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下）第四個人
就在魔方部隊快速行動起來，在整個軍港內搜索幸存下來的那名三角洲部隊的士兵時，在河中水下已經無法憋住氣的唐術刑和顧懷翼鬆開石頭慢慢浮到水麵之上來，但也僅僅隻是將麵部的口鼻露出水麵，因為在鐵絲網另外一麵，魔方部隊的4個水鬼還在四下巡視著，以防那名三角洲部隊的士兵從水路逃脫。
先前在水下，唐術刑和顧懷翼雖然沒看清楚，但姬軻峰卻因為變成植入體的關係，水下視力極好，他隔著鐵絲網很清楚看到4名魔方部隊的水鬼入水前，竟然就找準了下方4名三角洲部隊士兵的位置，潛入之後迅速將4人製住，用紮帶綁住他們的手腕，直到魔方指揮官發了“B計劃”的暗號後，這才用匕首將三角洲部隊成員的氧氣管割斷，又抓著拚命掙紮的他們朝著水下潛去，活活將其溺死。
很快，唐術刑和顧懷翼呼吸完畢，又悄悄潛了下去，立即潛回先前的位置，死死抓住石頭，躲藏在一叢水草之後，以防被魔方部隊的水鬼發現。
姬軻峰藏在水草之後，對唐術刑和顧懷翼比劃著，示意事情不對勁，現在不上去，恐怕就晚了，決定自己冒險先行越過水下鐵絲網，吸引那4個水鬼的注意力，然後唐術刑和顧懷翼再翻過來。
你們千萬不要幫忙，我能應付，我水下的速度比他們快數倍！姬軻峰簡單比劃著手勢，又指著前方碼頭比劃：你們過去之後，立即上岸！
唐術刑和顧懷翼衝他豎起大拇指，然後抓著水底的石頭慢慢靠近鐵絲網，後方的姬軻峰則一直等待著，等著他們快接近的時候，這才像一隻鯊魚一樣快速衝了過去，故意躍出水麵朝著正在水麵露頭的一名水鬼撲去，落下去的同時將手中的三菱刺刀直接紮進了那家夥的腦袋之中。
那人死去之後。其他3人也立即發現了姬軻峰的存在，在姬軻峰下潛之後，那3人立即也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潛下追擊，舉著手中的水下步槍朝著姬軻峰開火，但同時也開始懷疑他們對付的不是人，因為他們從未看過有人在水下有著魚類的靈敏度，就像是人魚一樣四下亂竄。
趁著那3人在水中圍追堵截姬軻峰的時候。唐術刑和顧懷翼立即翻過鐵絲網，奮力朝著碼頭的岸邊遊去。
“隊長，我們遇襲，對方隻有一人……”其中一名魔方部隊的水鬼快速浮上水麵，用通話器告知著他們的指揮官，可話還未說完。自己就被飛速遊到下方的姬軻峰抱住雙腿拖拽了下去，同時胸口和腹部也被姬軻峰的刺刀捅了好幾下，掙紮了一陣，便因為水進了呼吸道最終溺死。
“上岸！我們在水下不是那東西的對手！”另外兩人也浮起來，朝著岸邊奮力遊去，同時將自己腰間用於潛水的輜重鉛塊掏出來，加快自己的速度。
“那是什麽東西！”其中一人遊著。也不忘記轉身舉槍掩護自己的同伴，可剛轉身的刹那，便看到姬軻峰的半個腦袋從水下浮起來，但很快又潛下，避開射來的子彈，翻轉著身子快速行到他側麵。
姬軻峰在割斷那人的氧氣管之後，一手肘擊打在其麵部，又拖著他潛入水底。
“長官！有怪物！”活著的那人終於爬上了岸邊。轉身朝著水麵掃射的同時，用通話器喊著，剛喊完就被一側走來的顧懷翼用消聲手槍打爆了腦袋。
“取下他的通訊器！”一側掩護顧懷翼的唐術刑低聲道，接著指著左側草叢，“進草叢！”
顧懷翼取下那人的通訊器和腰間的兩顆閃光彈之後，撲向旁邊的草叢，等著姬軻峰鑽出水麵之後。三人才在草叢之中快速地爬行著，躲避著直升機的空中搜索。
“別動！”顧懷翼低聲道，然後將頭埋在草叢之中，緊接著直升機的探照燈從他們身上快速掃過。
唐術刑微微抬頭。看著飛過的直升機，又略微抬頭看著前方道：“進前麵的建築，還有多少子彈？”
“我還剩下一個彈夾。”顧懷翼快速爬著。
“我不知道，沒看，估計也不多了，三四顆的樣子。”姬軻峰翻滾到一側，繼續爬著。
“我好像也剩下一個彈夾。”唐術刑也爬著，三人緊接著來到最近的建築後方潛伏下來。
“等等！”顧懷翼舉起拳頭，聽著魔方部隊的通話器中的內容，隨後扭頭對其他兩人道，“看樣子這批部隊幹掉了之前部隊的絕大多數人，不過還剩下一個人活著，他們除了在找咱們之外，還在找那個人，不過他們懷疑先前在水下的雞爺就是那名幸存下來的三角洲部隊的成員。”
“這個誤會我喜歡。”唐術刑點頭道，“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人數，這對咱們有利，我們要不要分開行動？”
“暫時不要。”顧懷翼搖頭，“這裏肯定有古怪，不止有軍械庫那麽簡單，否則沒有任何必要幹掉三角洲部隊，再者，三角洲部隊已經是精銳特種部隊了，竟然被他們這麽簡單殺死。”
姬軻峰探頭從拐角處看了一眼，又縮頭回來：“先前在水下，我看得很清楚，那4個水鬼的身手極好，在水下有這麽強悍的戰鬥力，不是普通的部隊。”
“我聽他們在通訊器之中自稱魔方。”顧懷翼又道。
“魔方？”唐術刑回憶著，“從霍克那我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吧？”
“對。”顧懷翼點頭，“霍克說過，美國深淵科學部解散之後，又有人悄悄組建了魔方，但新的魔方沒有固定辦公場所，人員也分散在全美各個機構之中，現在我們還無法確定眼前這個魔方部隊與霍克提到的那個有什麽聯係。”
“如果有聯係呢？”姬軻峰問。
“那就祈禱吧。”顧懷翼拍了下唐術刑的肩頭，舉槍鑽進建築之中，“因為魔方的前身深淵科學部與詹天涯的古科學部是死對頭，我們又是外界都知道的古科學部的線人，我們肯定會被剝皮抽筋的！”
就在魔方部隊盡全力搜索唐術刑等人和剩下的那名三角洲部隊成員時，在距離軍港不過一百公裏外的美軍臨時指揮部中，副總統和其他人正在焦急地勸說著正在朝這裏飛來的總統，讓他不要來到這個危險的地方。應該去”空軍一號”上麵指揮。
可是誰也無法說服那個倔強的總統，最後總統幹脆關閉了視頻連線。
那名陸軍將軍在連線結束之後，忽然起身道：“我得去上個廁所，我快暈倒了。”隨後他便離開了指揮車，從旁邊的通道之中直接前往封閉式廁所。
進了廁所，將軍將門反鎖死，這才掏出自己貼身口袋中的那個手機。低聲道：“尼克！你瘋了嗎？這時候來找我？總統就快到了！這種時候，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之間的私下聯係！”
將軍口中的尼克，正是現任國土安全部部長尼克.威廉森，如今正在華盛頓一個地下掩體單位中代替將軍指揮某一項機密行動的人。
“將軍，放心，這是安全線路。完全可以避開檢測！我有個非常不幸的消息！”電話那頭尼克的聲音並不大，“我們派去費城軍港摧毀證據的小隊失去了聯係，我從他們回傳的通訊中得知，他們被一支自稱‘魔方’的部隊襲擊了，恐怕已經全軍覆沒！”
“什麽？魔方！？這不可能！”將軍差點從馬桶上麵站起來，一隻手提著褲子道，“這怎麽可能！？我們才是魔方！我們派去的戰士才是魔方故意分散在特種部隊中的成員。我們費時費力將他們抽調出來，又送過去，然後被另外一支假魔方給幹掉了？”
“恐怕是這樣的，將軍！查理也知道了這件事，我們現在不清楚對方是誰，但我肯定他們百分之百是政府的人，但具體是誰負責的，現在還搞不明白！”尼克非常緊張。“如果軍港中那艘軍艦的事情曝光，我們都得完蛋！”
“但軍艦和我們其實沒有任何關係，當年的實驗不是我們做的，是深淵科學部前身那群王八蛋搞出來的，我們僅僅隻是為了國家安全一直在保守這個秘密，我們重新組建魔方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替深淵科學部擦屁股嗎？我受夠了！”將軍氣得差點把皮帶抽出來。
“冷靜點！這個秘密從1943年保密到現在，但同時也為我們提供了許多寶貴的東西。我們的光學迷彩，我們的隱形飛機不是都從那次實驗中得到的資料研製成功的嗎？”尼克的聲音其實在發抖，他知道那件事曝光的嚴重性，更知道他們私下重組‘深淵科學部’並且更名為‘魔方’就完全違反了幾年前與俄羅斯定下的協議。
就在將軍氣得快把手機捏碎的時候。又聽到尼克道：“等等！查理來電，我轉成三方通話！”
緊接著，尼克將電話轉成三方通話，就在國防部部長查理.貝爾的聲音出現在聽筒中之後帶來的卻是另外一個壞消息：“兩位，現在是四方通話，我們有朋友了。”
尼克和將軍的臉色頓時都變了，緊接著第四個人的聲音出現在電話當中：“詹姆斯.霍爾德將軍，查理.貝爾部長，以及尼克.威廉森部長，三位在美國政府內都是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人，如果讓眾議院、國會等知道你們重組了‘深淵科學部’，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你是誰？”詹姆斯將軍質問道，“請告知我你的身份！”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可以叫我密使。”電話中第四個人笑道，“我是國家安全顧問亨利.麥克萊登.瓊斯的全權代表，那支徹底消滅了你們派去的特戰小隊的戰鬥部隊是我的部下。”
“你……”詹姆斯將軍怒道，“你想做什麽？亨利想做什麽？”
詹姆斯將軍和尼克、查理兩個部長都心知肚明，如今這個國家的安全顧問正與總統同乘“海軍陸戰隊一號”朝著卡姆登市郊外的臨時指揮部飛來。
“你們的事情曝光了！”第四個人，自稱密使的那人道，“不過僅僅隻局限於我這裏，還沒有擴散開來，我也不準備擴散，你們應該知道當年的實驗帶來的壞處比好處多數倍，而且還將地下那隻怪物給喚醒了，現在是你們該還債的時候了，為了自己的罪孽還債，不過你們可以保持沉默，我也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因為我的人已經在那裏幫你們擦屁股了，把唯一的證據毀滅得幹幹淨淨。”
“我會找出你的位置，抓到你！”國土安全部部長咬牙切齒道，“我不會被你威脅到的。”
“我沒有威脅你們，我也不想把事情曝光，而且我知道你們三個還在拚命掩飾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因為你們相信他隻要不完蛋，就有機會把陷入泥潭的你們給撈出來，但可惜的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傑森.瑞奇曼先生當著我的麵要舉槍自殺，被我製止了，這次他沒有死掉，以後也不敢再有這種舉動，換句話說，他已經是我們的人了。”密使笑道，“那你們呢？如何選擇？你們的後盾沒了，還需要堅持下去嗎？”
“什麽？”查理很驚訝，他這個國防部部長死都不相信，他心目中一直認為無堅不摧，永遠不可能走上自殺和屈服這兩條道路的傑森.瑞奇曼會作出這種事？他可是現任的CIA局長！他們三人最堅實的後盾！
坐在五角大樓辦公室中的查理此時一拳砸在桌子上，捏緊電話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說完之後，電話裏一直沒有人說話，詹姆斯將軍和國土安全部部長尼克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那個密使的回答，可密使卻像故意在逗鳥一樣在那頭哼著歌，而且哼唱的還是美國的國歌。
三人強忍著怒火聽著密使的哼唱，一直聽到他哼唱完畢，又敲了敲旁邊的東西，發出“當當”的結束音之後，才道：“我們希望查理.貝爾先生，也就是現任國防部部長，在不久的將來，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
“什麽？”電話那頭的三人同時吃驚道。
查理.貝爾愣在那，呆呆地看著自己眼前，原本要去拿香煙的手也停住了：“你說什麽？”
“我說，總統先生，您等著宣誓就職吧！”密使說完幹笑了兩聲，然後在“滴”聲後退出了通話，剩下的三人也陷入了驚訝不解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