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瑾末乖乖地趴在桌前聽,榮景恒則在另一張桌子上玩模型,不經意間抬起頭看見蔣荊南,剛想要出聲打招呼,就見他食指抵在了唇邊示意。
榮景恒了然會意,沒有開口說話,重新低下頭去專注手上的模型。
榮聽晚在兒童房裏待到很晚才回臥室,彼時蔣荊南已經在書桌前處理工作了,很少見他打字,此時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來回,光是聲音聽上去就知道速度一定很快。
“先去洗個熱水澡吧,出來的時候來挑一下請柬的圖樣。”
蔣荊南沒有抬頭看榮聽晚,但他光靠聽就辨認得出來她的腳步聲。辦婚禮這件事情本是瞞著榮聽晚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無奈於有一天跟榮子靳商討細節的時候,被榮瑾末給聽到了,小丫頭話聽到一半,一邊跑一邊叫著榮聽晚,哭著喊著說爸爸要娶別的女人……
沒辦法,這個蔣荊南策劃了許久的驚喜就因為孩子而曝光了,後來想一想,告訴榮聽晚也好,畢竟她是女主角,有些細節有她的參與,可能會更得她的喜歡。
畢竟婚紗試穿,鮮花選擇,都還得榮聽晚自己來。
“你在電腦前忙這麽半天,是在處理婚禮的事情?不是還有半個多月嗎?這麽著急。”榮聽晚走過來站在蔣荊南身後,環住他的肩膀,把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視線這樣落在電腦麵前才看到,原來他真的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她都湊過來了,他也沒有忌諱什麽商業機密。
榮聽晚一時興起,隨意指了幾個地方問蔣荊南是什麽意思,他倒也很耐心地解釋了一遍。
“好了,快去洗澡,早點把請柬看完早點睡覺,再這麽熬夜下去,我真懷疑你每天都要戴著墨鏡來看我了。”
“你每天晚上不折騰我,我就沒有黑眼圈了……”榮聽晚小聲嘀咕了一句,原本以為聲音不大,蔣荊南不至於聽得到。
結果還是被他聽見了,微抬下巴,劍眉輕挑:“這種事情說得好像是我強迫你一樣,別忘了每天晚上你抱著我的手可就沒有放開過,你唔……”
“蔣荊南你給我閉嘴!”
榮聽晚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瞪著他:“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嗎?能不能不要老是口無遮擋地說這些!”
生怕一放手他還繼續說,榮聽晚簡直是逃也似地奔到浴室,把門一關,就聽不到某人的話了。
事實上,蔣荊南很想要友情提醒她,這麽著急奔進去的時候,衣服都沒帶,是打算**出來嗎?
不過腹黑如蔣荊南,既然榮聽晚這麽“熱情”,他當然不好意思說什麽,勾著唇搖搖頭後繼續工作,大約過了幾十分鍾,就聽到了一聲弱弱的呼喚。
“老公……我忘了帶衣服了……”
隻有在這種時候,榮聽晚才會放下身段來喊他一聲老公,這個稱呼出現的幾率一般隻有兩種情況,第一,在情到深處,第二就是進浴室沒帶衣服或者帶錯衣服。
“就那樣出來吧,又不是沒見過。”
“……”
浴室裏,榮聽晚聽到這樣的話,差點沒有忍住一顆想要暈厥的心,都怪她就這麽進來,結果洗完澡才發現沒有帶衣服進來。
榮聽晚沒有裹浴巾的習慣,浴室裏也就隻有蔣荊南的一條浴巾,長度隻夠他圍下半身,對於她來說遠遠不夠的好嗎!
跺著腳,頭發濕嗒嗒地披散在肩膀上,榮聽晚哭著喊:“蔣荊南!你確定要讓我感冒嗎!你再不幫我拿衣服過來我真的哭給你看!”
聽到這句話,蔣荊南打字的手一頓,屏幕上立馬出現了一串莫名其妙的字眼,這都兩個孩子的媽了,動不動就拿哭來威脅他!
蔣荊南伸手捏了捏眉骨的位置,走到衣櫃前推開,原本是取出榮聽晚平日裏經常穿的那幾套睡衣,但拿出來後,頓了頓,又放回去。反倒是轉到另一個方向,從他一大堆襯衣中挑選出一件白襯衫,在身上比劃了一下確定長度後,勾著唇走到浴室門口。
“開門。”
榮聽晚把門打開一條縫隙,伸出小手來,蔣荊南不悅,就這一條小縫,這跟防狼有什麽區別。
“你快給我呀!”
揮著手,聲音有些著急,在蔣荊南把衣服放在她手心的時候,榮聽晚就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結果看見是男士襯衫的時候,下意識嚷出來。
“蔣荊南!你幹嘛啊!我讓你拿我的衣服,你……”
她內衣褲什麽都沒帶!
就這一件白色襯衫,這跟不穿有什麽區別,榮聽晚氣得臉頰都紅了,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可惡,總是喜歡在這種小事上麵捉弄她,一點都不放過!
“就這一件,你愛穿就穿,不穿就在裏麵等著我忙完然後進去洗澡,大不了再一起洗。”
這麽慵懶悠閑的嗓音,就好像說這一件並不重要的事情,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顯然蔣荊南已經離開門口了,榮聽晚哭喪著臉。
真是服了他!
無奈把襯衫穿上,撥弄了一下頭發,都怪之前剪成短發,留了這麽長的時間都還是披肩程度,根本無法擋住胸前的景色。
榮聽晚光著腳在浴室裏走來走去,雖然跟蔣荊南已經是“老夫老妻”,但真要她這麽開放地走出去,一時間還真的是有些扭扭捏捏。
先前榮聽晚支付寶的賬號出了點問題,要購物的時候找陶小陶結了帳號,結果在已買物品裏發現了情趣內衣那種東西,而且出現的次數還不是一次兩次……
那時候榮聽晚簡直覺得自己的價值觀都被挑戰了一樣,印象中陶小陶並不是這類人啊,當然,後來她紅著臉拐彎抹角提起的時候,陶小陶承認,那都是況明宇買的……
而且……
他們也的確試過了。
陶小陶自己是沒有膽子在這種事情上多說什麽,倒是況明宇,總是嚷嚷著他兒子就是這麽來的……
偶爾增添一些夫妻情趣,有利於生活甜甜蜜蜜。
回想起來,榮聽晚想不起哪怕一次,在這種事情上麵很主動地給蔣荊南什麽驚喜,想來想去,好像她就算再主動,也沒有突破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