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情,隻會把自己陷入萬丈深淵,萬劫不複。他不會,也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樣的教訓,一次也就夠了!
隱在暗處的身影閃現,他上前在離天耳邊低語幾句,便又消失不見。離天藏在銀質麵具下的表情無人得知,隻有那性感的唇角暴露了那一抹狠戾。
遠處走來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緩緩而至,她優雅的停住腳步,微微福身給離天行禮
“怎麽到這裏來了?”不待女子開口,離天已然不耐的開口。。
“離天哥,爹讓我來給七嫂嫂請個安。”美麗的水眸一張一合,微卷的睫夾著俏皮和純真
離天麵具下的劍眉一蹙,爹回來了?“去前廳等吧,她剛起,還得洗漱”說罷不等紫衣女子答話已然朝前走去。
“離天哥。。。”你真的愛上她了嗎?紫衣女子定定的看著離天的背影,片刻追著快步前行的身影而去,心裏五味雜陳,麵上卻依舊純真可人,離天哥愛上這個女人了麽?昨天小翠回來居然說沒聽到哭喊聲,離天走時說的話更讓她震驚,竟然說那個女人剛起,他什麽時候關心過這些,還留時間給她梳洗,還讓她去前廳,這個女子一定不簡單,能在離府毫發無傷的待上一宿可謂奇事了,她去和老爺子說了,老爺子也好奇起來,便讓她來探個究竟。
雪兒走進房時,便感到這一室旖旎,待看到臉色緋紅衣衫淩亂的小姐時,終於打心底鬆了口氣。外麵的傳言也許是假的吧,姑爺倒沒想象的可怕。“小姐,雪兒服侍您起吧”
小雪是林玉染的貼身丫鬟,這是昨個玉染告訴沫幼的,還有便是她醒來便見過雪兒,心裏多了份熟悉,沫幼定定神,吐出一個好字。
沫幼著了件粉色的羅裙,烏黑柔順的長發及腰,她讓小雪隻取一束綰了髻,配了一隻青綠的珠釵,其他青絲依舊垂著,走在這條通往前廳的路上,仿佛一幅美卷,女子婀娜,風景如畫。兩旁是散著淡香的桃樹,偶有小雀飛至,桃瓣便慢慢的從枝上舞下。沫幼伸手接過一片,不著痕跡的問“幾月了?”
“回小姐,今個十六,還半月就是五月了。”
“已近初夏了。”沫幼輕輕的歎息。。夏天。。十二年前的夏天,也是這樣的漫天桃雨吧。。那一天她便開始了在舅舅家的生活,起初的小住,到後來的寄養,再到最後那晚的斷絕關係。。一切都恍如隔世。水亮的眸現出片刻的朦朧,自嘲的笑笑,深吸口氣,吸進滿腹的桃香。今後,便從新開始吧。想到晨起男子那輕佻纏綿的吻,雙頰又若隱若現的紅,心底閃過絲絲甜膩,經曆了那麽多事,對未來,依舊是有所期許的吧。
步行將近一刻鍾,才看見前廳的門,沫幼的腳有些酸,許是玉染這幅身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走這幾步路就累的要死了。
進入前廳,雪兒看見坐在圓桌前的人時,明顯吃了一驚,沫幼察覺她的異樣“怎麽了?”小雪抬頭看了看離天,卻下定決心的搖搖頭。退到一側站著。這有錢人家規矩就是多,前廳裏丫鬟是沒有資格說話的,他們隻能立在一側,等主人需要時才可上前。
前廳。圓桌右手邊坐著一對老夫婦,左
手邊坐著一位年輕女子。他們全部素手坐著,唯有正中的離天悠閑的持著玉壺為自己斟著酒,見沫幼進來也未停下動作。
那對老夫婦僅僅著著白色的裏衣,再看左手邊的女子,妝容精致,她身上的紅豔喜服衣料精美華貴,看得出是上好的綢緞,做工考究,上邊的鳳凰是用金線勾製,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可她沒有帶頭冠,頭後的髻也有些散亂,隻是她絲毫不在意,三個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麵色憔悴慘白,眼神空洞的盯著桌上的菜肴,手統一的放在桌下。沫幼立在那,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滿腹的疑問。蹙著秀眉,剛要開口,隻聽,當。一聲。。離天飲罷杯中酒,把白玉酒杯重重的蹲在圓桌上“坐吧,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沫幼的眼睛,仿佛電子射線般定定的審視,不錯過她的一個細微的表情,他想從她眼裏看到驚訝,恐慌還有眼淚,可是沒有。。沫幼眼裏隻有淡淡的疑問,那是事不關己的困惑。
沫幼雖感到奇怪,但她性子本就清冷,也不開口詢問,剛要落座。
“過來。”離天死死的盯著她,聲音冷到極致,讓她很不舒服,沫幼能感覺到他隱忍的憤怒,可這莫名其妙的憤怒從何而來呢?她回望著他,同樣審視,卻在他狹長的眸裏看不出分毫,她緩步走到離天身邊,下一刻,一隻長臂將她圈進懷裏,重重的將沫幼的身子按到腿上。她想起身,腰間的力道加重,離天抓的極緊,她忍著疼不吭聲。
離天挑起她的一束青絲放在鼻下輕嗅“不感謝我一下麽?”
“感謝什麽?”沫幼被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的反問。
隻見離天一揮手,上來兩名侍衛,分別在左右手的老夫婦和女子身上點了數下,兩位老人應聲跪地,爬將過來,扯著離天的袍邊,哭的聲嘶力竭,而同時,那抹紅豔的身影卻奪門而逃,卻不想被侍衛按倒在地。“離少爺,您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吧。。是我們一時糊塗。”老婦人抓著離天的衣角,哭天搶地,眼淚從布滿皺紋的臉上彎彎曲曲的留下,洗刷出數條胭脂的鴻溝。她恐懼的顫抖著,已經不顧自己的狼狽和不堪。離天厭惡的一甩,老婦一下飛將出去,撞在前廳的花架上,繪著藍色圖騰的花瓶失去平衡摔了下來,說巧不巧的砸在老婦頭上,老婦頭一歪,氣便斷了,沫幼望著眼前的一幕,嚇的輕顫,前所未有的恐懼席卷而來,脊背冒出細細的汗,她下意識的起身想走,可腰間的禁錮木得加緊,她皺著秀眉不出聲音,性感的唇卻已毫無血色。
“婉惠!!”老人一聲痛呼,跌跌撞撞的爬到老婦身邊,待確認老婦已亡後,痛苦的五官扭曲,他不停的哆嗦著,一把抹去臉上的淚,跪在地上,給離天磕了三個響頭,頓時有血從他額上滲出,“離少爺,有章知道難辭其咎。不敢苟活,可是請您念在小女上幼,無心冒犯的份上就饒了她吧。。饒了她吧。。”說著又開始磕頭,血從他額前的皮膚越滲越多,有的已經因叩擊的動作,濺了出來。
離天卻又悠閑的持起白玉壺,自斟自飲,仿佛聽不到亦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沫幼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甩開禁錮在腰間的手,站起身想要去攙那老
人。
“怎麽?終於坐不住了?心疼了?”離天漫不經心,慵懶的夾起桌上的水晶肉片,聲音卻透著森寒。
沫幼回頭瞪他“你有毛病啊?人家怎麽得罪你了?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麽不罷手的?這老人那麽大年紀了。”她語氣裏帶著埋怨的口吻。
“看清你自己的身份?”一句話便把沫幼打下十八層地獄,是啊。自己是什麽身份,她不過是個剛進門的小妾,就憑他早晨對自己的一吻就以為他喜歡自己嗎?自己有什麽身份對他指手畫腳,離天看著她的慘淡表情。終於滿意的扯動了嘴角,林玉染你還是坐不住了吧,以為刻意掩飾便不會有事麽?以為我會對你仁慈麽?別忘了你也是林家的一份子,不管你無辜也好,無知也罷,欺騙我的下場就是你們林家所有人的命!
老人怔怔的看著沫幼出神,愧疚的閉上眼睛,繼續扣著頭,下一刻卻暈厥過去。
離天隻一個眼色,身旁的侍衛已經把老人和那老婦的屍體拖了出去。站在一側的雪兒,麵色慘白,一動都不敢動。她看著男子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癱坐在地的大小姐林玉容,身子不由向後退了一步,仿佛這樣別人就看不到自己。
離天一把掐住林玉容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將林玉容的下巴碾碎,用力一提,林玉容像浸了水的麻布被提了起來,毫無生氣。。離天的憤怒毫不掩飾,可是開口的話卻輕佻戲謔。“既然這七夫人不想當,我就成全你吧。。”他鬆開林玉容,任由她癱回地上。
背對著一切的沫幼以為說的是自己,她絕望的閉上眼,等待自己的結局。身後一聲慘叫,她轉過身,便看見數個彪形大漢已將癱坐地上的女子團團圍住,嘶!其中一人已撕開女子前襟“不要!!”女子淒厲的聲音響起。。
“拖出去,別汙了我的眼。”離天轉身,靜靜的看著沫幼,像在等她開口。伴隨著尖叫與哭喊,幾名大漢將女子拖將出去了。
沫幼撲過來,抓住離天的衣袖“你到底要怎麽樣?你瘋了麽?叫我來就為了看這麽一出戲麽?你不覺得無聊麽?如果你是想嚇唬我,那你做到了,我很害怕,這個答案你滿意麽?”說罷沫幼一刻也不想再待,她轉身想走,但離天怎麽能讓她如願呢,“站住!”他抓住沫幼的手臂,輕輕一帶便將他帶回懷裏,他捏緊她的下顎:“還不承認麽?”
沫幼用盡全身的力氣打掉他的手“承認什麽?你到底要我說什麽?”她害怕的後退。卻撞到了身後的檀木凳子,身子失重前傾一下子跪倒地上,膝蓋傳來鑽心的疼。
一個侍衛進來與離天耳語幾句,離天微微一笑“讓他進來吧。”
片刻。身著喜服的男子走進前廳,他的眼底又淡淡的青黛,發絲有些淩亂,手裏還攢著馬鞭,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離天輕笑“追的倒也夠快!”
喜服男子並不答話,一眼看見跪在地上的人兒,幾步上前攙扶。“玉染,你沒事吧。。”
沫幼抬起頭,迷茫的看著男子“你是誰?”
喜服男子看見她眼中的陌生和疏離,抓緊的手,暮的鬆了。他朝著離天大吼“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