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的橄欖枝伸到蔣荊南這邊,無可厚非,看上的是他在南城排名第一的財力。
“蔣荊南,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偏偏選了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蘇聽晚的脊背挺得筆直,看著前麵的情況,努力調整呼吸,如果不是因為當初承諾的三個要求,她肯定不會盛裝出席。
實際上,她也並不明白蔣荊南的用心良苦,帶她來這裏,隻為讓她知道,屬於她的,總歸有一天還是會得到跟重逢。
“放輕鬆,進去之後如果實在不習慣,我們可以提前走,不用給你自己壓力。另外……”長指落在蘇聽晚臉頰邊,勾起一縷輕絲,“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你。”
眸光微震,敵不過蔣荊南那張勾人心的臉,蘇聽晚匆匆別開目光。
作為時尚圈巨頭,P.P每年的盛宴都不在同一個地方舉行,幾十年的傳統延續下來,今年選擇在南城,可謂是令人對這座城市刷新了看法。這君越酒店作為南城最大最豪華的星級酒店,承包了這場盛會,打從幾個星期前就開始各種預熱。
蔣荊南的出現,把現在氣氛掀到了一個**點,老佛爺甚至親自出來迎接他,那扭著細腰滿臉堆笑地模樣,不免讓人往某方麵多猜想幾分。
隻不過蔣荊南並沒有第一時間踏上紅毯,而是繞到一邊打開車門,所有人這才意識到原來最高點還在後麵。
當蘇聽晚提著裙擺,伸手握住蔣荊南,在他的幫助下優雅下車的時候,能聽見周圍響起一陣喧嘩聲。
她雖不是明星,卻擁有一定的知名度。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快看!是Crystal.Su!”
聽見自己的英文名字,蘇聽晚有一瞬間的表情是驚訝的,她從未想過過了這麽多年,會有人記得住她當初在圈內行走設計所用的名字。
大約是有三年多的時間,被她用來刻意忘記這個名字。
……
“阿然,你說我取什麽英文名字好啊?不要太普通的,爛大街那種,你快幫我想一想。”
“Crystal吧,水晶,晶瑩剔透,明亮貴重,我第一時間所能想到最適合你的就是這一個了。”
“嗯?好聽是好聽,不過應該很多人用了,不過沒關係,隻要是你覺得好的,我都喜歡……”
……
過往記憶裏的所有濃情蜜意,一朝成為利箭穿透心口,無比諷刺。
察覺到蘇聽晚情緒微變,蔣荊南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輕輕拍了拍,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邊提醒她,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入了別人眼裏就變成了親昵的咬耳朵。
傳聞說蔣家大少爺正在追求顧家大小姐,蔣荊南難得沒有隱藏,要捕捉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比追明星要容易許多。
不過跟傳聞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顧家大小姐看上去並不是討厭蔣荊南,起碼這樣重要的場合,他們是相攜出現的,難不成不久之後南城就會有一樁大好事要宣布了?
猜想都是在別人腦子裏,被蔣荊南提醒之後,蘇聽晚收回自己的小情緒,有些懊惱心事被這麽輕而易舉挑起。
挽著蔣荊南的胳膊走上台階,迎麵走來的老佛爺若有所思地盯著蘇聽晚看,如果她方才沒有聽錯的話,人群裏喊出了一個名字,而她對CrystalSu恰好也有點印象。
“Katherine,晚上好。”
“天啊,Aron,我還以為你不會接收邀請呢,真的非常榮幸能夠見到你,這位是……”
蔣荊南看了一眼蘇聽晚,見她嘴角笑容落落大方,忽而覺得在某些方麵,她跟顧小葵一樣,也是個演戲高手。
起碼表情管理還是做得滴水不漏的。
“她是蘇聽晚,江城顧家大小姐,我今夜的女伴。”
蔣荊南避重就輕的介紹讓蘇聽晚有些意外。
“哦原來是顧家大小姐,謝謝今晚賞臉來參加晚宴,我們進去吧。”
大門進去後有一麵logo牆壁,蔣荊南跟蘇聽晚接過禮儀小姐遞過來的黑色大頭筆,在上麵洋洋灑灑簽下名字,並與Katherine合影。
如果說門口那個喊出蘇聽晚名字的是眼尖粉絲的話,那麽logo前麵圍著的幾層媒體可都是時尚圈裏鼻子嗅覺最靈的,幾乎是一眼,他們就認出了蘇聽晚。
“蘇小姐,請問這番來參加P.P時尚盛宴,是為回歸頂尖設計圈做的預熱嗎?”
“蘇小姐,請問年末的米蘭時裝周你會參加嗎?”
“蘇小姐……”
接連幾個問題的圍追堵截,讓蘇聽晚有些慌亂,下意識把目光投向蔣荊南,卻見他表情從容而淡定。
蔣荊南鍾愛阿瑪尼,高級訂製的深色西裝將他的身材比例勾勒得很好,舉手投足間的那種霸道總裁氣質也分分鍾秒殺菲林。
這個時候,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蘇聽晚身上,卻還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
原本垂在身側的手臂很自然地摟在蘇聽晚的纖腰,將她輕輕一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如情侶般親昵的姿勢。
薄唇微勾,弧度恰到好處。
“我總以為我會是你們的焦點所在,看樣子,我今天輸給了我的女伴。多謝大家對聽晚的關心,若以後在事業上有什麽新進展,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的。”
低頭看了蘇聽晚一眼,輕聲問了一句有沒有事,蘇聽晚搖了搖頭,無聲地說了謝謝兩個字。不得不說她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適應能力。
簽名、拍照,紅毯總算是結束了,侍應生推開大廳門,蘇聽晚挽著蔣荊南的手款款走了進去。
有多少年沒有碰見過這樣的場合,有多少年沒有感受過什麽是焦點,跟預想中的一模一樣,隻要是站在蔣荊南身邊,別人看過來,連帶著你身上也落滿了光芒。
不少人上來打招呼,有寒暄的也有真的跟蔣荊南關係不錯的,在這段時間裏,蘇聽晚做得最多的就是站在蔣荊南身旁,與其說安靜地聽別人說些什麽,倒不如實誠說是在安靜出神。直到一聲清亮的嗓音——
“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