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聽晚是被門鈴給吵醒的,拿過床頭的手機一看,才六點鍾,甚至連天都還沒有亮徹底。

匆忙起身,隨手拿過榻上的外套,披散著頭發迷蒙著眼睛,推開房門準備朝外麵走去的時候,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若白,我讓他送衣服跟文件過來,你繼續睡,晚一點做好早餐後我叫你起床。”

語畢,不忘在蘇聽晚的眉間吻了吻。

蘇聽晚呆呆地看著蔣荊南快速下樓,數十秒鍾後轉身回屋把門關上,躺回到**蒙住被子的時候才記起來。

她昨晚收留了一個人……

樓下。

“我讓你到的時候打電話給我,你摁什麽門鈴!”

對於吵醒蘇聽晚這件事情,蔣荊南可是耿耿於懷非常在意,俞若白一臉的委屈,拿出手機來調出通話記錄給大老板看,上麵數十個撥打電話。

“老板,你手機沒電關機,我電話打不進啊,沒有辦法我就隻能摁門鈴了。”

“昨晚沒充電。”蔣荊南拿過袋子,查看了裏麵的東西無誤之後,揮了揮手。

“這就要趕我走了?老板,你不解釋一下,這算是西天取經成功了?”

“啪”的一聲,腦門毫不留情地挨了一下,頗為委屈。

“從小出國念書了不起啊,不會說話不會用詞就給我閉嘴。”蔣荊南的嗓音很是冷淡,“夜店少去!沒事去書店買幾本書回家鑽研!”

“二少,怎麽說在追求少夫人這條路上,我也是為你出盡了力吧,你看,我一大早就過來給你送衣服,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如我們談一談下個月的休假你覺得怎麽樣?”

俞若白本也就是隨口說了說,不抱有任何希望,誰知道蔣荊南沉默了有一會,薄唇裏吐出兩個字——

“五天。”

“嗯?”

“四天。”

“不不不!五天!五天!就這麽說定了!謝謝二少!二少,祝你跟少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這個時間點回房間興許還能再來一場。”

“滾!”

蔣荊南簡直是惜字如金。

確定了關係之後,有些事情的進展總是快得讓蘇聽晚措手不及,例如她穿了一件無袖低胸的雪紡衫,這剛一下樓跟蔣荊南說的話還沒超過三句就被他抵在了沙發上一通熱吻。感覺衣服都要被扯爛了,這才紅著臉把他推開。

“一大清早你就欲求不滿嗎?我很好奇從前你都是怎麽解決的,網絡上從沒有你跟任何一個女人的消息,難不成每一次你都能很及時把新聞處理掉?”

“一大早醋味就這麽濃,我都有些後悔昨晚沒能徹底讓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這個“徹底”明顯意有所知,蘇聽晚白了蔣荊南一眼,咬了咬唇:“我說的明明是實話。”

昨天的休閑服已經被換掉,如今穿上這套阿瑪尼西裝,內搭黑色襯衫,袖扣是黑曜石,時尚感跟禁欲感撲麵而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著蘇聽晚雪紡衫上的裝飾,嗓音暗啞:“作為有夫之婦,你覺得你還穿成這樣合適嗎?”

“你連我穿什麽衣服都要管?”蘇聽晚瞪大了眼,夏天她最喜歡穿的就是透氣的雪紡衫,這件衣服看上去也簡單得體,出了領口比較低而已,可她一天都在工作室啊,又不是參加什麽應酬之類的,沒必要穿得那麽正經中規中矩吧。

蔣荊南斂下眸,姓感的唇角泛起一絲輕笑:“嗯,以後你穿什麽我管,低胸V領統統不可以。”

“蔣荊南!我是設計師,保持時尚感很重要的,不能穿得跟職場大媽一樣。”

蘇聽晚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被揉皺了的衣服,臉上的紅暈都還沒徹底散去。

蔣荊南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她,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明明西裝革履卻一副衣冠禽獣的模樣。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

“嗯?”

蔣荊南站起身來,摟著蘇聽晚往餐廳方向走去:“昨天跟珊姨一塊買衣服,你也應該知道了這個月月底是蔣家那位的生日,我必須去。”

“你都不喊他父親的嗎?”

“幾乎不喊。”

每一次蔣荊南跟蔣拓的見麵,總是會把氣氛調到最冰點,而始作俑者往往就是梁洛欣,蔣荊南沒有辦法去控製自己的情緒,厭惡一個人就是厭惡,你就算把她當空氣了,你都還嫌汙染了你的呼吸道。

洗幹淨手後,蘇聽晚在蔣荊南對麵的位置坐下來,拿起一塊烤好的麵包抹上果醬,輕顫的睫毛下,眼眸清澈。

“長輩的壽宴很重要,你確定我去了之後不會引起什麽風波嗎?畢竟梁梓杉也會去。”

“她還沒有這個資格。”

提起梁梓杉,蔣荊南的眼眸裏都泛著冷光,“六十歲壽宴何等重要,請一個上不了台麵的人過來丟臉,老頭子不會沒眼力到那種地步。”

蘇聽晚斂眸,沉默了良久道:“容我考慮一下吧,這件事意義非同凡響,我也是個怕惹麻煩的人。”

“嗯,不用為難也不用勉強自己。”

同往常一樣,蔣荊南開車送蘇聽晚去工作室,下車之前,蘇聽晚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嘴角,蜻蜓點水對於蔣荊南來說怎麽可能滿足,順手摟著蘇聽晚的纖腰,一個法式熱吻之後才鬆開。

“會被人看到的。”蘇聽晚皺了皺鼻子,拿出唇膏來試圖補一補妝。

蔣荊南用手指細細幫她擦去了逸出唇瓣的部分:“我們光明正大,不怕被別人看見,今天我要參加一個競標會,是南郊那塊地王。所以午飯我就不陪你一塊吃了,晚上估計也有會餐,我會盡量抽身離開過來接你。”

蘇聽晚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們談場戀愛不用這麽到這麽膩人的程度,再說了,萬一中標了不是會有慶功會嘛,你身為總裁缺席就太不像話了。我跟陶陶一塊吃飯,完了讓她送我回家就可以了。”

蔣荊南啞然失笑,眉梢泛起一絲無奈:“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粘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