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輕水見到望梅這麽一笑,忍不住讚歎道:“望梅姐姐,你長得真好看,而且你的身形跟我家小主也很像。”

望梅連忙說:“我不過是蒲柳之姿,怎敢跟小主相提並論?”

“但你這聲音也好生奇怪,我記得在成衣店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呀。”

林漪提醒她:“你忘了,之前我的聲音也是經過數年的訓練才會改變的。想必,望梅她也有過同樣的經曆。”

望梅點了點頭:“小主果然清楚這當中的門道。”

林漪又問:“那你身後的那位主上,他也會變換聲音嗎?”

對上林漪目光灼灼的眼睛,望梅笑著輕歎了一聲:“也許吧。”

林漪暗忖,她既然這麽說,應該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了。

“對方見到我,卻故意變換聲音,一定是不想讓我聽出來。難道說,他真的是我認識的人,才擔心原聲暴露了身份?”

春花樓內,蔚疏澈身著一襲白衣,身後帶著孟七,姿態隨意地走了進去。

一看到他一副雍容華貴的裝扮,掌櫃娘子便知道這是個財大氣粗的富家子弟,連忙殷勤地上前迎接道:“哎喲,歡迎公子來到我們春花樓,不知你想讓哪位姑娘接待您啊?我們這裏,什麽樣的美人都應有盡有!”

蔚疏澈漫不經心地勾了下嘴唇,打量了她一眼:“那就你吧。”

“我?”掌櫃娘子感到不可思議:“公子莫不是說笑了,我都是上了歲數的人了,哪比得上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恐怕會不合您的心意呀!”

孟七隨手遞給她一錠銀子:“我家公子既然叫你作陪,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得嘞!公子請隨我來!”

等進了雅房,孟七將門關好,這掌櫃的剛要替他斟茶,卻被蔚疏澈用折扇擋住了動作。

掌櫃娘子有些不解:“公子是不喜喝茶嗎?”

“我問你,昨日有一女子被挾持到這裏,此事你可知情?”

一想到外麵的傳言,掌櫃娘子的神情即刻警惕了起來:“沒有的事,都是外頭瞎傳的!”

她話音剛落,孟七就直接拔出了劍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想清楚再回答,你麵前的這位,可是當朝的晉王殿下,敢對他撒謊,小心小命不保!”

“什麽,您居然是晉王殿下,殿下饒命啊,我照實說就是了!”

掌櫃娘子哆嗦著開口:“昨日,確實有一女子跟幾個身形壯實的男人一起來到此處,說想要一間房休息。原本我們是不招待女客的,我正要推辭,誰是那幾人給了我一定金子,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我想著,不過是歇歇腳,而且那女子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就同意了。難道,那位真的是宮裏的小主?”

蔚疏澈嗤笑了一聲:“如果真的是宮中妃嬪出了事,你這裏現在已經被夷為平地了,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繼續開門做生意嗎?”

“您說的是!真是幸好,沒有捅大簍子。”

“那幾個人除了說要休息,還說其他的什麽了嗎?”

“他們還不讓任何人打擾。看在銀子的麵子上,我們就無人靠近,誰知過了一陣兒,又有幾個人衝進來,急急忙忙的要找人,攔都攔不住。我們跟上去看著門被踹開,才發現裏頭的大漢都被人捆綁在地,窗戶也被打開了,那女子已然不見了。”

“那幾個大漢後來去哪裏了?”

掌櫃娘子搖了搖頭:“原本後來找過來的幾人讓人去報官了,說是先將他們關在柴房,等著官府的人前來將他們帶走審查。可官府的人來了之後,到柴房一看,卻發現空無一人,也不知他們是何時逃走的!”

這和護在林漪身邊的那幾個禁軍所說的倒是對上了。

現在內務院的那個太監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想要查清背後指使之人是誰,春花樓就是唯一的線索。

蔚疏澈輕輕閉了閉眼睛,想到昨天營救出洛夫人時,洛夫人說過她身上的銀錢,還有皇上賞賜的幾個玉葫蘆都被人給搶走了……

他當即追問:“你店裏雇傭的人,是否平時都住在此處?”

“對,他們都是住在店裏的。”

“那從現在起,封店,不準任何人出入,再將這裏的所有人通通集合在樓下!”

掌櫃娘子好奇:“殿下是想做什麽?”

他冷聲道:“我要做什麽,輪不到你來管,照辦就是。”

“是,小的這就將他們都找來!”

等到店裏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樓之後,蔚疏澈在孟七的耳邊吩咐了幾句,不多時,孟七就帶著幾個人走了出去。

掌櫃娘子不敢異動,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蔚疏澈,等著他下一步的指示。

不知過了多久,孟七快步走了回來,手裏還拿著一個荷包。

打開之後,裏麵正是蔚呈肅賞賜給洛夫人的那些玉葫蘆。

“殿下,這是在左偏院第二間屋子,進門的第一個櫃子裏找到的。”

蔚疏澈看向掌櫃娘子:“那個櫃子是誰的?”

掌櫃娘子細想了一下:“是我們廚房裏的一個幫廚,叫劉滄用的櫃子。”

“叫他上來!”

不多時,劉滄就被提了上來,一看到蔚疏澈等人,劉滄不安地問:“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蔚疏澈神色尋常地上前,原本還是一派慵懶,但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卻風馳電掣地出手,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就一下捏住了他的嘴。

劉滄被蔚疏澈的動作嚇了一跳,但見蔚疏澈檢查了他的口中並未藏毒,才找了塊布,將他的嘴巴直接塞了起來,吩咐孟七:“帶走!”

很快,劉滄就被孟七捆著拽了出去。

掌櫃娘子見狀越發不安:“殿下,您這是……”

“剛才的人,本王要帶回去審。今日的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否則……”

她連忙應下:“明白明白,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也會交代下去不讓其他人胡說八道!”

蔚疏澈不再看她一眼,很快離開。

一間隱蔽的審訊室中,劉滄被人按在刑具上,渾身都是血。

蔚疏澈拿起一根釘子,狀似無意地放在劉滄的肩膀處比劃了幾下,隨口道:“聽說人的骨頭很硬,想要將這種釘子釘到骨頭裏麵,很是費些力氣。本王有些好奇,不如,就拿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