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新能源
“真的去找化石？”
“為什麽要找猛獁象的化石？”
“那是真的還是假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
……
沿途，唐術刑一口氣問了數個問題，顧焰都沒有回答，等到唐術刑問完之後，他才深吸一口氣道：“你隻管跟著我去，現在不要問太多，我一時半會兒沒辦法給你解釋那麽多，而且如果錯過了這個夜間，又得等上一天了。”
“好吧！”唐術刑點頭，“我暫時閉嘴不提問，不過你要我做什麽違背我個人意願的事情，我保證會把你扔進海裏凍死！”
顧焰停下來，看著他道：“我可以保證，你會感興趣的。”
“但願吧！”唐術刑點頭道。
兩人朝著碼頭的方向走去，其實這個所謂的島國並不大，站在稍高的位置就能從島的這一頭看到另外一頭，而且這隻是群島中的其中一個島嶼，也是這個王國法律規定的居住島嶼，其他的島嶼都沒人居住。因為他們需要能源，而能源的唯一來源則是煤炭——群島物產最豐富的除了冰海裏的東西之外，就剩下煤炭了。
所以，唐術刑在街頭看到四下都是使用煤炭的物件，這些東西像是蒸汽機，但又有一定的區別，畢竟蒸汽機時代距今已經幾百年了。據顧焰說，這裏的東西都是靠燃燒煤來驅動的，有一個熱電廠，一個海流發電廠，一個太陽能發電廠，這三個地方完全能夠維持整個島嶼的用電情況。不過熱電廠隻是應急所用，畢竟大家都很害怕汙染環境。
街頭很整潔，沒有垃圾，無論是路人還是穿著製服的警察，亦或者是士兵。都不會胡亂丟棄垃圾，所有人都會將垃圾分類放在垃圾桶中，然後送到該去的地方，可回收的用來回收，不可回收的在清理之後送到熱電廠，作為可燃物發電。
唐術刑覺得很可笑。不知道這到底代表了什麽，代表了這些幸存下來又來到這個島國的人學聰明了？還是說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可悲的生物，隻有等到災難降臨之後，大家才懂得去珍惜去保護。
“這個島國隻有一萬來人，實際上從我們的情報上來分析。不到一萬人，隻有大概八千六百多人吧，實行的是所謂的全民兵役製，不分年齡和男女，那個皇帝下命令，讓所有人都要學會使用武器，學會緊急救治，學會捕魚。學會生存，並且會定期分批進行考試，考試不合格者會再次投入軍營中去學習。”顧焰邊走邊說。“所以，在這個島嶼上，7歲以上的孩子都會開槍，生存能力很強，但同樣的，這八千多人不管這個皇帝有時候的命令會有多荒謬。他們都會去執行，你知道為什麽嗎？”
唐術刑搖頭表示不明白。
顧焰回答道：“因為他們知道。需要一個領袖，一個獨裁者。同時也需要一個敢於承擔責任的人，要知道，在這個所謂的世外桃源敢於站出來領導眾人的，隻有斯克加一個人，所以，從這點來說，他也算是個英雄。”
“為什麽其他人不敢站出來？”唐術刑再問。
“很簡單，戰爭爆發之後，原本這座島上的很多人都逃走了，他們都擔心戰火會燃燒到這裏來，所以原住民都紛紛去了尚都，剩下來不到一百人，不過逃走的很多人都死在了半途之中。當斯克加選定這個地方之後，他帶著他那幾百人的傭兵部隊來了，隨後幾年的時間中，不斷收留著全世界各地逃到這裏來的人，逃來的人都嚇壞了，隻顧自己，不顧別人，隻有斯克加站出來用強硬的手段迫使他們遵守規矩。”顧焰說著，抬眼已經看到了前方的碼頭，“而剩下的這批原住民呢，早就習慣了以前的生活，加上戰爭的陰雲讓他們變得不怎麽去關心外來者，也是斯克加強製性將大家混在一起，讓他們互相學習，互相依靠，雖然說斯克加有私心，但現在來看，是件好事。”
唐術刑點頭：“是呀，和平年代，大家需要的可能是走在一起舉手表決很多事情，但在惡劣的環境和戰爭年代中，大家需要的就是領袖，這就是為什麽每一場戰爭都和獨裁者有著密切的關聯。”
“到了，就是這裏。”顧焰站在一間工廠跟前，指著那個搖搖欲墜的招牌道。
唐術刑抬眼看著，這間工廠並不大，就像是個小型的作坊一樣，招牌上麵所寫的“皇家船廠”的名字帶著極強的諷刺意義。
唐術刑看著四下道：“鑰匙是用來開船的還是用來開門的？”
“開門的。”顧焰說著已經上去將那扇門打開，打開之後就看到一艘船停在船廠那個小型的水庫之中，水庫連接著外麵的大海，大海之中還有不少的浮冰在漂浮著。
唐術刑來到那艘像是快艇的船跟前，用手摸了摸，冰涼刺骨，隨後問：“這艘船能用嗎？這可是北冰洋，我擔心這玩意兒出去就被凍碎了。”
“就算凍碎了，咱們也得去。”顧焰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船裏麵，示意唐術刑和他一起檢查下，檢查這艘船有沒有竊聽裝置。
唐術刑點頭，上船後開始檢查著，半小時後，兩人從船身中各處地方找出了十個竊聽器。
顧焰將找出來的竊聽器裝在塑料口袋中，外麵又用一層棉袋裝上，以免凍碎了，隨後放在角落之中，緊接著檢查過設備後，將船緩緩駛出。
“現在你可以說為什麽要去找化石了吧？”唐術刑回頭看了一眼，“竊聽器都沒有了。”
“你知道現在全球最缺乏的東西是什麽嗎？”顧焰問。
“能源。”唐術刑立即回答。
“對，能源，你從西班牙一路過來，也肯定知道了尚都在找一種叫做壓縮氣的新型能源吧？”顧焰邊開船邊問唐術刑，同時收緊衣服，這艘船四麵漏風。
唐術刑點頭，也不明說，因為在那集中營中見到的事情，他還不打算說出來。
“頁岩天然氣，你也應該知道，但是壓縮氣與那個不一樣，抵抗軍和尚都其實現在都為新能源發愁。”顧焰搖頭，“我們也在尋找。因為自然災害的原因，導致中東的石油產量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你知道中東有幾個油田現在還在持續燃燒嗎？”
唐術刑搖頭，他當然不知道。
顧焰抓起望遠鏡看了下前方，發現前麵有不少浮冰，隻得減慢船速，隨後道：“好多油田都燃了起來，根本無法撲滅火焰，火勢太大了，一燒就是幾年，幾乎都快燒沒了。尚都原本想使用冰原彈滅火，但一想到華盛頓的後果就不敢再使用了，萬一整個中東地區完全被冰封住了，別說新能源了，接下來用什麽都不知道，所以雙方都在加快速度尋找替代能源。”
“太陽能呢？”唐術刑指了指天空，此時天空已經暗了下來。
“霧霾，汙染，太陽能幾乎攝取不到什麽東西。”顧焰苦笑道，“都是火山爆發導致的，而且太陽能隻能聚集起來，因為一邊收集一邊使用太陽能的話，也隻夠一般使用，坦克、飛機這些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抵抗軍早年想過一個餿主意，就是將坦克、飛機的用電設備和發動機區分開來，也就是電子設備使用太陽能儲備，發動機使用燃料，但製造出來的坦克因為很多問題最終還是放棄了。”
“說直接點，你是帶著我來這裏找新能源的？”唐術刑看著顧焰，“但這裏有嗎？”
“我知道四個聖物的事情，也知道遠古人類的事情，其實抵抗軍也知道。”顧焰看了一眼唐術刑，“尚都現在最麻煩的是，沒有搞明白如何將四聖物中的能源緩慢轉換出來，成為可持續使用能源，所以尚都在全世界各地挖掘，隻要是可能發現遠古人類遺跡的地方，統統都挖，現在唯獨沒有下手的就是非洲地區，但是抵抗軍也在挖，因為隻能從遺跡中找到如何使用四聖物能源的辦法，尚都先找到，那就等於是先一步取得了全麵勝利。”
唐術刑很清楚，現在的抵抗軍和尚都都有一定的相同性，具有龐大的軍事規模，基本上都是以軍事為主，換言之就是常說的先軍政策。但兩者之間存在一個實質性的區別，那就是尚都占領著大部分地區，尚都的軍事機器具有支撐尚都國家經濟的特殊功能，他們的軍隊在全球範圍內雖然發動戰爭，但同時也保護著各項資源。
如果他們無法保證這一點，那麽尚都現在所謂的經濟優勢就會難以發揮其本身的作用，沒有任何優勢可言。隻要尚都占有這個優勢，其他各地的資源都會被他們牢牢掌握，他們在保護的同時，也在不斷地從各地吸納著資源繼續自我充實。
所以，尚都即便擁有比抵抗軍更強大的軍事規模，更大的軍費開支，維持這麽大一支部隊的開銷，並不會削弱尚都的綜合國力，相反隻會增加他們的實力。
但是反過來，抵抗軍這支純軍事武裝，不具備綜合實力，所有的目標都是在發展軍備，充實軍隊，隻是一個純粹的資源消耗型的軍事組織，遲早會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