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無菌環境
唐術刑的分析讓顧焰不得不點頭承認，薇薇安的事情肯定是假的，雖然說當年詹天涯就懷疑過，但是沒有辦法去證實，畢竟當時亞歐部隊已經處於全麵潰敗的狀態，要查證那具女屍的身份簡直是難上加難。
“還有最可怕的一個地方。”唐術刑蹲下來，指著其中一名軍人胸口那道長達二十厘米的創傷口，“這個傷口是從前麵貫穿到背部的，先不說是什麽東西造成的，從冷戰時期到現在多少年了？這個洞裏麵也算是有一定的溫度吧？你看傷口，和剛剛造成的一模一樣，屍體也沒腐爛，我們剛才聞到的也是新鮮的血腥味，不是腐臭味。”
顧焰看著四下：“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個完全無菌的環境。”
“也許吧，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們倆之間有一個離死不遠了。”唐術刑笑了笑，抬腳就朝著前麵的洞穴繼續走去。
顧焰站在那看著唐術刑的背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在徹底的無菌環境中，人呆得太長，相反也是壞事，人體細胞內其實就充滿了細菌，就如同曾經有人說過，人類是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其實這完全是錯誤的，因為人體內的很多細菌完全是靠著活體人類來進行生存和繁殖的。如果一旦處於徹底無菌的環境之中，並且身體機能保持完好，你不離開這個環境還可以繼續生存，可一旦離開，過不了多久的時間，因為身體失去了原本環境的適應能力和免疫力，一個簡單的傷風感冒都可能殺死他。
顧焰看著地上那些還穿著防化服衣服的士兵，覺得這很可笑，同時也在尋思到底是什麽東西將他們給殺死了，似乎是一種奇特的生物。
唐術刑轉身將陰蜂抽出來扔給了顧焰：“用刀吧，有時候用刀比槍好。”
顧焰點頭：“謝了。”
“不用謝我，我隻是不想你死了。或者是重傷，我懶得照顧你，也懶得把你的屍體帶回去。”唐術刑邊走邊說，“就算你死了。我把你屍體帶出去，也會將你直接埋在外麵的雪地中，記下坐標，回去告訴詹天涯，讓他自己來挖。”
顧焰笑了：“你可真夠冷血的。”
“我們非親非故，我能願意和你冒險，已經算看得起你了。”唐術刑邊說也在笑，隨後笑容凝固了，他蹲了下來，看著山洞泥地上的那一道清洗的痕跡。粗大的痕跡周圍還有其他類似掃把掃過的痕跡一樣。
顧焰上前問：“這是什麽？”
“不知道。”唐術刑拔出龍麟刃來，“跟著我，不要走散了，如果有突**況，我引開襲擊我們的東西。你離我遠點。”
顧焰看著唐術刑：“你怎麽就認為我會拖你後腿呢？”
唐術刑停下來：“好吧，那你去對付，我跑遠點好不好？”
“一起對付。”顧焰看著唐術刑。
唐術刑搖頭：“看來你的曆練還不算多，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東西是你無法麵對也無法去解釋如何存在的。”
兩人朝前繼續前進，前方的洞穴變大，裏麵全是山丘，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模擬出來的地形。而且周圍時不時就能看到大型動物的骨骼，最遠處還有一具骨骼應該是一頭恐龍的，就立在側麵緊挨洞壁的位置，從骨骼的模樣來看，似乎是這頭長頸龍被什麽東西逼到了絕境，最終隻得在那裏緊貼洞壁等死。
“像是劍齒虎的。那邊是恐龍的，這一具是什麽我就看不出來了。”顧焰蹲在那看著，“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試煉場吧，要不就是試驗場。”唐術刑持劍警惕著四下，“看這裏的骨骼。應該是遠古人類故意將這些東西放在這裏廝殺，看看最終活下來的是什麽玩意兒。”
“適者生存？”顧焰道。
“對。”唐術刑點頭，隨後看了一圈，打開自己的頭燈，聚到最亮點，然後照亮了正對著隧道方向的那麵洞壁往上二十來米的位置，“你看那邊。”
顧焰也將燈調整照向那邊，隨後看到那裏有一個橫向的長方向的缺口，目測來看，缺口上下高度不過20厘米左右。
“那是什麽？”顧焰奇怪地問，戴上夜視儀仔細看著，“窗口？”
“我看像是觀察窗口。”唐術刑點頭，慢慢翻越周圍的小山朝著那麵洞壁走去。
顧焰在後麵搖頭：“可是為什麽會那麽窄？不好觀察呀。”
“雖然窄但是很長。”唐術刑在走到洞壁，還有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仰頭看著。
顧焰還是不明白：“就算是長，對觀察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呀？”
“有作用，你可以左右移動著看，為什麽隻有這麽點高度，我估計原因是因為在下麵的這個怪物。”唐術刑看著四下，轉身指著先前來的位置，“隧道那一頭那些士兵的屍體上的傷口，基本上都是20厘米左右，這個怪物的體型肯定不小，而且可以攻擊很遠，但那怪物攻擊的武器大小不到20厘米，所以無法穿過上麵的窗口，也就無法傷害到在裏麵觀察的人。”
“對，窗口即便是長，那怪物站在下麵，要攻擊，也不可能跳起來橫向攻擊，所以窗口長無所謂，隻要高度合適就行了。”顧焰這次明白了。
唐術刑點頭：“所以，我得出的結論是，這個怪物的體型至少接近人吧，或者比人大，速度快，有智慧，同時攻擊的距離很遠，但不會攀爬，而且攻擊的力度不足以擊碎洞壁，否則的話，那怪物就早將上麵的窗口給擴大了。”
顧焰找了一個較高點，四下看著：“你是說現在這裏也是無菌環境，並且這個怪物還在這裏，但是周圍一覽無遺，它藏不住的。”
唐術刑朝著顧焰笑了笑，隨後忽然一個翻滾躲入旁邊一座小山丘之後，顧焰立即跳過去，以為自己可以找到唐術刑的時候，卻在他翻滾進入的小山丘後什麽都沒有發現，此時唐術刑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用手指頭捅了捅他的背部。
顧焰轉身來看著唐術刑，唐術刑朝著他笑了笑道：“你也許有豐富的滲透間諜經驗，但是你臨場戰鬥經驗嚴重不足，任何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在這種環境下，找到藏身之處都很簡單，同樣的，如果是熟悉這個環境的生物，它可以躲藏起來的同時，不斷地移動自己的身體，除非你有一群人幫忙，占據各個山丘上方，否則你一個人隻會被它完美偷襲。”
其實在唐術刑猛地出現在顧焰身後的瞬間，顧焰已經被嚇了一身冷汗出來，此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戰鬥經驗嚴重不足，朝著唐術刑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後問：“現在呢？我們幹什麽？”
唐術刑從背包中抓出幹糧來：“吃飯，休息，找到入口，繼續向前，不過吃飯的地點要分一下，你在隧道那頭，我在這裏麵。”
顧焰搖頭，疑惑地問：“為什麽？”
“你釣魚，我當魚餌，明白了嗎？”唐術刑指著周圍道，“你認為，如果不找到那怪物，我們有可能發現出入口嗎？”
“為什麽？”顧焰皺眉。
唐術刑深吸一口氣：“你想想看，這個地方的這個怪物能吃掉恐龍，但是隧道那又沒有明顯的門，這說明遠古人類不擔心它會鑽進隧道之中，因為那裏的氣溫比這裏低很多，所以這個東西隻能留在這個環境之中，同時，我們進來隻發現了這一個出入口，但看這個洞穴周圍沒有其他的出入口，這不合理，這裏肯定有，是隱藏著的，隻有那怪物知道，知道為什麽嗎？”
顧焰看著唐術刑，其實原本可以冷靜下來分析的他，被唐術刑瞬間說懵了，隻得搖頭。
唐術刑又道：“這個怪物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是遠古人類合成的，在哪兒合成的？那個洞壁後麵肯定有實驗室之類的地方，合成後肯定有出入口將它放進來，對吧？”
顧焰點頭：“但是它也不一定記得呀，而且這裏過了那麽多年，這個怪物能活著嗎？”
唐術刑指著地上的一具骨架道：“你看這骨頭，這麽多年過去了骨頭都沒有風化或者是變碎成為粉末，說明被怪物吃掉的這東西被放進來不過十數年時間，換言之，這裏還活著的怪物也許被創造出來不過幾十年，它也許不會記得它是怎麽被放進來的，出入口在哪裏，但是它肯定知道送來實驗，也就是給它吃的東西是從哪裏弄進來的。你想想，你找個籠子養隻狗，你每次開籠子放肉給狗吃，長此以往，以後你隻要做一個放肉的動作，你覺得狗會不會在籠子門口等待著？”
顧焰點頭：“原來如此。”
唐術刑咧嘴笑了：“你在詹天涯那學到的東西還真的是片麵，你能滲透進抵抗軍，要不是你運氣好，要不就是，抵抗軍裏麵全部都是一群草包，難怪會被尚都國防軍打成那副模樣。”
顧焰麵對唐術刑的話不置可否，隻是笑了笑，按照唐術刑的吩咐，轉身背著包走向隧道，而唐術刑則直接選了個製高點，坐下來吃喝，將龍麟刃插在一旁，同時仔細觀察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