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是英雄
“為什麽？”唐術刑蹲在那看著萊因哈特希的頭顱，“你到底想做什麽？”
萊因哈特希沒有馬上回答，隻是露出個笑容，許久他的聲音才通過容器的擴音器傳出來：“顧懷翼說得對，我的確錯在那兩點，如果這兩點當中，有一點錯誤避開了，我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幅模樣，我徹底輸了。”
唐術刑搖頭：“沒有人和你比，這不是遊戲，是關乎這個世界的性命，談不上輸贏，你這麽聰明，難道不知道這一點？”
“人類世界原本就是一場遊戲，你這麽聰明，你不知道嗎？”萊因哈特希冷笑道，“掌權的人眼中，一切都隻是一場遊戲，如果不那樣認為，任何一個人早就崩潰了，你想想看，一個正常人一個字，一句話就能讓上千上萬的生命在短時間內消失，他的壓力難道不大嗎？所以，化解壓力的辦法，就隻能將這一切當做遊戲，全神貫注在自己應該去操縱的事情上，而不是盯著那些讓自己會發瘋的傷亡數字，這是古丹教我的，我一直銘記在心，不管怎麽說，我都是古丹的複製體，我有著他的感情，有他的一切，更有對這個世界的感情。”
唐術刑搖頭：“不，你沒有，你要是充滿感情，你就不會想到毀滅。”
萊因哈特希道：“你不會懂的，我隻是想打開那扇門，將世界整合在一起僅此而已，我之所以這麽多年來，沒有繼續下去，是因為我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平行世界的空間進行整合的話，無論是整合世界還是被整合的世界。最終導致的都是徹底的毀滅，所以我停下來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顧懷翼上前。踢了一腳那容器道：“你何必說這些大家聽不懂的話？你直接告訴他們，你隻是想將聖物送到空間站去。在太空中啟動天目不就完了嗎？”
“太空中啟動天目？”唐術刑皺眉，“你是真的想毀滅這個世界？”
萊因哈特希冷笑道：“古丹當初弄出了通古斯大爆炸，他發現在地球內進行，根本無法完成，就如當年在遠古人類時代所做的事情一樣，無法達到目的，而那個時代，他要想將聖物送到外太空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基礎設施完全不夠，就算他再聰明，再明白怎麽將這些東西送上去，在沒有人幫助的前提下，一個人也做不成。”
姬軻峰指著容器道：“但最後他明白了，他的選擇是錯誤的！”
“他隻是累了，所以造出了我來繼續，你們還不明白嗎？”萊因哈特希道，“他是純粹的人。而我不是，我是人造人，就和電腦一樣。我隻是按照設定的程序去做，僅此而已。”
唐術刑道：“但是你還是沒有算過顧懷翼，他比你聰明太多了。”
“他的確聰明，但如果沒有兩個人的幫助，他永遠無法達到今天的結果。”萊因哈特希的眼珠子轉動，看著一側的顧雲卿，隨後道，“都說機器人是沒有味的，地龜不應該有蹤跡。但是我能感覺到，地龜就在這裏。對嗎？”
唐術刑四下看著，並未發現小醜他們的存在。不過突然間，唐術刑意識到了什麽，他扭頭看向顧焰，發現一直麵無表情的顧焰直勾勾地看著容器中的萊因哈特希。
“你是地龜！？”唐術刑起身看著顧焰道。
顧焰上前，看著萊因哈特希道：“原本我們說好了，你要你的尚都，我要我的機械天堂，是你違反了約定。”
“是你違反了約定在先！不是我！”萊因哈特希怒道，“明明是你！一開始，我們就說好了，要達成我的目的，我的目的達到之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顧焰一巴掌拍在容器上麵，怒道：“你的目的是毀滅這個世界，毀滅這顆星球，什麽都沒有了之後，我還能做什麽！所以我隻能做出自己的選擇！”
“對呀，這不就對了嗎？”萊因哈特希咬牙笑道，“我在知道你脫離我，要建立自己的機械天堂時，我就明白，未來你將會是製止我的最大威脅。其實結果都一樣，我不炸了你的城市，你為了保留你的城市，將來也會製止我，不如我先發製人，讓你得到懲罰，這就是背叛的懲罰！”
顧焰皺眉：“可是，那樣會讓你失敗得更快，你應該知道的。”
萊因哈特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顧雲卿此時上前，將容器的蓋子給關上，背上那容器又走了。
唐術刑要上前製止，顧懷翼攔住他道：“那是我爸的研究品，他可以研製出臨床屍化突變體來，但無法造出這種完美的人造人，所以，他需要繼續研究。”
姬軻峰看著顧雲卿的背影道：“這麽多年來，其實最單純的就是你父親了，他隻是想研究而已。”
顧懷翼則閉眼道：“但如果沒有他，就不會發生那麽多的悲劇，我其實曾經想過，要不要弑父，這樣可以救下很多人，但我最終沒能下得去手。”
說到這，顧懷翼轉身朝著眾人一笑：“因為我不是瘋子呀，我自己很清楚。”
唐術刑此時卻是看著顧焰道：“其實我早就懷疑你了，隻是沒有想到你是地龜。”
“我知道。”顧焰點頭，“從你在伊斯梅利亞第一次見到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開始懷疑顧焰這個人了，因為那個我對你說過，我的意識可以分開的事情，而且早先顧焰也說過，自己當時被沙曼動力公司擄走研究，成為了世界上唯一一名能完全駕馭賽博格，而不是行屍走肉的駕駛員。”
唐術刑點頭：“對，但顧焰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對嗎？”
“是。”顧焰回答，“真正的顧焰早就死了，死在了手術台上，是我趁機植入了他的體內，我知道他所有的資料，我明白他所有的性格和脾氣，所以，我偽裝成為他，幾乎是沒有瑕疵的，就連那麽聰明，善於相人的詹天涯都沒有發現。”
唐術刑看著顧焰：“你連我都騙過了。”
顧焰深吸一口氣：“不可能有人發現的，我是機器，是智能機器，我不會緊張不會慌張，我在麵對你的時候，設定出的程序就隻有四個字‘我是顧焰’，在我自己都相信的前提下，是沒有任何漏洞的。”
唐術刑點頭：“其實，你早就料到了萊因哈特希會對你動手，所以你做了一係列自保的措施，你創造出機械天堂來，說到底就是為了試探一下萊因哈特希是不是如你所料一般，事實證明，你的推測是正確的，隨後，你分散出意識來，創造出小醜等人，目的就是為了複仇。”
顧焰搖頭：“唐術刑，你還是不懂，你和姬軻峰都不懂，即便你們是好人，但還不知道什麽叫做背負罪惡的善人，顧懷翼才是！”
唐術刑皺眉，看著顧懷翼。
顧懷翼則看著手表道：“尚都國防軍的全球軍事行動已經開始了，在接下來的一兩年中，他們會再次橫掃全球。”
唐術刑上前一拳將顧懷翼揍翻在地，拔出龍麟刃指著他的咽喉道：“顧瘋子，收回你的命令！”
顧懷翼搖頭：“你殺不死我的，我現在也不會讓你殺死的，因為劇本還沒有走到那一步，等劇情按照我的設定走到那一步，我自然會讓你殺死我的！我原本想讓雞爺參與我的這個計劃，但他很善良，下不了那個狠心，而且他一定會告訴你，一旦你知道了，這個計劃就不會進行下去了。”
唐術刑抓著顧懷翼的衣領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顧懷翼笑了，滿臉燦爛的笑容：“長時間的和平，隻要按照我的計劃進行下去，隻要有你的存在，這個世界至少會得到百年的和平，至少是這樣，但在一百年之後，會不會有其他的人出現，我就不得而知了，到時候就看大家的運氣了。”
唐術刑見顧懷翼隻是笑，轉身起身衝到顧焰跟前道：“地龜，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地龜慘然地笑著：“唐術刑，我也好，顧懷翼也好，你和姬軻峰也好，哪怕是那些與你們並肩作戰的人也好，大家都抱著一個相同的目的，那就是為了這個世界更為美好，有美好就有犧牲，但犧牲不僅僅是單方麵的，單純的去戰鬥戰鬥再戰鬥，什麽都挽救不了，所謂的最後一次蠱獵場大賽，我安排了一係列的旅程，向一個導遊一樣帶著你們經曆著設定好的劇本，記得從飛機傘降嗎？當時你們看到了什麽？”
唐術刑隻是搖頭，不斷搖頭。
顧懷翼在一旁坐下，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隨後，你們見到那個老教授，被迫將自己兒子變成了突變體的教授，你又看到了什麽？”
地龜接著道：“你在那個教堂內，見到那個教士的時候，還看到了什麽？”
唐術刑隻是搖頭，他腦子中一片空白。姬軻峰此時仿佛明白了，但他說不出來，也無法去解釋。
“是自私！是私欲！”顧焰搖頭，“這是人類永遠都無法戰勝的一個惡魔，這個惡魔就是私欲，人類在發展的進程中，最大的敵人就是這個，至今為止，隻有一部分人在短時間內戰勝過私欲，隨後都宣告失敗。知道為什麽人們喜歡英雄嗎？知道人們為什麽喜歡塑造雕像來紀念嗎？因為人們需要英雄來引導，需要雕像來讓自己不要忘卻應該記得的人和事情，可惜的是，人類總是失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