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把手機還給時輕落了,見她臉色還是那麽紅,想來也是害羞,方才他才瞥一眼就被那些露骨的文字給嚇到了,現在網絡都這麽危險了?

看樣子他以後要監督時輕落的這方麵,想要的話,他肯定教得比書上的好,看那些沒營養的做什麽。

“我去洗澡,你在這裏等著我。”

“哦。”

時輕落低著頭,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這時候顧澤天去洗澡,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福音,起碼不用麵對著,好尷尬。

房門啪地一聲關上,隨著還有密碼鎖嘀鈴鈴的聲音,時輕落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門把的位置,細看才發現這是一個密碼鎖,而不是普通的門把。難怪她之前在外麵一直開不了,有個類似黑色小方塊地方,她那時候還想不明白是做什麽用,現在想來,原來是指紋辨認。

如果沒有進來看過的話,或許會疑惑不過就是個書房怎麽弄得那麽神秘,進來看過那些槍,時輕落也就明白顧澤天為什麽對這塊地方這麽謹慎了。

現在放她一個人在這裏,可以說是對她沒有隱瞞了吧。

這樣的想法讓時輕落心頭暖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走到櫃子前麵,踮著腳尖從上到下開始打量那些獎杯跟獎牌。

以顧澤天的年紀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不了解他之前,時輕落可能會跟背景、利益關係聯係在一起,了解之後就會明白,他到今天這個位置,是執行了多少次任務,建立了多少豐功偉績才做到的。

指尖在玻璃麵滑過,雖然沒能伸手觸碰到獎杯跟獎牌,但多少還能感受得到在拿到這些,背後要付出多少。腦海裏忽然就浮現當初在顧澤天身上看到的那些傷疤,這些獎杯,莫不都是用他的鮮血甚至是性命換來的。

顧澤天進門的時候,就發現時輕落站在書櫃前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看得很入神。

“我本不喜歡把這些都擺出來,隻是上次我媽過來,看書櫃太空,才把它們都擺上來。”

他本不是那些喜歡顯擺的人,甚至最初頒軍功章那些場合他都沒有去,後來才知道,喜不喜歡要跟尊不尊重是兩回事。

“因為這裏有很多獎杯獎牌,還有這些槍,所以你才把書房門鎖上的對嗎?”

“嗯,不安全。”

顧澤天摟著時輕落到沙發旁邊坐下,他待在江城的時間少,別墅多數時間也是空著的,這些東西放著不上鎖的話很危險。

所以才設置了密碼鎖,隻有他的指紋,才能進來。

“看什麽呢。”

時輕落遲疑了一會,貼近顧澤天,指腹在他眉眼鼻梁處劃了一圈:“我在想,你身上的傷疤就跟地圖一樣亂七八糟,怎麽臉蛋上一道疤痕都沒有。”

不合理啊,難不成對方打人的時候還專門避開了那張帥氣的臉?

“你什麽意思。”

顧澤天拿開時輕落的手,身子往後靠著沙發,神色慵懶。

“沒什麽意思啊,我說實話呢,總不會是每次危險來了,你第一個動作就是先護住臉部吧?”

時輕落自己想象那個畫麵都覺得很好笑,不禁自己笑出聲來。

“有什麽值得你這麽笑的。”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顧澤天臉色微變,拉住時輕落,斜看了她一眼,牽起手來放到掌心玩弄,開口的語氣稍顯漫不經心——

“你來江城,有見過什麽熟人嗎?”

“熟人?”

時輕落當真是想了想,卻隻想到了辛楷,萬一這名字說出去了,顧澤天肯定會生氣,她也不傻,該說的人就說,不該說的就不要提。

見時輕落搖頭,顧澤天眼含深意的望著她,被他瞧的莫名奇妙,時輕落有種做錯事怕被人發現的感覺,低下頭用手撫了撫臉頰,小聲嘀咕道,“難不成你還想我看見了誰?”

時輕落雖然說得很小聲,但顧澤天不至於這麽近的距離都聽不見,箍住她細小的手腕猛力往懷裏帶,:“辛楷在江城,你知不知道?”

本想要掙紮的時輕落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怔住,看著顧澤天:“你知道了?”

說完這四個字,她就後悔了,大有一種別人給她挖了坑,她還以為是彈跳床,義無反顧跳進去玩。

顧澤天沉眸,“所以你見過他了?”

“我……嗯……”

時輕落不敢瞞著顧澤天,她很清楚談戀愛的時候,信任是最重要的,一旦誤會沒有及時解除的話,很容易曾為彼此之前一道鴻溝,跨不去,永遠都在那裏。

“來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這裏,後來在醫院遇見他的。”

果然是這樣。

顧澤天挑眉,在知道辛楷在江城工作的時候,他隱約能夠猜出這一次時輕落回來這邊工作是誰在背後動的手腳。

以至於他原本連假都沒有,硬是把手頭上要負責的事情壓到前幾天一起做完,騰出兩天一夜時間過來。

事先沒有跟時輕落說,一是想給她驚喜,二也是怕她知道是兩天一夜後不讓他過來,奔波勞累。

但辛楷給顧澤天帶來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攏著時輕落的頭發,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問道:“我如果讓你以後離他遠一點,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強勢了。”

“不會啊……”時輕落喃喃道,“什麽都不說也不叮囑我,才奇怪吧。”

“那以後你離他遠一點,不要單獨相處,他說的話你也不要太在意,說什麽都不要相信。如果是說了什麽關於我的事情,你可以直接來問我,我會告訴你全部,怎麽都不要聽信他人一麵之詞。”

溫熱的手掌就覆在她的脖頸處,說完的時候還輕輕捏了捏。

時輕落認真想了想,越覺得顧澤天這番話未免有些太嚴重,怎麽說她跟辛楷認識的時間都要比顧澤天長,她不是拿兩個人來作比較,而是覺得辛楷並沒有顧澤天說的那麽危險。

隻有做錯了什麽事情的人,才會要求對方相信他,不要聽信一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