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皆不醫”離天咬牙說完便不再開口,他的手在顫抖,這麽多年他殺過的人無數,他見過的血更是無數,可是他的手從沒有顫抖過。。是的,他在害怕,在恐懼。。他緊緊的抱住沫幼。。就連呼吸都在顫抖。。沫兒,別嚇我。。你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他抱著她施展輕功,迅速的在房簷疾奔,凜冽的風刮得他略顯蒼白的臉容生疼,原來不經意間他已落淚,原來不是男兒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處。。負心淚?可負她的是我,為何要讓她受這樣的罪。。穿過不知幾條街,離天已進城郊。穿過樹林,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簡陋的屋舍,稀疏的柵欄將其圍在其中,“嘎。。嘎。。”離天的接近驚起了數隻烏鴉,在月隱藏在陰雲後的今天,那聲音格外淒厲。。

他用最快的速度上前叫門,可是好一會兒依舊沒有人應聲,“皆不醫!快開門!”哐哐哐。。“快開門。。。”

回答他的隻有寂靜的夜裏風吹著樹葉的沙沙聲,好久好久之後,離天依舊瘋狂的叩門,如果是往常他一準會踹門進去,將那如此傲慢不開門的主一劍解決了。。可是今天不行,無論多麽著急,無論心多麽痛,他都必須忍著。。因為皆不醫。。普天之下唯有皆不醫能解百毒,可這皆不醫,正如其名,他有諸多繁雜奇怪的要求和先決條件不如他意,他是一概不醫。自古以來,醫者父母心,病者投醫,醫者救之,可這個皆不醫偏偏劍走偏鋒不走尋常路。。他所有不醫中就有一條,對他不敬的絕不醫。。

站在一旁的戰瀟夜亦如離天般焦急,他的眉同樣蹙著,他的手青筋暴露,緊緊的攢著手中的牽魂劍,卻無法上前。想到沫幼手裏緊緊攥著的玉凝脂。。她不要命的和那金鐵鴛鴦搶奪,就是為了這個,他以為他可以陪在她身邊,時間會慢慢融化她的心,他的嗬護會慢慢撫平她心頭的傷,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在她心裏的那個位置他永遠無法霸占,即使如離天這般,對她淩辱,折磨,拋棄,欺騙。。她的心裏依舊是他。。始終是他。。

“誰啊。。。”以為過了一個世紀,門裏傳來蒼老空靈的聲音,老舊的木門,吱。。。的一聲被人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以為骨瘦如柴的老頭,他的身高也就有五尺,瘦削的身體可見骨頭的輪廓,眼窩凹陷,眼睛突出,他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藍布褂子,左手托著一盞青燈,黑夜裏,顯得如此驚心動魄。。他不像是救人的醫者,倒像極了奪命的惡魔。。

“皆不醫。快救救她,她中了毒。。”離天上前,想要進到房間裏,可是,老頭上前一步擋在他身前。。他伸出手。。好像要找離天要什麽?他連低頭看沫幼一眼都沒有。。

“你要什麽,快說!”離天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的沫兒還危在旦夕。。

“我皆不醫的規矩,隻有我不識得的東西擺在我麵前,我便救。”老頭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點也不著急。。

“你!!”戰瀟夜幾步上前,劍已舉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