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強求著陸澤天和顧漫笙結婚,但是至少他也不能孤獨一生,淒淒慘慘戚戚的過了。

他似乎是不想要再去結婚了?

但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如果她死了以後怎麽辦?

“我沒有這方麵的考慮,沈關關的孩子以後也是陸家的血脈,大不了我將她的孩子過繼到自己麵前,再不行我可以去領養一個,都是一樣的。”陸澤天說著,挑了挑眉頭,外麵的月色皎潔,明月何皎皎,照我歸故鄉。可是那個人呢?

“你真的就打算這樣過了嗎?”她心頭一沉,陸澤天是自己的兒子,他決定了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去扭轉,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到底也沒有再去回旋的餘地了。

陸澤天依然是坐在那裏,低沉著頭,沉了聲音說。“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新年了。”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就是最後一天了。

這一年就是這麽過去了,從遇見江然以後時間過得尤其快,他腦子裏麵想著江然,好多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在腦海裏麵浮現過,到了後麵陸澤天的眼角處卻是流著冰冷冷的淚,隔日醒過來的時候還坐在書房裏麵,就靠在電腦椅子上麵睡過去了。

淚水幹涸在皮膚上麵特別難受,他回屋去換了身衣服,再出來的時候去了院子裏麵。

一大早的時候下麵就開始熱鬧起來,大年三十,家裏麵的傭人都要回家去,老爺子一大早就發了紅包給他們,沈關關也跟著在裏麵鬧,在跟著老爺子要紅包。

陸澤天下去的時候沈關關還探出了白白嫩嫩的小手,“饒逸景,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陸澤天沒有睡好,隻覺得頭暈腦脹。

被沈關關這麽一鬧倒是清醒不少,瞧著自己麵前這隻爪子,涼涼的挑了挑眼皮。“多大人了?”

“我沒結婚那就是小孩啊。等以後結婚了,就有老公給我發紅包了,你那時候就會我徹徹底底打入冷宮了,哪裏還能夠記得起你啊,你就多多珍惜我找你要紅包的機會吧。”沈關關說的特別的認真,這理由說的特別的冠冕堂皇,點頭說,“紅包。”

“幼稚。”

“你這叫沒有意思,你不知道現在都有這個習俗嗎,沒有結婚之前那就是小孩,家人給啊,結婚之後老公給啊。”沈關關擰眉頭,就是不放過陸澤天。

她伸出了雙手,“你不給紅包我就纏著你。”還就給陸澤天纏上了。

陸澤天戳了戳他的腦袋,“回頭給你轉過去。”

沈關關這才心花怒放的點頭放過了陸澤天,桌子上麵還放了紅包,沒有使用過。

陸澤天拿了一個轉身上樓去了,往裏麵裝了些錢,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衣兜裏麵。

吃過午飯之後陸澤天和沈關關要去掃墓,回頭來的時候趕上吃年夜飯,他答應了江然要帶她去放煙花。

吃年夜飯的時候電視機就打開了,裏麵依舊是在放春節聯歡晚會,現在的春晚

已經沒有了趙本山,猴年的春晚連美猴王也沒有請,公司年會的時候為了應和猴年,人事部在安排的時候也請了人來表演猴戲,將年會弄得特別熱鬧。

大家本來以為最終的春晚舞台上麵會有美猴王。

當年春晚因為遺忘了美猴王,所以後來又再次重新邀請過,而這次的表演裏麵,猴戲也是草草了事,沒有什麽看頭。

陸澤天和沈關關坐在一起,電話都一直響個不停,沈關關的手指頭特別靈活不斷的回複。

而陸澤天則是摸著手機,手機在不停震動,都是些拜年的消息,他瞧著江然的微信頭像,瞧了瞧外麵,已經有地方在開始放煙花了。

砰砰砰的響個不停。

陸澤天拿了手機給江然發消息,“猴年沒有美猴王,春晚不好看。”

江然也已經吃過東西了,陪著沈中嶽在看春晚呢,幾人圍著電視機坐著,她側耳聽到了外麵的煙花聲音,想到了那天陸澤天說的要一起放煙花。

徐子萌還撞了撞她,問,“今年猴年春晚前,六小齡童不上春晚的消息都刷爆了,春晚導演的微博下麵都被人刷爆了,哎,還是不能看他,小時候咱們都是看著他的美猴王長大的呢,現在春晚這種全民性的節目,怎麽少了他。現在的節目也太不尊重觀眾了。”

這個事情她也知道的,那件事情在前幾天一直都很熱門。

包括另外一個節目都放出了六小齡童去錄製節目的視頻,看到熟悉的動作和神情,自然是惹了好多人懷舊,而舞台的節目效果做的出神入化,將一直活靈活現的美猴王呈現給觀眾。

江然也有些失落,她想要看美猴王的。

新的東西好是好,可是沒有原來的有味道。

“是啊,說真的,好多人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東西,好多曆史上的東西被他們都給忘記了,如果是喜歡一些呢,一些人則是把你當怪類,像是喜歡一些自己的東西,也有錯似的。”江然委實不理解了,大學那會讓兒她還常常穿旗袍呢。

穿出去之後引來了不少人的回頭注目,倒不是覺得她漂亮,估計就是覺得她是個蛇精病,穿著旗袍出門,以為是民國時候呢。

“有什麽辦法咯。”徐子萌聳肩,瞧著她一直看手機,問。“跟人在聊什麽呢?一直都在發消息,今天守歲,呆會兒我們要不要也一起出去??”

剛剛說話,饒逸景就已經捏著她的脖子。

“去哪裏呢?你剛剛懷孕,3個月以內孩子都很危險,乖乖在家裏麵呆著。”

徐子萌癟癟嘴,這次的計劃算是落空了。

以前年三十的時候大晚上的時候還在外麵瘋玩呢。

江然捏著手機突然感覺到手心裏麵震動了,低頭去看,是陸澤天的消息,“猴年沒有美猴王,春晚不好看。”

“剛剛我們也在說,沒有以前有意思額。”江然回複,電視開著也是作為背景,根本沒有看的勁兒。

“時間差不多到

了,我開車在門口等你,你出來,我們去放煙花。”陸澤天打字過來。

沈關關探著個腦袋過來,虎頭虎腦的,瞧著記錄湊過來問,“你約著江然出門了?”

她一看陸澤天滿臉笑容的樣子就猜測是江然。

“嗯,呆會兒你打算怎麽過?”他詢問著沈關關,春晚看著沒有意思,舊年過去,新年開始,那一刻他想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放心,我才不會那麽沒有眼力勁兒,不會給你當電燈泡的,我有事情。”沈關關站起來自己跑上樓去了,換了身衣服,拿了車鑰匙跑出去了。

陸澤天也上樓去了拿了大衣,拿了圍巾,然後才收拾好自己下樓來,衣服裏麵的紅包都溫溫的,他攥緊了鑰匙回頭說,“我也出去下,饒逸景他們約好了一起玩,晚上我們回來的晚,你們別等了,早些上去睡覺吧。”

“你注意安全。早些回來。”喬筱悅打了個哈欠,也覺得困了。

守歲他們是不行了,到了十一點的時候就堅持不了睡覺去了。

沈中嶽也睡得早,老年人了注意養神,也和年輕人沒有辦法比,江然扶著沈中嶽進屋去了,徐子萌剛剛懷孕很嗜睡,所以徐子萌也是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後麵就隻剩下他們兩個在打挺。

“徐子萌睡著了,你也別閑著,上去睡覺去吧,現在有時間睡覺就多睡睡,等孩子出生之後可就沒有那麽多時間了。”江然勸說他。

饒逸景因為過去處理自己的事情,新年的時候也沒有趕回來,到底是打了通電話,這年過的也算是完整。

饒逸景攔了徐子萌的手臂繞進去,回頭就抱著徐子萌上樓去,一邊跟他囑咐,“你也別忘記了,早些睡覺,晚上不要守歲了,一次不守規矩也沒有什麽。”饒逸景說。

她點點頭,等到饒逸景進屋去許久之後才拿了衣服偷偷摸摸的跑下樓,家裏麵沒人,都是靜悄悄的。

她推開門,迎麵一陣冷氣襲來,她打了一個抖,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小跑著去了路邊。

陸澤天的車子早就停在了門口,隔著窗戶看見江然出來,戴著一頂尖耳朵帽子。

打了噴嚏。

她拉了車門就坐了上去,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癢的筆尖,“晚上怎麽這麽冷啊。”

“寒冬料峭啊,怎麽會不冷。”他說,拿了自己腿上的暖寶寶給江然,用套子隔著的,所以不會太燙的。江然抱著暖手袋,隻覺得心裏麵暖烘烘的,“你怎麽會拿這個給我。”

“沈關關的,她每天晚上總說自己的冷,每天縮在家裏麵都抱著這個。我記得你怕冷。”陸澤天末了以後才淡淡的丟出一句。

一句話輕飄飄的,而是江然聽進去了。

她是怕冷,從入冬之後就怕的要死,每天手指頭腳趾頭都是冰冰涼涼的了,好似是擱在冰塊上麵似的。

江然想著點點頭,陸澤天又拿了準備好的紅包給江然,遞到江然麵前去的時候她還愣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