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亂七八糟的緋聞那麽多,倒是解決了沒有?”

江爾嵐怎麽說也算是半個圈裏人,那種頭版頭條,有幾分真幾分假不是當事人的話,誰都說不清楚。

就蘇聽晚跟秦漠然的緋聞來說,她就算不過問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蘇聽晚戀舊,但她絕對不會在跟別人交往之後還對過去的念念不忘。

但容妍希不同,她是明星,雖說近段時間沒有拍新的作品,但團隊已經接下了一檔綜藝,要開始的話,就得有話題度的預熱。

蔣荊南沒有出麵澄清過,這在江爾嵐看來,就是一種變相炒作。

“是真的還是假的,大家心裏都有誰,在什麽圈子,就得操什麽心,連這種細節都太過在意的話,我豈不是不用過日子了。”

“說的也是。”

到映月裏的時候,遠遠蘇聽晚就認出了秦漠然的車,而他人也倚靠在車旁,低著頭玩著手機,看到燈光的時候抬起頭來,站直了身子。

車在他前麵一個車位停下,秦漠然走過來幫江爾嵐開門:“好久不見。”

“秦漠然,你好像又變帥了。”

“謝謝。”

隻是他們兩人作為故友最常用的一種打招呼方式,蘇聽晚隻是看了一眼,便沒有多注意,下車後把行李取下來,力量擔當自然也是秦漠然。

“我已經說服聽晚了,不過秦漠然,你請客。”

江爾嵐挽著蘇聽晚的手,後者皺著眉頭:“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欸欸欸,你可別耍賴。”

“……”

每一次對上江爾嵐,蘇聽晚都輸了。

行李放回到映月裏,江爾嵐跟蘇聽晚上了秦漠然的車,三個人一起去了臨江,路上經過便利店就買了幾瓶酒。

臨江邊有一個小吃街,沿路都是小吃跟燒烤,順著這條路下去,在五顏六色彩燈的地方,是一條長階梯,階梯的盡頭就是江水。

傍晚會有很多家庭主婦提著衣服到江邊來洗,夏天的時候,也會有很多人來這裏遊泳。

長階梯的上麵有一個小型茶座,秦漠然一行人去到的時候,正好還剩幾個位置。

塑料袋打開來,江爾嵐很豪氣地把一罐啤酒重重地放在蘇聽晚麵前:“來!喝!”

“爾嵐,你少喝點。”蘇聽晚眉頭微皺,話音剛落,嚓地一聲,拉環已經被拉開,窣窣窣的氣泡冒了出來,幸好動作快閃得快,才不至於濺到身上。

罪魁禍首江爾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要先等一下再開,沒事吧?”

“沒事。”

夜晚的風不大,但也是有的,江爾嵐跟秦漠然的話很多,蘇聽晚就安靜地做一個傾聽者,偶爾會應上一兩句。

“還記得我們上學的時候,一有假期就商量著去哪裏玩,最不響應號召的就是聽晚了,哪一次聚在一起,她不是話最少的那一個。”

話匣子打開來,全部都是回應過去,江爾嵐講得興起,蘇聽晚卻聽得心底一陣一陣發涼。

從前的回憶太美好,美好得她怎麽都想不過有一天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一口一口的啤酒灌進喉間,沒有火燒火燎的感覺,臉頰卻還是紅了起來,像是染了一層胭脂。

最先喝醉的人還是蘇聽晚,江爾嵐顧著講話,其實並沒有喝多少,猛然間發現蘇聽晚麵前堆著那麽多酒瓶子,攔住她別再喝已經來不及了。

秦漠然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罩在蘇聽晚身上,拉了拉,臉色沉沉,眼眸裏看不清楚是醉了還是清醒的。

“蘇聽晚,買的是啤酒啊,你的酒量怎麽就差成這樣了。”

江爾嵐很是嫌棄,拍了一下蘇聽晚,然後就倒在了椅子上。

“小晚,沒事吧?”秦漠然扶著蘇聽晚坐好來,理了理她額前的散發,月光下,背景是深黑的夜,跟看不清楚的江水,她眯了眯眼睛,眸裏似是落滿了天上璀璨的星。

“秦漠然,想起過去,你覺得愧疚嗎?”

沒由來的一句,秦漠然蹙緊了眉頭,眼看著蘇聽晚整個人倒了過來,手指尖很用力地戳著他左心口的位置。

“我把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你,結果你不要了,還任由我最討厭的人來羞辱我。知道了真相又怎麽樣?嗬嗬嗬嗬……”

蘇聽晚的眼底淺淺浮著一層淡霧,說話還帶著酒氣,“你就是一個不負責任沒有擔當的男人,你怕什麽,我蘇聽晚又不是經受不了打擊的小家碧玉!”

喝醉了酒的蘇聽晚就跟失去了理智一樣,以前冷靜得沒有訓斥的話,如今傾盆倒出,不是字字誅心,可對於秦漠然來說,這就是一種回應。

他以前想要的,蘇聽晚沒給。

他以為沉默是她最好的回答,不在意了,不愛了,不在乎了,所以沉默。

夜色濃濃,她就這麽靠在自己的懷裏,聲聲哭訴。

低下頭的時候,她的眼睫毛仿佛每一下都掃在他的心頭,她每說一句,他就心疼一句。

沒有人看得見秦漠然眼底細碎的淚花,唇線抿得很緊,抱著蘇聽晚的手也漸漸用力,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線沙啞:“對不起,小晚,對不起,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們還能重新開始。”

是誰跟愛情開了個玩笑。

偶爾想起,心中有波瀾絕非僅僅是因為愛,愛過了,也會在意。

蘇聽晚輕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因為我不愛你了。”

年輕不要緊,愛過一個人,恨過一個人,看過幾場經典的老電影,聽過幾首大街小巷無限循環的歌,見過日出日落,也就慢慢老了。

不是說十多年的記憶裏有這個人,之後的日子裏就要屬於這個人,蘇聽晚很清楚地知道,她都秦漠然的那種感情跟掙紮,已經不能算是愛了。

沒有人懂她的情長在燃成灰燼的時候她有多痛苦,也沒有人知道,在此時此刻,她回不到跟秦漠然在一起的過去,還要捧著個蔣荊南的愛情走在刀尖上,有多累。

世上道路何其多,她偏偏選了最難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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