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聽晚似乎有些頭疼:“當然,你要這麽理解,我肯定無法拒絕你。”

“上一次在你的訂婚現場我就已經注意到了,末末對蔣荊南可是一點距離感都沒有,一口一個爸爸喊得那叫親切。反倒是恒恒,從始至終都站在你這邊。”

“也虧得有恒恒,要不然,我真以為這四年的孩子都白養了。”

“你也別這麽說。”江爾嵐笑了笑,“那可是末末,她本來就是個小機靈鬼,跟誰不是一下子就很熟悉。再說了,蔣荊南這個爸爸的身份,是怎麽都抹不去的,我反倒覺得這對你們之間來說都是一個契機。過了那麽多年了,從前你們之間的障礙如今都已經沒有,既然注定有緣有情,為什麽不試一試?”

“這個事,順其自然吧,畢竟現在我還沒有找到她,萬一之後還會有什麽小手段的話,我會措手不及。”

她?

江爾嵐足足想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榮聽晚這個“她”指的是誰。

“不是說讓莫竣去查了嗎?那種人,能混到多好的程度,小角色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咖了。”

榮聽晚唇上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這個世界上有哪種男人會把她那種女人護成現在這種程度,我倒是很想要見識。”

“媽媽!媽媽!末末跟哥哥要睡覺啦,媽媽快來給我們講故事。”

隔著電話,江爾嵐都聽到了榮瑾末的聲音:“時間也不早了,那你趕緊哄孩子睡覺,下一次有時間的話,我們再聊。”

“好的。”

自從確定下合作關係後,榮聽晚就對這個項目進行了推動,I&S拿下的項目,轉而跟UNIK合作,這並沒有讓榮聽晚覺得輕鬆。

相反,如果她做的不好,或者中間出現任何問題的話,都會連累到蔣荊南。

這是榮聽晚所不想遇到的。

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榮聽晚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喂。”

“榮總……”

助理越說,榮聽晚的臉色越難看,眉頭緊鎖,手指捏著話筒,指骨泛白。

“我要聽的不是你的過程,而是你最後的分析,這個問題到底出現在那裏。”

榮聽晚的聲音冷得如冬天裏的冰霜,對於這樣的情況,本可以避免的,無非是有人從中作祟罷了。

“UNIK高薪挖掘人才,不是挖掘間諜,也不是找那些隻會紙上談兵的,所以我希望的是你能解決好這種問題,帶著結果來找我。”

“我知道了榮總,我會盡快查出來的。”

湯氏來者不善,即便是UNIK重金聘用的,有時候也會是對方派過來的臥底。

商業間諜,並不是紙上電視上說說罷了的角色。

榮聽晚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把簾子緩緩往上拉,日光漸漸透進來,落在她身上,不自覺把雙眼眯起來,看著窗外的風景。

香港的夜景吸引著無數的年輕人不顧一切奔赴過來拋頭顱灑熱血,它能將所有年輕、活力跟**全部都集於一身。

而它的白天,則是各種西裝革履,小套裝高跟鞋,以相當快的節奏,精致的容顏,推動著整座城市的經濟發展。

在中國,甚至是國外,都會有那麽一些人,打從心裏貪戀這座城市的生活,貪戀著這座城市能夠賦予的一切名譽。

將整座城市的繁華、榮耀盡收眼底的時候,榮聽晚終於體會到了那種高處不勝寒跟疲憊感。她想把日子過回從前那種安逸跟小資,卻知道,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已沒有其他退路。

湯氏有個大小姐,是二夫人生的。

從小就在美國長大,留洋歸來一派作風豪放大膽,她在追求蔣荊南,榮聽晚是整整慢了好幾個節奏才追上的八卦。

助理把這個消息告訴榮聽晚,並且提起不日之後會在四季舉辦的一場酒會。

“你讓我從二夫人那裏下手?”

湯家是個大家族,旁支關係比榮家還要複雜,甚至湯業禮自己就有三個夫人,大夫人生了大少爺之後就沒有再生。二夫人則是生了二少爺跟大小姐。剩下一個三夫人,不過是今年新娶的小嫩模。

想一想,這小嫩模也是有手段。

否則怎麽能鬥得了正宮那個名門,二房那個心機黨,小小年紀躋身豪門,也不知道是真的為了愛情,還是為了金錢。

湯氏不僅在商業有一手,整個香港最大的賭場也是他們家的,所以才說,那錢,怎麽都花不完。

“是的大小姐,為難我們的是大少爺,他可是大夫人生的。”

助理提出的這個意見,一時間讓榮聽晚有些消化不來,首先,她對人家豪門裏的正室偏房爭鬥就一無所知……

恐怕她唯一能夠理解的一個點就是,這個計劃要實施的話,恐怕要用上蔣荊南——

“你覺得你這種餿主意,UNIK的蔣少會同意?”

助理有些尷尬,或者對於她來說,這真的是一種辦法。

“榮總,我們可以不用事先通知蔣少啊,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

助理似乎捏準了隻有這樣的一種辦法,榮聽晚掃了她一眼,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已經讓她不寒而栗。

“對不起榮總,不然我再另想辦法。”

酒會當天,榮聽晚很遲才到,本以為當時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沒想到助理還是找準了機會拍到了那種角度照片。

“這個湯大小姐還真是目標明確,當時蔣少都已經避開了,而且態度還很冷,她居然就跟沒事人一樣繼續糾纏。”

榮聽晚瞥了一眼照片,耳邊還是助理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麽感覺蔣少都要被吃豆腐了。

“榮總榮總,快看,蔣少朝這邊過來了。”

隔著人群中攢攢人頭,蔣荊南找了很久才看到剛進門的榮聽晚,放下酒杯就大步走過來,期間還不忘用眼角餘光掃一眼湯敏兒。

生怕她纏上來,為難榮聽晚是其一,要是榮聽晚再生隔閡,那才是蔣荊南最顧忌的。

“你……”

“先離開再說。”

被蔣荊南一把帶走的時候,榮聽晚穿著高跟鞋差一點就崴到了腳,被他牽著手跑下長長的台階,直到車庫,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位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