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下）裂縫根源
餐館內的子彈依然朝著門口傾瀉著，裏麵的人一邊開槍一邊朝著他們靠近，好在是他們槍法不行，而且子彈的穿透力都不好，唐術刑三人藏在餐館門口兩側的牆壁完全可以避開他們的攻擊。
“刑二，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顧懷翼緊盯著那幾個逐漸飄來的黃霧團，抬眼便能看到遠處不算亮的白光——那裏有人被黃霧吞噬並且爆開了。
“這裏的人怎麽辦？看著他們去死？”唐術刑探頭看了一眼，又被子彈給逼了回來，“他們也不可能人人都是罪大惡極的混蛋吧？總有無辜者！”
“這已經是一場戰爭了！”顧懷翼看著他道，“戰爭中，沒有無辜這一說！”
“走吧！來不及了！已經到跟前了！”姬軻峰看著其中一個離他們隻有三米不到的黃霧團。
“媽蛋的！”唐術刑大聲喊道，“停火！停火！毒氣已經到跟前了，不想死的，你們就趕緊停火離開，我沒有騙你們！快跑啊！”
槍聲逐漸停止，因為餐館中的不少人也看到了逐漸飄來的成團的黃霧，不過依然有膽大的慢慢持槍站在窗口小心翼翼地看著外麵，同時也有人發問道：“如果那是毒氣，你們為什麽不跑？”
說著，槍聲又響起，好幾個膽大的看見唐術刑等人沒有還擊，持槍就衝到了門口，唐術刑等人隻得側身閃到餐館外牆壁的另外一側，與此同時，那團黃霧也飄到了門口，衝出來的幾個槍手直接衝進了黃霧之中……
“咣當——”幾人手中的槍支落地，開始用手拚命摩擦著自己的臉部，口中不斷地叫著“好冷”，黃霧團在掠過他們之後，又朝著餐館之中飄去，等黃霧一過。唐術刑等人和站在窗口的部分人都看到了那幾個被黃霧吞噬過的槍手臉上出現了那種黃豆大小的膿瘡。
“毒氣！是毒氣！”窗口有人在看清楚之後大叫道，轉身拔腿就朝著餐館內部跑去，他這一喊，周圍人立即做鳥獸散，好多人被撞倒在地，其中有兩人的手臂和腿部都因此被其他人抬腳踩斷。
“他們要變了，快跑！”顧懷翼拽著唐術刑起身就朝著街對麵跑去。姬軻峰緊隨其後，剛跑到街對麵，站在門口已經跪地的那幾個人已經全身透明化，緊接著便閃出一圈圈銀白色的光芒，將餐館門口直接燒炙出了一個大洞。
餐館內的人朝著後門跑去，當為首的人打開後門之後。卻發現後門早就聚集了好幾個正在上下漂浮的黃霧團，這些東西像是有生命力、有意識一樣在後方蹲守，將餐館內的人團團包圍。
在後門的人愣住逐漸後退的時候，其中有兩人撥開人群就衝了出去，同時喊道：“呆在這裏也是死路一條！”
可就在那兩人的身體穿過黃霧團的瞬間，他們也僵住了，開始驚呼“好冷”。隨後摩擦著自己麵部的皮膚。在他們轉身來麵朝餐館後門內的人求救時，那些還存活著的人盯著他們的身體開始變成半透明，緊接著是透明，隨後便是突然閃爍出來的銀白色光芒……
街對麵的樹下，唐術刑三人看著餐館窗戶中閃過的一道道白光，知道裏麵的人已經全完了，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餐館發生了爆炸。爆炸從廚房的位置開始，沿著地下的煤氣管線開始持續爆炸，在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內，整個餐館便被炸成了灰燼。
三人站在街對麵看著冒著濃煙還在持續燃燒的餐館廢墟，僅僅隻是過了十來秒的時間，那些個黃霧團又從其中緩緩飄了出來，開始在四下遊**著。獵殺著其他的活物，連流浪的貓狗都無法幸免。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被那種黃霧籠罩過的人變化的時間縮短了？”唐術刑看著飄**在四下的黃霧團。
“嗯！”姬軻峰點頭，捏緊手中槍。“是縮短了，在費城獨立廳見到的那個人，變化的時間至少有好幾分鍾，但在這裏最多隻有10秒。”
顧懷翼抬腳朝著右側走著：“短短10秒就完成了出現麵部膿包，身體半透明化到透明化，隨後是無聲爆炸的過程，看來飄過來的這些黃霧在某種程度上發生了變異，但不知道是人為的，還是自身接觸到了什麽東西而產生的。”
“現在我們是應該渡河到小島嗎？趁著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唐術刑轉身看向河道的方向，可一扭頭便能看到在那裏飛翔的直升機，從探照燈的光芒來看，至少有三到五架直升機正沿著河道在搜索。
“去河道邊看看情況再說。”顧懷翼轉身朝著河道跑去，等三人跑到河道上的時候已經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對麵整個城市都完全被籠罩在了黃霧之中，不僅如此，而且黃霧的高度也爬升了，從籠罩的樓層來看，高度至少有二十米。而河道之上也四下漂浮著單個的黃霧團，雖然有水警的搜查艇緩緩駛過，但上麵的人都穿著防化服，而且沒有人敢站在甲板上，都站在將門鎖死的駕駛艙之中，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外麵。
“慘了。”唐術刑放下望遠鏡，“我們過不去了，至少短時間內無法渡河，雖然可以遊過去，但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
“雞爺，你能在水下潛多久？”顧懷翼側頭問趴在一側矮牆頭的姬軻峰。
“不知道，沒有機會更多的去實驗，我估計潛上這個河道寬度的一半沒有問題。”姬軻峰回答，檢查著手中的槍支，雖說在這種情況下，槍支大概派不上任何用處。
唐術刑搖頭：“渡河計劃暫緩，要是咱們被困在島上，麵對這種大規模的搜捕，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逃離的可能，隻能等美國政府徹底封鎖了費城和周圍區域之後，我們再行動。”
“讚成。”顧懷翼點頭，朝著後麵倒退著爬去，“這種黃霧毒氣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所以隻能暫時性封鎖這兩座城市。”
“我們得找個地方先藏起來，必須找個沒有人。也不會有人去的地方。”姬軻峰四下觀望著，“現在看來哪兒都很危險，哪怕是貓貓狗狗都會變成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熱彈。”
“活物才會呼吸，會呼吸的東西吸入那黃霧之後才會產生變化，那死物呢？”唐術刑看著顧懷翼和姬軻峰，“看來咱們隻能去殯儀館或者墳地之類的地方了，那種地方也許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因為平日內那裏的人都很少。”
顧懷翼和姬軻峰兩人點頭表示同意，轉身趁著夜色潛入市區內，就在他們離開的同時，美軍防化部隊的直升機編隊便從河道另外一頭飛來，在城市森林之中穿梭著，最後降落在了獨立廳旁邊的草坪上。
因為先遣人員發回的情報顯示。那種黃霧便是從獨立廳旁邊開裂的公路下方泄露出來的，防化部隊有理由懷疑，恐怖分子是將有關的生化武器放置在了下水道中，可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麽樣的生化武器，才能源源不斷地製造出這麽多黃色毒氣出來。
“c組和D組按照計劃協助地麵部隊，在周圍一公裏範圍內建立起防線。同時搜救可能還存活的平民，讓他們每人攜帶2至3個防毒麵罩，隻要不吸入那種黃霧就不會爆炸，但如果發現平民吸入，馬上撤離該區域。”防化部隊現場指揮官與其他穿著防化服的各組長在公路一側開著簡短的會議，“a組和b組跟著我，b組在裂縫周圍警戒，a組跟著我下去。地麵部隊的突擊組已經進入了，我們需要趕上他們的速度，如果在下麵發現任何可疑人物，在警告無效之後，可以直接射殺，但是要注意，千萬不要擊中任何有可能引起二次爆炸的物品。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了，長官！”其他四個組的組長點頭。
“好！行動！”指揮官抬手在頭頂繞了一個圈，其他四個組的組長立即抱著步槍跑開，各自帶著自己的組員趕往預定區域。
指揮官帶著一名化學武器專家朝著裂縫口小跑而去。裂縫口周圍已經拉起了鐵絲網，四周都站著肩頭掛著照明燈的陸軍特種部隊的士兵，在黃霧之中的能見度太低，隻能看清楚眼前三米左右。
“長官！突擊隊已經進入了，下麵非常深，已經深入了地下水道的下方，繩梯不夠，你們隻能夠索降！”陸軍特種部隊的一名少尉上前大聲道，因為戴著高密度防毒麵罩的關係，不大聲說話對方完全聽不到。
指揮官點點頭，看著少尉指著旁邊釘在地麵又加固過的鐵柱，鐵柱上綁著繩索，他轉身看著身邊的那名化學武器專家，問：“你應該沒有問題吧？”
“不知道！”專家搖頭，“我離開蘭利之後，就再也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訓練。”
陸軍特種部隊的少尉從兩人的對話中判斷出那名專家是cIa的人，他上前將繩索的鐵扣掛在了專家的腰間，又連接上輔助的器材，然後大聲道：“一隻手抓住繩索，另外一隻手按住輔助器的開關，隻要按下就會自動向下降落，你需要停下來的時候隻需要把手鬆開就行了，明白了嗎？”
看著黑洞洞的裂縫下方，專家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但依然還是用手比出了“oK”的手勢，緊接著在指揮官和少尉的幫助下，將自己掛在繩鉤上麵，懸在鐵柱一側。同時，a組的5名防化士兵也做好了索降的準備，在指揮官用手指了下麵之後，立即按下輔助器上麵的按鈕，以極快的速度滑了下去。
“再次檢查通訊！”在上麵等待著的指揮官按下手腕上麵的通話器開關，“所有人調製持續通話狀態。”
隨後，a組的士兵一一匯報自己的通訊情況，在得知通訊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指揮官領著專家順著繩索以最快的速度滑了下去。
雖然洞下方又黑又充滿了那種黃霧，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他還是使勁閉上了眼睛，一直等待指揮官說“停”的時候，他才猛地按下腰部的輔助器，讓自己停下來，但因為恐懼的關係，自己都忘記了打開肩頭燈，隻得懸在那等待著其他人的“救援”。
“把他解下來。”指揮官將雙肩和頭盔上麵的折射燈都全部打開，加上周圍其他士兵身上的光源，這才勉強看清楚在一側掛著一動不敢動的專家。
兩名士兵上前將專家解下來，又幫他將攜帶的儀器打開，遞交到他手中。
專家卻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那一直喘氣，其他士兵依次散開，一邊聯絡著突擊隊的士兵，一邊警戒著。
指揮官上前蹲在專家的跟前，指著他麵罩下方的位置道：“先生，在你的頭罩下方有個液晶顯示器，很小，隻有手表那麽大，上麵有一個百分比，你能看到嗎？”
專家斜眼看著自己下方，隨後點頭。
指揮官又道：“現在的數字是多少？”
“96%。”專家點頭，“這是氧氣含量的數字顯示？”
“沒錯！所以如果我們要活著，必須在氧氣含量還剩下至少15%的時候返回這個位置，再順著繩索回去，否則大家都得死，這種黃霧隻要讓我們其中一個人爆炸，其他人都得被燒得幹幹淨淨！”指揮官一把抓住專家，將其攙扶起來，又命令其他士兵繼續前進。
專家跟著指揮官旁邊走著，將手腕上的燈照著地麵，發現地麵十分平坦，不過卻有一道道像是坦克碾壓過去的痕跡，立即指著地麵問：“這是什麽東西造成的？人工挖掘出來的？”
指揮官搖頭：“不知道，我們就是來搞清楚這件事的。”
“長官，突擊隊失去聯係。”a組的組長從前方跑回來，“前麵很深，我們發現突擊隊沿途留下來的熒光棒，但熒光棒到前麵十米處就沒有了，而且黃霧也越來越濃了，燈光根本都照不透。”
“再嚐試聯係。”指揮官停下來，將腰間的手槍拔出來，交給專家手中，讓他握好，問，“你會用嗎？”
專家點頭，將槍口對準前方，指揮官搖頭將他手指放在保險的位置：“看來你是不會，記住，要開槍之前先打開保險……”
指揮官剛說到這，前方便有刺眼的白光閃過，他意識到有人吸入了黃霧爆炸，立即將專家一把推到牆邊，同時用通話器問：“a組所有人報告自己的位置！快！”
緊接著a組有三人立即回報，a組組長聽完後站在一側看著前方道：“長官，漢米爾和凱恩沒有回答，我建議——”
“收回你的建議，士兵。”指揮官做了一個跟緊自己的手勢，又讓組長照看好專家，“我們不能退縮，也沒有任何辦法退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