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林漪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天哪,究竟是誰在背後這麽編排妾身!妾身怎麽可能會去那樣的地方呢?妾身不過是看河岸兩邊風光宜人,心情大好,就沿著岸邊散散步,對了,我還特意給您帶回了兩壺桂花酒。”
林漪將手上的紙袋遞給他:“您看,據說這個桂花酒在當地十分有名,妾身想著,您說不定有興趣嚐嚐呢。本來還想等到您處理完公務不忙的時候,讓妾身陪您小酌兩杯。”
看清楚這桂花酒的瓶身,蔚呈肅心中的疑慮顧慮了一半。
宮外傳來消息,說林漪落難的青樓,距離這家酒樓相隔甚遠。這麽短的時間,她不可能從青樓直接脫身,去酒樓裏買酒的。
“這是陳家酒樓的桂花酒吧?”
“對呀,皇上認得?”
蔚呈肅點了點頭:“朕一直都挺喜歡喝他們家的酒。不過,你為什麽會一個人過去,你身邊的那個叫輕水的小宮女呢,還有其他幾個派出去保護你的禁軍,他們都去了何處?”
林漪很是隨意地開口:“哦,妾身讓馬車將妾身送到城外送別亭的位置,因為妾身想一個人靜靜欣賞附近的美景,就沒讓他們跟著,一個人待了會兒。後來看到河麵上有烏篷船,妾身在撫州那種地方,很少坐過這樣的船,就覺著新鮮嚐試了一下,不知不覺就跟禁軍他們分開有些遠了。”
“等後來妾身靠岸了,找了輛馬車將妾身送回也原地,卻不知為何,禁軍和輕水都不見了。妾身無奈,隻好又坐車自己先回山莊了。”
蔚呈肅鬆了口氣:“他們多半是以為你出事了,就去找你了。萬幸,遇險的人不是你!”
林漪忍不住抱怨了起來:“這內務院的人也真是的,妾身長得有那麽千篇一律嗎?他居然能將旁人認成了我,還言辭鑿鑿地說妾身被帶去了那種地方!要不是妾身回來的及時,豈不是,宮裏宮外都有人要誤會了,以為妾身的清白不再?”
越說,林漪越覺得委屈:“妾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誰,才引起有人在背後嚼這種舌根子,這種事如果解釋不清的話,外人會怎麽看待妾身啊?女人家的名節,最為重要了!”
蔚呈肅看她垮著臉,滿臉懊惱,頓時緩和了語氣來安撫她:“容兒放心,朕一定會徹查是誰在背後放出這等不實的消息。若是發現有人惡意散布流言,朕一定割了他的舌頭!”
林漪撲進蔚呈肅的懷中,可憐兮兮的開口:“其實旁人怎麽想,妾身完全不在意,隻要皇上不要誤會就行,畢竟皇上對於妾身來說,可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蔚呈肅摸了摸她的頭:“朕的容兒冰清玉潔,自然不可能被外界的髒物所染。”
林漪晃了晃手裏的酒:“既如此,就讓妾身陪皇上先回去吧。”
他們並肩折返回去,還沒走幾步,就看到靜嬪和林妙快步走了過來。
一看到林漪,靜嬪就故意揚聲開口:“哎喲,洛美人,皇上這是將你從那種地方給尋回來了?你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你也真是的,竟然這麽不小心,被人綁到了青樓那等汙穢之地!女人家一進了那裏,還有什麽清白可言啊?”
她一邊說,一邊斜著眼睛打量著林漪:“該不會,你這身子已經被其他男人給……”
對上葛靜顏滿眼的嫌惡,林漪故作奇怪地看著她:“靜嬪娘娘是聽誰說的?這消息,竟傳得這麽快嗎?”
“沒辦法,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隻怕整個避暑山莊都已經知道了!雖然,這應該不是你的本意,你遭到了歹徒的挾持也是可憐,可畢竟進了那種地方,總不會毫發無損,皇上想必……心中也不好過吧?”
蔚呈肅不滿地打斷她:“靜嬪,你在胡說些什麽呢?”
靜嬪被他這麽一嗆,訕訕地閉了嘴。
林妙趕緊找補道:“皇上莫要怪罪,我們也是太過替洛美人惋惜了。還請皇上看在洛美人過去侍奉您盡心盡力的份上,對她從輕發落吧。”
林漪側過臉,委屈巴巴的看著蔚呈肅:“皇上您看!這消息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妾身往後還怎麽做人啊?”
聽她這麽說,林妙忍不住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唇。
太好了,看來林漪果然已經清譽不在了。蔚呈肅就算麵上不顯,心裏一定嫌棄死她了,說不定很快就會將人給冷落下去,再也不寵幸她了,這位洛美人的好日子算是到頭咯!
誰知,林妙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見蔚呈肅目光警告地朝著她和葛靜顏看了過來。
他的聲音冷如霜雪:“是誰告訴你們,洛美人深陷青樓的?分明是那內務院的奴才看走了眼,誤將旁人認錯為洛美人,還大肆宣揚這個不實消息,弄得人心惶惶,此等惡行,朕一定會追究到底!”
聽到蔚呈肅這話,葛靜顏和林妙的表情一滯。
葛靜顏不敢相信地問蔚呈肅:“皇上,您沒有搞錯吧,不是說有人目睹洛美人身陷囹圄嗎?該不會洛美人為了不讓您嫌棄,故意說自己沒事吧。”
她不讚同地看著林漪:“這種事還是要搞清楚的好,洛美人,你可不能欺君啊,要是有所隱瞞的話,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聽到葛靜顏這麽說,蔚呈肅的臉色更加難看:“怎麽,靜嬪是覺得洛美人沒有出事,你對此感到很失望嗎?”
葛靜顏忙說:“怎麽會,臣妾巴不得洛美人好好的,隻是以防萬一。”
“沒有萬一!”蔚呈肅沉聲打斷:“朕說是有人看錯了,就是看錯了。當然,也可能是那宮人故意在外麵敗壞洛美人的名聲,如果是這樣的話,其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朕倒要看看,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對宮中妃嬪做出這般詆毀!”
蔚呈肅冷眼看著她:“靜嬪,你覺得這麽恨洛美人的人會是誰呢?”
原本葛靜顏還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可聽蔚呈肅這麽一問,她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怎麽皇上的語氣,聽起來甚至是懷疑到她的頭上了?該不會他是覺得是自己要報複洛嘉容,才故意整了這一出吧!
“晚上,臣妾也不知道啊!說起來,之前林婕妤的父母好像跟洛美人鬧了些許不快,該不會,是林家……”
林妙見她有禍水東引的意思,趕緊替自己開脫:“皇上,妾身如今跟洛美人情同姐妹,豈會有害她之心?況且妾身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之人,更不可能做出這等陰損的手段,還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