮的小女兒，而藍心芮又和丈夫31年前就一個國內一個國外的分居，蕭問現在55歲，30年前還是25歲的未婚男子，30年前的藍心芮雖然38歲還帶兩個孩子與丈夫分居，可她當時已是江南首富藍家的繼承人，蕭氏當時還沒現在輝煌，如果蕭問為了利益的結合和藍心芮之間有點啥，這也不是沒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