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輕落在吻技這方麵本來就沒有什麽經驗,漸漸被他吻的失了力氣,渾身癱軟的靠在他身上。

顧澤天渡了口氣過去,鬆開她的唇,鼻尖抵著鼻尖,“體力這麽差?”

“……”

時輕落喘著氣,聽他這麽一說,立馬瞪著他。

“顧首長看樣子身經百戰,我當然比不上。”

顧澤天這次終於掌握到了規律,時輕落隻有在小氣惱的時候會喊他顧首長。氣呼呼的樣子實際上更是撩人,低頭輕笑重新吻住她,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身經百戰是算不上的,但把她用來訓練,還是可以熟能生巧。

這天晚上,時輕落睡下之後,顧澤天在客廳獨自抽了好一會的煙才回到房間。隻是還沒有躺下,就接到了電話,聽了對方說的話後,冷眉微蹙。

“攔下了嗎?”

“嗯,不過情況並不樂觀,老司令很生氣。”江燕回說話的聲音很是沙啞,顧澤天離開,很多事情就落到了他身上。

在軍區時常要進行訓練,在翼,顧澤天是老大,他除了聽從顧澤天的任務安排以外,偶爾也要獨立接任務。

再加上慕南北也跟著離開,不過一天的時間,江燕回就有種眼睛要瞎掉,肩膀要垮掉,四肢要斷掉的感覺。

偏偏在這種時候,辛辰還給他添亂,一個住院的人,聽說有任務,二話不說就從醫院裏跑出來。如果不是江燕回發現得快,極有可能一個任務下來沒完成還搭上一條命。

“辛辰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我覺得你要不開誠布公跟她談一下,她恐怕會為了你瘋了,這一次,她甚至連防彈衣都沒穿。”

顧澤天猛然眉心蹙得更緊,辛辰從來不耍小孩子脾氣,執行任務有多重要她分明很清楚,這一次居然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難不成她真的以為什麽都可以拿命來換。

長指握緊手機,顧澤天黯啞道:“告訴她,我明天的飛機回去。”

江燕回摁著眉骨位置頗感疲倦:“一杯酒把她跟阿言弄上床,我倒覺得這個是個省人省事省時間的好辦法。”

江玖言喜歡辛辰,這在他們圈子裏,勉強算得上是心照不宣。

隻不過這些年來辛辰的目光跟注意力都在顧澤天身上,要不然也不至於感受不到江玖言對她的喜歡。

那種不算霸道,卻執迷不悟的喜歡。

“你要是敢那樣做,老爺子第一個拿你開刀。”

偶爾開個玩笑,顧澤天都不覺得輕鬆。

“明天幾點的飛機?小兩口才團聚這麽一會,小嫂子知道嗎?難過嗎?”

“沒告訴她。”

睡前時輕落的心情很好,顧澤天不想跟她說這種事情壞了她的情緒。先前還信誓旦旦說是讓她放手去做喜歡的事情,現在,他反倒是舍不得了,恨不得分分鍾都能將她擁入懷裏。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無話可說,江燕回寒暄了一下就掛電話,回過頭時,辛辰雙手環抱著手臂就靠在陽台門口,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柔軟線條,目光都是冷冽的。

“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嗎?嚇我一跳。”

江燕回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裏,目光淡淡地看著辛辰,“深夜風涼,你身體還沒恢複,來陽台幹什麽。”

“不來不知道,你跟我關係好到可以在背後推銷我了。”

辛辰是屬於那種眉眼都很驚豔的女人,不化妝的時候看上去都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化了妝,有時候隻是一個大紅唇就足夠勾引人。

一開始執行任務的時候,她總是作為那個交際花的形象去勾引對方,慣用美人計來一招致命。

長波浪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風吹過,往後輕輕揚。

“我隻是提了點小建議,作為旁觀者覺得有些人更適合你。”

江燕回眼角眉梢帶著笑意,

辛辰的嗓音卻未曾因為他而發生任何改變。

“我感情上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插手。”

江燕回並沒有因為辛辰的態度而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其實跟她出生入死的不僅僅隻有顧澤天。

這些年下來,江燕回一直都把辛辰看作妹妹來對待,所以有時候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辛辰能夠找到真正屬於她的幸福。

很多時候,人總是困在一個模糊不清的世界裏,因為看不起清楚內心,以至於長時間都在執念中掙紮,放不開,便越陷越深。

“他,是為了那個女孩才迫不及待追過去的嗎?”

辛辰的聲音很輕,聽上去仿佛風一吹就散開一樣。

江燕回並不打算瞞著她,“嗯,他很在乎嫂子。”

辛辰一愣,不由輕聲呢喃:“原來你們都改口了。”

先前聽慕南北說的時候,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始終無法接受一個陌生人就這樣毫無預兆闖入他們的圈子裏。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用鮮血跟使命還有一次次冒險執行任務所換來的,生死與共。

可就是那樣一個陌生人,這麽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就好像守護了許多年的寶貝被人這樣憑空搶走,心裏說不清楚的苦澀。

辛辰靜默著,唇邊的笑意依舊,掃了一眼陽台外麵的夜色說:“那時候我總是想,是不是隻要我再努力一點,再用心一點,再優秀一點,就能跟他在一起。因為出身的緣故,總以為這個世界是善待我的,哪怕他現在不喜歡我,以後,也會被我打動。”

從不奢望誰去懂她的內心。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幸運的,愛的人恰好就愛著你,有時候長達數年甚至十幾年的暗戀,讓人眷戀著卻也痛苦著,長此以往,仿佛就是一種信念——

它在,你能生存下去。

它若不在了,那麽你的世界也就垮塌了。

對於辛辰來說,顧澤天戀愛的消息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甚至在下飛機的那一刻,她的雙腿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偏執令她失了理智,用盡從前所不屑的那些手段試圖來證明在顧澤天心目中她的位置還是有的,她還是與眾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