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當人家小三你就理直氣壯了?”況明宇眯著眼望著她,說話壓根就不客氣。

放下手中的筷子,容妍希拿過餐巾紙優雅擦了擦唇角:“你說這句話之前能不能稍微負責任一點,小三這個帽子這麽大,隨便扣可不好。”

餐桌旁邊的酒桶裏放著一瓶冰凍著的紅酒,取出來之後用起瓶器把瓶塞拔出來,往酒杯裏倒的時候還能聽見紅酒撞擊杯沿清脆醇厚的聲音。

“你要開車,我就不給你倒酒喝了,這裏有湯,你自便。”

迎上況明宇的眼,容妍希說得不鹹不淡,他也不怒。

“容妍希,我二哥現在已經跟蘇聽晚在一起了,你姐不能跟他一輩子那就是緣分的問題,感情這種事情強迫不來的道理你不是最清楚嗎?”

意有所指。

容妍希喝酒的動作一頓,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意一絲狼狽,但很快就又恢複原狀。

“你是正義的使者嗎?在這個時候跟我語重心長,你哪來的資格。”

況明宇不怒反笑,身子往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小三出沒,人人喊打,他們那麽幸福,你非要橫插一腳就是你的不對了。”

“況明宇,蘇聽晚才是小三!”

“她跟我二哥在一起的時候,我二哥跟你姐已經分手了。”

“他們從來就沒有分手!”

容妍希放下酒杯,聲線明顯提高了一個階,也幸得兩人是在包廂裏,否則肯定會引來周圍人的注意。

容傾芷當初跟蔣荊南的感情很是複雜,蔣荊南對她向來都是恩大於情,若是用看,會覺得他對容傾芷真是好,無所不滿足,悉心照顧,可若是用感覺,會覺得蔣荊南所做的這一切,都是不帶心的。

起碼在遇見蘇聽晚之後,有了對比就更加明白,蔣荊南對容傾芷,談不上喜歡,更談不上愛。

對於這點,他況明宇尚且都看出來了,容妍希作為心思細膩的女人,不知道哪來的固執。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二哥對你姐的感情就不是愛情,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容妍希笑起來,眉眼彎彎,眼裏卻多了一絲意味深長:“你今天這個說客當得還真是稱職啊,幾年前你不也喊著我姐嫂子嗎?況四,人不能這麽善變吧?”

“你都說是幾年前了,一天之內世界都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更何況是幾年。”

況明宇脫下手上的塑料手套隨手丟在一邊,龍蝦再美味他恐怕都沒有那個閑情逸致慢慢掰,一場談話裏,開場白都要拉上那麽一段時間,真不是他的風格。

“照片是不是你讓人登的?”

容妍希笑著,手支著下巴看著況明宇:“蔣荊南派你來審問我的?”

“你的手段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種下三濫的行為,你一個一線女星做得這麽自然,公司沒把你抓去關禁閉好好訓你一頓嗎?”

“這也得看男主角是誰啊,跟蔣荊南傳緋聞,可是南城甚至國內名媛女星心裏的一個念想,攀上這棵大樹,我公司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配合著這說話的語氣,容妍希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拍畫報的緣故難得畫了一個煙熏妝,這個角度看過去也是有風情。

容妍希這麽多年能在娛樂圈裏站穩腳跟,且不去論她的人品跟手段,演技還算過人。

作品雖然不多,但沒有一部類型是重疊的,每一次嚐試的角色都給觀眾留下了驚豔的印象,這也間接促成了她年少成名,成為奢侈品牌的年度代言人。

至於樣貌,在這個最不缺美女的圈裏,她的五官談不上最精致,但偏偏能讓人過目不忘,也是一種本事。

從很久以前,徐政厚就說過,容傾芷跟容妍希除了樣貌相似之外幾乎沒有什麽相同點。

一個柔柔弱弱,典型的大家閨秀,一個鋒芒畢露,放到哪種環境生存都不用去擔心。

相比較之下,多數都會被容妍希的魅力所吸引。

當然,這個“多數”裏麵,並不包括坐在對麵的況四,“二哥如果不是在美國,出了這種事情,就不是我請你吃飯這麽溫柔的待遇了,容妍希,你也不是第一次認識他,老虎須你都敢拔,不要命了?”

“嗬嗬。”

容妍希眯起眼,低低笑了幾聲:“我姐為了他,付出那麽多,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他親口答應過會好好照顧我,就算我今天把蘇聽晚給廢了,他蔣荊南也不敢那我怎麽樣。”

“你哪來這種狂妄的自信。”

空氣中彌漫開一絲冷意:“你昨天見過蘇聽晚,她人呢。”

“真好笑,我見過她又不是綁架了她,她人不在,你來找我幹什麽。”

“容妍希,我沒那麽好脾氣,趁我還能跟你好好說話之前,你最好識相一點。”

長腿疊起來的時候,腳尖小幅度踹了一下桌腳,餐桌上的盤子清脆響。

況明宇收回嘴角的笑容,冷著眼:“先是在報紙上刊登你跟老二的照片,緊接著就約了蘇聽晚,從昨天開始就沒人能聯係得上她。我隻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告訴我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麽,第二,把她人交出來。”

容妍希笑起來,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打趣的:“你以為我是黑道上的人嗎?蘇聽晚有手有腳有人身自由,她愛去哪裏就去哪裏,人消失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容妍希!”

“你不是好奇我都跟她說了些什麽嗎?告訴你也無妨。”喝了一口紅酒,抿了抿紅唇,溫柔的眉眼裏滿是看好戲的表情,“她有權利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存在,長得再像也不過是個替身,正主還在,她算個什麽。”

“你……”

“怎麽,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坐在窗邊的緣故,采光很好,光線落在容妍希精致的容顏上,襯得肌膚白勝雪,黑白分明的眼裏有著狠意,“我姐為了蔣荊南躺在**無人過問數年,憑什麽她這麽煎熬這麽痛苦的時候,蔣荊南可以跟別的女人談情說愛,別忘了,我姐受重傷都是拜誰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