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細碎的步伐,喬筱悅走的很穩,但是這速度總的來說還是太過於的緩慢。

她不知是因為自己雙腳上的高跟鞋還是其他而走的如此緩慢,總之,她的這種走法,是一定不會因此而跌倒的。

她所邁著的每一個步子都極為的溫柔,與平日的她的形象也是大相庭徑,這樣子的她,若是被平時熟悉的人看到,那也一定的是一陣的訝然。

雖說喬筱悅平日也並不是直爽的那一種範,但是她的身上也是時常會被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傲氣,這樣的一種傲氣,是和小家碧玉的淑女形象是完全的不沾邊的。

那她自己呢?

喬筱悅自然也是被這樣的一種走路姿勢給束縛住了,這樣子的她,不是真實的她。

但是她依舊的還是保持了此刻的一副走姿。

她要做他身邊的人,舉手投足隻見,那一定得是散發出一種淡雅吧?

但是,很顯然,喬筱悅並沒有分清何為優雅。

所以,這也直接的導致了盛一航在再一次見到喬筱悅的時候,她以著一副難看而又僵硬的笑容,直麵對向了他,而她的那一雙腿,也被以著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給擺放著。

“你怎麽了?”

看著這樣子的她,盛一航隻是覺得自己的頭仿佛變大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平日很正常的她,今天這是怎麽了?

但是就是在他這麽的一個疑問被拋出後,喬筱悅的麵色之中也是被顯露出了一陣的訝然,這個時候的她,隻是讓人在她的麵色之中看的清一片的呆愣。

“我……我很好啊,你怎麽了?”

依舊憑著自己的直覺,用一種怪異的姿勢走向了他,麵上的僵硬笑容也是在此刻被展現的越發的大了。

“不是……我是指,你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盛一航突然將自己的手揚起,那樣的一番舉動,讓人看了隻是覺得他要做什麽似得。但是在最後,他也僅僅隻是將自己的一根食指輕輕的點向了喬筱悅的那一雙腿,口齒之間,也在此接上了剛剛自己所言的那一句話:“你的姿勢,有點奇怪。”

他的直言不諱,讓喬筱悅的麵上最終隻是泛出了一陣的鮮紅。

那像是在麵部突然被充了血似得鮮紅,最終隻是叫喬筱悅將自己的雙腿位置給擺正,那一副僵硬的笑容也漸漸的被降下了。

“剛剛的我,真的很奇怪嗎?”

在將自己的一切都歸回與了正常後,喬筱悅也是在忍不住的開了口。

而聽到了她的所言的盛一航,在微微的一訝過後,便是突然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那一道爽朗的笑容,並沒有像其他時候那樣緩解二人之間尷尬的氣氛,反倒是叫喬筱悅的麵色變得更加的嫣紅了。

她的那一臉嫣紅,盛一航是在一道笑聲過後很久都沒有聽到喬筱悅的回應便轉頭時發現的。

他的轉頭之際,她的頭也已經被埋低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欣賞”她的那一臉泛紅。

“不是很奇怪,隻是有些……”

他本想要說些什麽來安撫自己麵前的這一個受了挫的人,但是,在將話道至過半後,他竟然就是思索不出一個詞來形容。

聽著他的聲音的戛然而止,喬筱悅的那一雙似乎泛著水光的眸子在此刻終於也是做出了些什麽。

就是這樣的毫無防備之下,她的雙眸之中的水光終於也是被落下了。

“筱筱?”

就算她的頭被埋得低,但是那一道細微的抽噎之聲,盛一航還是聽得到的。

她為什麽會哭?

她突如其來的淚水,隻是讓盛一航感到了一陣的措不及防,這樣的突如其來,真的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自己麵前的女子。

因為那一個安慰點,自己是根本尋覓不到。

“筱筱,你先別哭了,我們先找一個地方坐下?”

雖然,他的語氣中,帶著柔意和詢問,

但是他的動作卻是斬釘截鐵般的迅速。

隻見他在說完了這麽一句話後,便朝著喬筱悅走了過去,一雙大掌也在此刻順著她的雙眸漸漸的移動向了喬筱悅的後腦勺。

在將自己的手成功的移到了自己麵前的人的後腦勺後,他的神色中的那一絲柔意,也在此刻被最大化了。

他眸中的柔,就似在宣告著,自己麵前的女人的歸屬權為誰一般。

想到了“歸屬權”這一個詞,盛一航眼底的那原本泛著濃而稠的柔意之色突然被一種叫“沉重”的東西分走了一般。

在此刻,他的眸中,那柔意已經不再是絕對的主人了。

這些事情,是一直倚靠在自己麵前結實的胸膛上的喬筱悅所不能體會到的。

現在的她,整個腦子中,都仿佛是被一個詞給占據了。

委屈,她很委屈。

但是自己究竟委屈在何處,她又是一陣的答不上來。

她所僅僅知道的隻是,現在的自己的那一陣哭泣,是從自己的心底傳來的。

那一種由內而發的感覺,隻是叫她的淚水幾乎決堤。

“乖,我們進去好不好?”

也就是在她的一直不打算將自己的哭腔停止的那一刻,盛一航突然這麽安慰道。但是這樣的安慰,在喬筱悅做了接下來的一番舉動後,他便開始後悔了。

隻見她在他的一番安慰下後,突然又像是被扯斷了那一根弦一樣,眸中的淚水在此刻突然又是一陣的決堤。

“我……我突然覺得有些……”

一直哭著,她一時之間隻剩下語無倫次,這也又再一次的苦了一直摟著她的盛一航又要好一陣的安慰了。

不間斷的輕輕拍撫著喬筱悅的後背,他的神色潤如清潭,那樣子的一陣聲音被完完全全的傳入喬筱悅的雙耳之中後,她的麵色突然之間也被緩和下來了。

漸漸的,盛一航也再聽不見那一陣的哭腔。

“我剛剛……實在是失態了。”

她在宣泄過後,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回歸於平靜。

可是,掛在她的麵頰上的兩行淚痕卻是像在時刻提醒著她,她才哭過。

“沒事了,我在呢。”

一直摟著喬筱悅,盛一航同時的又伸出了自己的手,拍撫著女子的後背。

但是在很快的時間過去後,喬筱悅也將自己的身子給抬起了,麵色之中也是帶著一陣的淡然。

在她的哭泣停止後,她也將早早的將自己的神色變為了淡然。

“我好了。”

最後,喬筱悅是在將自己麵前的人推開後,這麽說道了。

看著自己麵前的人的神緒也已經緩和不少後,盛一航的神色之中也在此刻變了一變。

他的眉宇之間,在此刻也被夾雜進了些許不屬於柔意的神色。

但是這些,喬筱悅是完全沒有感受到的。

在二人的好一陣依偎過去後,喬筱悅最後也是將自己麵前的人給推開了。

在推開了自己的眼前人後,她也將自己的走路姿勢變為了之前的那樣一副正常。

這樣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由始至終,都不應該去為了一個人去改變自己。

無論對方是誰。

作為一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她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受到一點的委屈。

但是在今天早上,自己為什麽會選擇改變真正的自己?

想到了這裏,她突然隻是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泛疼。

“筱筱,你還是做自己最好。”

也就是在她將自己的腿邁開,也是以著自己平日的那樣一副優雅淡然的姿態走著的時候,盛一航的聲音也在此刻被傳入了她的耳中。

他的話,著實是叫喬筱悅感到了一陣的驚訝。

自己,自己是要做自己嗎……

想到了這裏,她的眸色變得深沉。

這句話,其中所包含的東西,有好也有壞。

自己的情緒,是時常不易控製的,沒有將自己的情緒控製好的自己,她極為的厭惡。

就如同方才一樣,自己也是痛恨極了這般軟弱的自己。

但是,這並非自己的所願啊……

“我知道,要做自己……今天早上,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了,所以才……我不想要給你丟臉。”

在一番掙紮過後,她終於這般說道,麵色中,那一抹淡然也是一直的被延續著。

可是,聽到了這樣一番話的盛一航並沒有顯露出何種神色,也隻是淡然的一笑。

這樣的一笑,使得喬筱悅在微微的一個轉頭,便見到了。

看見了這樣的一抹笑容,那樣的淡然,和自己的淡然也是基本無異,這也使得喬筱悅笑了。

自己好像和自己麵前的這麽一個人,身上的共同點還挺多的。

可是,這是不是也注定了他和她最終的命運?

這一點,喬筱悅在短時間內,是沒有去思索過的。

“好了,走吧,我在裏麵定了位,這裏的菜很好吃。”

他麵上那一抹如春風般的笑容卻不似春風般的奢侈昂貴,而是肆意的展現在了自己麵前的女子的麵前。

喬筱悅的微微一個抬眸,便又見到了,那樣的一抹笑容,最終也是使得她的神色之間露出了一陣的驚訝。

他什麽時候,變得愛笑了?

看著自己麵前的他,喬筱悅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但是,也就是這樣的她,在麵對了自己麵前的人久了後,神色之間的訝然也漸漸的沉下,取而代之的隻是一陣的淡定。

“走吧,我也餓了。”

最後,二人終究是不在酒店門口徘徊糾纏了,隻是互相挽著雙方的手,雙雙走入了那一家酒樓。

在自己的腳心一次次的隔著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時候,喬筱悅的心緒變得越來越的不寧。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心緒,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

自己早上的哭泣,終究還是讓自己隻是感感到了一陣的窘迫。

也許盛一航能將這樣的一件事情給淡忘,但是自己不能。

她絕對的是不可能將此事忘記。

她討厭懦弱,流淚,她自認為是一種懦弱的表現。

“在想什麽?”

突然,在這個時候,一道柔聲又在自己的耳畔停駐了。

“沒有想什麽,我隻是……”

她又想要開始極力的狡辯,但是在最後,也是想不出說辭了,隻好無力的垂下頭,麵色之中也是一陣的訥訥。

“嗯……沒事吧?要是沒事就好。”

盛一航無疑在何時何刻都是完美的,這樣的他,讓人找不出一絲的瑕疵。

但她也是,不是嗎?

喬筱悅在自己的心底問著自己。

雖說她有自己一直以來的驕傲,但是,她為什麽會在今日的早上,做出這樣的舉動。

“對了,今天下午,來我家吧……”

突然,在這個時候,喬筱悅覺得自己被一隻手給攬了起來,那一隻手,就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腰際。

在感受到了那樣的一種感覺過後,她的神色又變了。

自己幾乎是從未與自己身旁的人有過這樣的親密的接觸,這樣的突然,也是讓喬筱悅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人在自己的耳畔說了什麽話。

也就是在此刻,她想要不留痕跡的將停在自己腰際的手給拍開。

“別動。”

又是這樣的一聲,這樣的一聲,最終也是使得喬筱悅隻好將自己的那一雙想要將自己的背部的手給拿開。

“一航,我,你還是放開吧,我不太習慣。”

她窘迫的樣子之中,麵上是一陣的泛紅。

“慢慢習慣。”

而也就是在她將自己的話給說完後,也隻是迅速的聽到了自己的身旁的人這般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