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娛樂圈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至於其他,你既然喜歡秦太太這個名號,我可以滿足你,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成了秦太太並且遠嫁出國。梁梓杉,我的耐性本就不多,你消耗完了也就該付出代價,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帶你回國!”
如晴天霹靂。
梁梓杉的頭腦一片空白,她目光呆滯地看著秦漠然,滿臉的難以置信。
方才,她是聽到了什麽,眼前這個男人,竟是要……
“秦漠然!秦漠然!秦漠然你不能這樣!”
梁梓杉想要抓住秦漠然的手已經來不及了,被他瞬間揮開後,摔倒在了一邊,鎖骨被刀劃傷的疼痛遠不及現在所感受到的透心徹骨。秦漠然迅速下車,原先那兩個把她帶進車裏的男人又重新上車將梁梓杉死死禁錮住,動彈不得。
嘶喊聲離得越來越遠,地下車庫的光線很差,黑暗中,秦漠然麵無表情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方才撚過梁梓杉下巴的之間後,隨手一丟。
擦得鋥亮的黑皮鞋從手帕上踩過,毫不留情地離開。
蔣荊南是連夜回的南城,蘇聽晚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洗完澡躺在**準備睡覺了,聽著電話裏傳來機場廣播的聲音,心頭感覺有些微妙。
“真的連夜回去啊?連送機的機會都不留給我。”
抱著手機躺在**,隱約還能聽見另一頭傳來低笑,“送機這種事情,我不太喜歡,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所以連夜。你要回南城的時候,記得給我電話。”
“嗯好。”
兩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直到廣播提醒登機,蘇聽晚這才依依不舍掛了電話,蔣荊南最後一句說的不是再見,而是——
“我等你的回答。”
嗯,關於他的“要求”,蘇聽晚在腦海裏想了一遍又一遍,如今他們的交往已經變得成熟化,雖說時間還不長,但感情遠比想象中的要深很多。心中其實早已有回答,不過是想要再“矜持”一段時間罷了。
第二天一早,蘇聽晚用完早餐後背著包包離開顧家,去小鎮的路線是昨晚睡前就已經查好的。以前去看顧以寧的時候,都是顧奕宸帶著去,出國之前幾乎每年都會去上一兩次,一次是清明,一次是蘇聽晚的生日。
那時候蘇聽晚並沒有想過其中的端倪,隻是很簡單地看一看姑姑,以為顧奕宸就是想顧以寧了,所以才帶著自己一起來。
但如今,她終於是知道了為什麽。
有些事情有些秘密,不是非要戳破來才能知道,把細碎的片段組合起來,聰明如蘇聽晚,又怎麽會分析不出個中緣由。
墓園是在小鎮遠郊位置,從巴士站下車後又打的,行駛好一段路才到的門口。蘇聽晚買了一束特別漂亮的鮮花,全部都是顧以寧生前最喜歡的。
關於這一點,她很感謝談婧言,總會時不時告訴她一些顧以寧最喜歡的,以前聽的時候會把這種認為是回憶,現在想起來,大人就是在用一種方式,讓你記住一個人,哪怕不是所有,可她也是存在的。
墓碑上放有顧以寧的照片,蘇聽晚依稀記得從前跟顧小葵一起過來的時候,她就曾開玩笑地說過一句:“姐,你跟姑姑長得真像。”
那時候蘇聽晚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現在再想起來,多了一層異樣的感覺。
墓碑周圍打掃得非常幹淨,蘇聽晚彎腰把鮮花放下後,擦了擦旁邊的位置就那樣坐了下來。
她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稱呼,猶豫了很久,還是喊了一聲姑姑。
“小時候不懂事,長大了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對不起,到現在才來跟您說心裏話。”
諾大的墓園裏就隻有蘇聽晚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講一些過去的事情,講一些現在的情況,語氣柔緩。有風吹來,輕柔地撫過她的臉頰,每每,她會低下頭輕輕抿著嘴唇。
想象著,那是顧以寧的撫摸。
蘇聽晚在這裏待了一個早上,離開的時候從包包裏掏出一張照片,那是她滿月的嬰兒照,隨著那束鮮花放在了顧以寧的墓碑前。
當晚,蘇聽晚八點多的飛機到了南城,剛取好行李就接到了蔣荊南的電話,嘴角不自覺上揚,即便是戴著墨鏡都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眉眼是在笑。
從通道出來,欄杆旁邊圍滿了人,有些舉著牌子,有些翹首以盼,蘇聽晚推著行李箱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盡頭處站著的蔣荊南。
他的個子那麽高,於人群中本來就是非常顯眼,再加上他本身帥氣的容顏跟強大的氣場,往那一站,秒殺無數菲林。
蔣荊南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蘇聽晚,大步走上前去,一手接過她的行李箱,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低頭一吻。
“餓了沒有?去吃點什麽再回別墅?”
蘇聽晚搖了搖頭:“我媽提前做了晚飯,我是吃過了之後才上的飛機,現在不餓。”
注意到蔣荊南的步伐有些快,蘇聽晚很是詫異。
“走那麽快幹什麽?”
“晚一點會有一大波媒體過來,你想接受采訪的話,我也可以慢點走。”
媒體?
蔣荊南有些無奈地挑了挑眉:“我們戀愛的關係曝光了,我沒有否認,媒體知道你是今天的航班回南城,所以正往這邊趕過來,不過我讓若白故意放出假消息,把你下飛機的時間延遲了一個小時。”
之所以這麽做,並不是因為兩人的關係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相反,蔣荊南是特別想要開一個類似於記者發布會的東西,正麵承認跟蘇聽晚交往,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現在蘇聽晚是他的女人。
但沒辦法,蘇聽晚向來喜歡低調,這種事情如果事先沒經過她同樣的話,難保不會生氣。
然而事實卻是蔣荊南想多了。
蘇聽晚挽著他的手,聲音淡淡:“我不是大明星,跟你也不是談地下戀情,沒有必要東躲西藏這樣避開,是我之前太過敏感了,才會讓你多了這麽多考慮。”
蔣荊南揉了揉蘇聽晚的頭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