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室之後,某些點,榮聽晚就輕描淡寫帶過,果不其然,湯敏兒整張臉都白了。

在整個香港,會在背後談論他們湯家的人很多,但是這麽當麵拿出來講的,湯敏兒還沒有見過!

特別是自從她二哥回來後取得卓越成就之後,一躍成為了大房最忌憚的人,在整個圈子裏,沒有人再敢小瞧他們二房。

湯敏兒也變得比以前更加自信,出入各種聚會場合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所有人都是主動貼上來。

可今天,榮聽晚居然這麽不客氣。

“榮聽晚!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裏去嗎!你也不過是榮子靳在外隨便撿來的私生女,連媽媽都沒有,指不定是哪個卑賤身份連提都不敢提。也是,身上流著什麽血液,也就是怎樣的女人,像你的母親,居然未婚就有兩個那麽大的孩子!”

懷孕生子的事情,榮聽晚從來沒有刻意去隱瞞過,但頭幾年的確是低調行事,就是怕曝光了,對孩子會有影響,也有可能會有危險。

等到後來,孩子長大了,上了幼兒園,情況比較穩定之後,榮聽晚也就沒有再藏著掖著。不過榮家的地位在那裏,媒體還不至於有膽子舉著個錄音筆到她麵前來問孩子的情況。

但香港的上流圈子也就那麽大,傳來傳去也不是秘密了。

“首先,我警告你,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可以告你誹謗。湯小姐,我不是閑人,你也別把你自己抬得那麽高,就你這個樣子,蔣荊南會看得起你才怪。”

榮聽晚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把湯敏兒嗆得不行。

“他看不起我,難不成還看得上你了?”

“我就是看上她了,你能拿我怎樣。”

湯敏兒的話剛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來,擲地有聲外加淩冽低沉的嗓音,如一把鋒利的刀劃破了這屋子裏的氣氛圈子。

蔣荊南的出現,讓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

湯敏兒驚呼一聲,連打招呼都忘了,捂著嘴巴瞪大了眼睛往後退。榮聽晚則是站在自己的位置,看著蔣荊南,還沒來得及消化他的話,緊接著就聽到一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追求我家聽晚,跟湯小姐你有什麽關係?這麽大動幹戈來UNIK,不覺得來錯了嗎?”

我家聽晚……

這四個字,簡直就是一把棒槌狠狠砸在了湯敏兒的腦門上,嗡地一聲。

榮聽晚則是默默伸出手來摁住眉眼處,不去看蔣荊南,心裏麵想的是這個爛攤子到底要怎麽收拾。

虧她之前還有過動搖,同意助理提出來的那個美男計。

現在好了,惹怒了湯敏兒,指不定湯氏還會怎麽來為難她。

“Issac,你知不知道,她是未婚媽媽!她有孩子了。”湯敏兒指著榮聽晚,未婚媽媽似乎是她手裏最大的一張牌。

沒辦法,她沒有自信說比榮聽晚美,論事業,她剛剛畢業回國,什麽作為都拿不出來,一直靠家裏養著。

所以,榮聽晚身上,也就隻有未婚媽媽這個地方,對於湯敏兒來說是個攻破口。

原本以為聽到這句話後,蔣荊南會臉色大變,或者對榮聽晚怎樣,但沒有——

“可能你沒有打聽清楚,聽晚不是未婚,她結婚了。而我追求她,看重的是她的人跟心地,無關其他,我愛她的人,自然也深愛她的孩子。”

這話,蔣荊南說得有條不紊。

湯敏兒聽的是片麵的意思,然而榮聽晚卻聽到了蔣荊南的話外之音。

他在解釋,解釋她從前控訴過的,他有目的地接近跟把她當成替身來愛。

無關其他這四個字,蔣荊南把想說的,都藏在了裏麵。

“Issac,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藥了!”湯敏兒急得眼睛都紅了,感覺下一秒鍾就會哭哭啼啼。

蔣荊南耐性也被消磨地差不多,當著湯敏兒的麵走到榮聽晚身邊,摟著她的纖腰,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頭一個深吻。

“你們!”

榮聽晚瞪大了眼睛,距離太近,她有些看不清,但蔣荊南閉上眼睛那麽沉醉,確定不是在裝裝樣子嗎!

直到辦公室的門嘭地一聲關上,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遠去,榮聽晚這才一把推開蔣荊南,耳根早已染上嫣紅。

“你幹什麽!”

抹著嘴唇,氣極了瞪著蔣荊南:“你能不能別總是給我幫倒忙,今天這樣,萬一她回去之後告狀怎麽辦,本來就已經被湯氏煩得不行了。”

“我不這樣做,難不成還看著她欺負你?我不會允許有第二個容傾芷出現,所以這一次不管怎樣,我都要速戰速決。”

好整以暇地把雙手放到口袋裏,明明薄唇微勾,但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榮聽晚有些不自然,斂眸不去看蔣荊南:“你倒是好意思提起容傾芷,人家怎麽說也是對你芳心一片,你還把她逼瘋了。”

“她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放過她。”

語氣如寒冰,冷冽刺骨,同方才帶著調笑截然不同。

這句話放在從前,榮聽晚興許會動容,但時過境遷,就像聽來的解釋,明明是那樣的,可感受卻是截然相反的。

“那時候我被傷得遍體鱗傷,你人在哪。”

蔣荊南凝神看著榮聽晚,眸色溫柔如水:“當初是我的自以為是讓你受到了傷害,對不起,我用我的生命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麵對這種“蒼白”的承諾,榮聽晚冷笑一聲,不予回應。

徑直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方才還沒看完的文件拿起來準備再看。就這樣被忽視,蔣荊南也沒有介意,來這裏可不是未卜先知要來趕湯敏兒,而是真的有事情要跟榮聽晚說。

“你先不要急著看手頭上的文件,我之前讓你仔細去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蔣荊南走上前,就在辦公桌對麵,一隻手還抄在口袋裏,另一隻手已經按到了桌麵上放著的文件。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況他是我爸當年重金聘請,很看重的人。”

顯然,榮聽晚也知道了蔣荊南話裏指的人是誰,一開始還是猜測,沒能找到確切的證據,現在蔣荊南這樣說,她也有些確定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