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下)異術者雜誌
杜烏江口中說鐵鑫峒贏了,但實際上還是有些不甘心,等看似鐵鑫峒放鬆警惕,又閃電般出手,直接下了殺招,沒有想到鐵鑫峒根本不避,昂頭挺胸笑嘻嘻地迎上了他的拳頭。
出手中的杜烏江一愣,尋思著這家夥腦子有問題吧?立即收勢,可為時已晚,那拳頭雖然收了五成力,但剩下五成還是結結實實打在了鐵鑫峒的胸口上麵,將其打開向後滑行了四五米。
“喂,沒事吧?”杜烏江傻眼了,不知道為啥他不躲。
鐵鑫峒摸著胸口,不斷咳嗽著,然後從胸口摸出一塊印有杜烏江拳印的鋼板,指著那鋼板道:“你他媽的真下得殺手啊!要是我沒用鋼板,早就被你一拳活活打死了,好了,一個來星期了,你又嘣又跳我算了下至少用了上千招了,你輸了,不允許賴皮,這一拳打出去你舒沒舒服點?”
杜烏江看著自己的拳頭,又看著鐵鑫峒,仿佛明白了。鐵鑫峒這一個星期四處的跑,也不徹底避開他,就是為了告訴他一個道理:剩下的幾十個人分散跑了,你窮盡一生去追,也未必殺的光,就算殺光了又有什麽意義?舊址他們沒有毀壞,而死去的那三名門徒也無法複活,再者殺他們的凶手也早被手刃。
“我懂了。”杜烏江點頭,鬆開拳頭,“我輸了。”
“你懂個雞毛啊!”鐵鑫峒上前去,攤開手說,“跑了一個星期了。我他娘的累死了,給錢啊!”
“錢?為什麽?”杜烏江憨厚地看著鐵鑫峒。
“喂,救人命不給錢啊?那些人跑了,我隻能問你這個凶手要了,一個人10萬,不給我,我就四處宣傳你這個斷金門的高手用自創的‘斷金**爆’這種下流的招數來殺人,所有人都屁股流血而死。”鐵鑫峒非常認真地說。
“哦——”杜烏江點頭。摸遍全身,把剩下的三百六十五塊二給了鐵鑫峒,然後被鐵鑫峒逼著寫了欠條,跟著他四處漂泊去了。
……
“沒了?”唐術刑目瞪口呆地看著顧懷翼,還以為自己的師傅和杜烏江有一場大戰呢。
“沒了。江湖傳聞就是這樣的。”顧懷翼相反很奇怪地看著唐術刑。
“噢。”唐術刑點頭,心想,看來我是在監獄中受那個老家夥影響太深了。現在做事和想法都和他太相似了,不行,我不能被那個老神經病傳染,我得正常一點。
唐術刑咳嗽了一聲,挺直腰板坐好,又問:“那個什麽馬北辰又是怎麽回事?”
“鐵衣門呢早就消失了,應該說是從大陸消失了。後來在台灣延續了下來,不過他們屬於茅山一派,以驅魔為主,但最主要的是他們門中有一本傳說可以參破天意的書,叫《鐵衣命書》,可以把你一生的命運都批得十分準確,不過這本書也早就失傳了。”顧懷翼搖頭道,“不過按照江湖傳聞,還有部分雜誌、偽自傳之中的說法,鐵鑫峒是帶著杜烏江在台灣旅遊的時候。偶遇到馬北辰,隨後三人殺人殺雞燒黃紙結拜成了異姓兄弟。”
“又沒了?”唐術刑看著顧懷翼,眨著雙眼,隨後又抓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抹幹淨嘴角問,“你剛才說什麽雜誌和自傳是怎麽回事?”
“噢!是這個……”顧懷翼從屁股下麵的墊子中翻出一本厚厚的雜誌來,隨後將雜誌表麵的那層薄膜撕開,又朝上麵吐著口水抹著。抹了許久,再遞給唐術刑說,“這本雜誌就是在東南亞流傳許久,創刊以來每次都售賣一空的異術者八卦雜誌《相親相愛》。”
姬軻峰和阿米一直聽得出神。此時顧懷翼拿出什麽異術者八卦雜誌來,都吃了一驚,圍上去看著。唐術刑看著雜誌上麵還沒有抹幹淨的口水,示意顧懷翼放下來,放在地板上之後,自己才湊近去看,看著撕開的封麵薄膜之下,果然用繁體中文掛著四個鎏金大字——相親相愛。
隨後,顧懷翼用口水抹過的雜誌中的頁麵也逐漸產生變化,成為了不同的帶圖文字。
“相親相愛?”唐術刑指著那本雜誌,看著顧懷翼,雙眼全是懷疑。
“相親相愛?”姬軻峰用三菱刺刀挑開後麵一頁,沒有塗口水的地方依然是時尚雜誌的頁麵,介紹著各種當下流行的服飾和各類奢飾品。
“為什麽要叫這個名字?”阿米也不嫌髒,直接把雜誌捧了起來,放在手中上下看著。
“因為雜誌的創辦人覺得全世界的異術者越來越少,希望大家能夠團結起來,不再內鬥,祈禱世界和平,還包含了環境保護理念,宗旨就是異術者要愛護大家共同的家園地球。”顧懷翼很認真地說,“我很讚同這本雜誌的理念。”
唐術刑咽著唾沫,指著那本雜誌道:“就異術者還他娘的創刊辦雜誌?”
“都有人出版那種教你如何買彩票一日致富的書,為什麽異術者不能辦雜誌?”顧懷翼指著那本雜誌道,“上麵沒事還教大家一些低級又無害的異術呢,比如說這一期,既以鐵鑫峒的口吻寫了他遭遇馬北辰的過程,又教了大家如何用異術過濾受汙染的河水,很實用的,也很神秘。”
你媽蛋的!都辦雜誌寫上麵了,誰都能看到,鬼才神秘呢!你是這本雜誌的腦殘粉吧?唐術刑趕緊問:“鐵鑫峒遇到馬北辰在哪一頁?我先看那個?”
“哇,這麽暴露啊!”阿米皺著眉頭,她也用口水抹了後麵的一頁,隨後看到照片上那個穿著暴露,身上帶有紋身,麵容姣好,身材爆好,隻是後頸上有一串水泡的女子。
唐術刑聽到阿米那兩個“暴露”也不嫌髒了,直接一把搶回去。湊近看著,隨後嘴角流淌出口水來,又吸了回去,讀著下麵的文字道:“今年最有可能奪冠的中國區最美異術者***。”讀到這,唐術刑把雜誌翻了一麵,朝著顧懷翼問,“這三個雪花符號是什麽意思啊?”
“為了保護參賽者隱私,隻有到比賽開始的當天才能告知。以免發生其他的意外,例如被那些擔心對手影響自己成績的女異術者詛咒成胖子,要不內分泌失調滿臉長青春痘什麽的。”顧懷翼指著那女人道,“不過這女的不上相,我見過她一麵,是東北人,真人比這上麵的漂亮。”
“異術者還舉辦選美大賽啊?”姬軻峰也湊近去看。而阿米去看唐術刑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唐術刑已經是一臉的癡呆加滿眼的憧憬,鼻孔中也流出了鼻血。
“你沒事吧?”阿米拿出紙巾遞給唐術刑,唐術刑直接用嘴含住,在那傻乎乎的笑著,口中還說著“我的人生充滿了希望”之類的話。
“刑二,你不想知道鐵鑫峒怎麽遇到馬北辰的過程了?”顧懷翼伸手在唐術刑眼前晃著。
唐術刑揮手把他的手打開。雙眼呆滯,回吸著鼻血道:“別鬧……”
“別理他,他見了美女就是這副德行,在哪一頁,我看看。”姬軻峰作勢要翻雜誌,但唐術刑卻已經抱著雜誌滾進了角落,拿著沾滿阿米口水的那一頁在臉上不斷地蹭著,
“呃……”阿米皺緊眉頭,覺得好惡心。
“我還記得是怎麽回事。”顧懷翼靠著推拉門,正準備講述的時候。唐術刑突然站了起來。
唐術刑站了起來之後,高舉著那本雜誌,大聲喊道:“我,唐術刑,屍匠一派五陽負責人之一,頭銜赤男,我是要成為賺錢王的男人,也是要在新世紀成立自己後宮的皇帝!咩哈哈哈哈!”
顧懷翼、姬軻峰和阿米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阿米順手操起旁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唐術刑後背挨了煙灰缸直接倒下,手中還抱著那本雜誌,麵帶**笑喃喃自語。
阿米搖搖頭。對顧懷翼說:“別理他,你繼續說。”
“雜誌上說,那是什麽前方記者偶遇到鐵鑫峒,鐵鑫峒親口訴說的……”顧懷翼一本正經地講述著關於鐵鑫峒如何遭遇馬北辰,又如何化敵為友的故事。
“喂,又是化敵為友?”唐術刑像條蟲一樣蠕動了過來,“故事是不是太老套了?”
阿米把手槍對準唐術刑,唐術刑立即臉色一變,正經道:“顧先生,請繼續說,我沒問題了。”
顧懷翼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間站起來,直接撲倒了在自己旁邊的姬軻峰和阿米,唐術刑見狀立即閃身到了一旁,抽出口袋中的龍麟刃,剛握緊龍麟刃的時候,廊簷外的木柱和推拉門就被無數的子彈打成了碎片,瞬時間整個廊簷倒塌了下來,連帶著一半的木屋直接傾斜到了院子一側。
“走!”顧懷翼將已經起身的姬軻峰和阿米推向衣櫃的方向,那裏有他們的裝備和其他的東西,唐術刑則翻滾到顧懷翼身邊,從木屋的廢墟縫隙中緊盯著外麵,不知道是什麽人在攻擊他們,而且用的是消聲武器,人數至少在二十人以上,否則不可能隻用帶有消聲器的突擊步槍便能集中這麽強大的火力。
沒有動靜!四人在廢墟後麵慢慢挪動著,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有其他住客的尖叫和求救聲之外,沒有聽到繼續攻擊的聲音,這難道僅僅隻是一個警告?
“噓——”唐術刑聽到了什麽,指著上空,然後用手指旋轉了下,示意他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緊接著四人立即從廢墟後鑽出來,衝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探頭就看到十來名全副武裝的老撾政府軍士兵持槍站在那,瞄準了他們所在的方向,另外一批人正在不緊不慢,有秩序地疏散農家酒店中不多的工作人員和住客。
顧懷翼的眼睛掃過那些戴著鋼盔,鋼盔上掛著醒目的帽徽——白色圓形中有兩支似槍又似麥穗的東西,交叉在一起,而中間則是一朵雞蛋花。
“是萬象獨立軍!”未等顧懷翼說話,姬軻峰卻搶先說了出來,“是駐紮在萬象的老撾首都衛戍部隊,算是特種部隊的一種,老撾陸軍的精英,以前他們派過代表來與我們交流學習,絕對不是烏合之眾。”
阿米當然也知道,緊了緊手中的槍,搖頭道:“但是他們好像沒打算要殺了我們?否則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展開襲擊。”
“也許不是襲擊呢?”顧懷翼此時卻看向姬軻峰等人的身後,唐術刑也瞬間轉身,看著站在他們身後走廊上,也穿著一身老撾軍隊軍服,隻有一隻手,另外一隻袖子卻垂在那裏的詹天涯。
“你媽個蛋,我就知道!”唐術刑閉著眼睛扭頭回去,“完了完了,又被這王八蛋盯上了,這次死定了,簡直是陰魂不散啊!”
詹天涯身後跟著一名老撾士兵,士兵手斜握著一支俄羅斯製造的ak101突擊步槍,雙眼直視前方,像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直到詹天涯伸手出去,這才將腰間的包解下來遞過去。
詹天涯拿過包就扔到他們跟前,包落地之後,從裏麵滑落出四副手銬出來,隨後詹天涯麵朝一側,抽出煙,又慢慢點上,那名士兵也立即轉身背朝他們。
姬軻峰再看向大門的方向,那裏的士兵也在疏散完最後一個人之後,整齊地轉身麵朝大門,斜握著手中的突擊步槍。
“來來來!”唐術刑自己把自己給拷上,又示意其他人也照做。
等姬軻峰、顧懷翼把自己拷上之後,阿米卻納悶地看著他們,問:“為什麽?”
“放心,他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顧懷翼笑道,唐術刑也點頭,隨後阿米看向姬軻峰,姬軻峰也歎了口氣,無奈地點頭。
阿米把自己拷上,隨後四個人慢慢起身,唐術刑高舉雙手朝著詹天涯喊道:“哎呀,我看見手銬就無法控製自己自動戴上,你們真的很英明神武,我們投降了!”
詹天涯也不看他們,隻是比劃了個手勢,隨後門口的士兵上前,兩人一組分別站在他們每個人身邊,又給他們戴上黑布頭套,接著押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