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你自己沒有宣布有夫之婦身份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老公我的魅力有多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是潔身自好自覺自製懂不懂?”

姿勢坐久了有些不舒服,顧小葵幹脆站起來,見她突然起身,徐政厚還以為她生氣了,就順勢解釋了一下。

“戒指是我媽挑的,你的那款也在我這裏,你若是想戴,我自然可以幫你戴上。”

顧小葵捶了捶有些僵的小腿,狐疑地看了徐政厚一眼:“真的是你媽咪送的?”

“你以為我會一個人去商店挑一枚銀戒給自己?我又不是娘炮。”

咯噔一聲,顧小葵後背撞到了沙發角,差一點就摔下去。幸得徐政厚眼疾手快將她拉住,目光落在她扶著腰的手上。

“你能不能穩重一點,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動不動就有這麽危險的動作。”

皺著眉頭把顧小葵重新帶到懷裏,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幫她揉著撞到的部位,動作輕柔讓顧小葵舒服地眯上眼睛索性往他懷裏縮。

“你媽媽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啊?我答應她回國之後第一時間去見她的,可現在我又跑來北京參加電影節,你媽媽會不會覺得我不講信用。”

徐政厚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腦海裏浮現自家媽咪那喋喋不休、在屋裏走來走去碎碎念的畫麵。

“你放心,我不是跟你一起來北京了,她不會因為這種臨時安排的行程然後就生氣的。反倒是你,顧小葵,你還想瞞著你江城顧家千金小姐的身份到什麽時候?”

壓根沒有想到徐政厚就這麽風輕雲淡把自己掩藏了那麽久的身份徑直拆穿,顧小葵驚慌地從他懷裏掙紮地坐起身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嘴唇抿著張開抿著張開,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怎麽……知道的?”

徐政厚靠著沙發,長腿支起來,單手搭在沙發靠背上,頎長的身形做出這樣一個姿勢,帥得就像是拍畫報一樣。但這個時候顧小葵完全沒有興致去欣賞有多帥,也沒有心情去花癡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老公。

頭腦裏完全就跟漿糊一樣,看著徐政厚,呆若木雞。

“如果我今天不說的話,你是不是打算等孩子生下來,你爹地媽咪找上門來的時候給我當頭棒喝?”

顧小葵垮下臉,低著頭揪著自己衣服的一角:“我就是,不是說好了回國就跟你坦白的嘛。”

“那你現在可以坦白了,我答應你,不會家法伺候。”

想起所謂的家法,顧小葵挑了挑眉毛,挺起還沒隆起的小肚子:“家法?你敢嗎你敢嗎?小心以後我的小男人找你算賬!”

“萬一她是我的貼心小棉襖怎麽辦?”徐政厚也就是順著顧小葵的話那麽一說,結果被她喊了半天的無恥。

怎麽,他不過就是希望是個女孩,然後他就可以寵著她,讓她爬著自己的肩膀摘天上的星星,怎麽就是無恥了!

鬧了有一會,顧小葵沒力氣地窩在徐政厚的懷裏,把藏了很久的故事說給他聽。

“我們顧家在江城很出名,我有一個姐姐跟一個哥哥,所以我從小就是被寵著長大的。我姐姐的性格很溫柔,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麽讓我爹地跟媽咪不滿意的事情,而我不同,爹地不喜歡我做的事情我偏偏就要做,包括進娛樂圈。”

想起當初為了這件事情鬧得一家子人不愉快,顧小葵心裏就覺得很難受,那時候她做什麽都由著性子來絲毫不顧及旁人的感受,如今懂事,想想都覺得很愧疚。

“後來我就跟我爹地約法三章,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份被人拆穿公布出來了,我就必須退出娛樂圈。你知道的,越是我們這種家世背景的,越不希望自家女兒在娛樂圈那種地方混,說出去人家不是覺得多耀眼,反而覺得是戲子,不清不白。”

抬起頭來戳了戳徐政厚的心口:“你媽咪上一次不就說不讓你跟戲子交往嗎?就是那樣的道理,大人們都是覺得女孩子就得清清白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需要太強也不需要太顯眼。”

“你姐姐是幹什麽的?”

沒有聽過顧小葵提起自己的家人,徐政厚反倒對這點很是感興趣。江城顧家他多少聽說過,顧奕宸當年也是伸手翻雲覆雨的大人物。

“我姐姐是服裝設計師,曾經在米蘭時裝周上還獲過獎,是很出名的新晉設計師。現在也在南城,跟她的閨蜜開了一間工作室,她是個很低調的人。”

提起蘇聽晚,顧小葵眼裏嘴角都是笑意,可見她有多麽喜歡這個姐姐。

徐政厚握住顧小葵的手,揉了揉指尖,聲音徒然沉下去:“那,顧允在呢?”

在意大利的時候沒能藏住自己的情緒,結果傷害了對方自己也難受,現在徐政厚就想聽一聽冷靜下來的顧小葵,對顧允在到底還有怎樣的感情。

緊緊把她扣在懷裏,薄唇在她發間吻了吻,聲音中混著一種無奈:“你的父母會不會因為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而認定了他就是你們顧家未來的女婿?是有多巧合,他也姓顧。”

失去了先機,徐政厚的心裏多少是會有些不安的。

“阿政。”

顧小葵輕輕喊了一聲,兩個字中包含了怎樣的情緒,徐政厚沒來得及分析就聽見她說了一句:“如果我說,我現在愛的人是你,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驚喜來得太快,把整個人覆蓋住包裹住,欣喜若狂讓他的嘴角止不住往上揚,對上顧小葵那嚴肅的目光才知道,現在還不是開心的時候。

輕咳了一聲:“為什麽覺得是,嗯,朝三暮四?”

這個詞語用得太過重,徐政厚似乎有些明白顧小葵心事重重的點落在了哪裏,或許對於她來說,一個是喜歡了二十多年的人,一個是相處不到兩年的人,控製不了天平兩端,自然也就不能夠掌控自己心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