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都明白了。賀加貝,你這個狗日的!我在心裏怒聲地咒罵他。

難道我不應該罵他嗎?他曾經差點讓我毀掉了一切啊!

其實,我早就應該懷疑他了。從那次他請我們喝酒,然後去唱歌那次開始。因為那天晚上他提供了香煙,而那些香煙卻讓我感受到了毒品的作用。

但是,我不敢懷疑他,那時候我不敢去懷疑他。因為我的潛意識裏麵害怕。

我不住冷笑。在心裏冷笑。

在心裏冷笑著我付了錢、冷笑著我回到了家裏。

“今天怎麽想起回家來了?”曾小然看見我的時候在朝我冷笑。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回家才正常?”我也冷笑。

“你愛回不回!反正這個家就像你的客棧似的。”她一怔之後才怒聲地道。

“你這人。”我搖頭歎息,“別人的老婆都是對自己的男人溫言細語的,你倒好,一方麵不想離婚,另外一方麵卻把自己的男人往外麵推。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別人的老婆那麽好,你去找她們去啊?”她怒聲地道。

我覺得她不可理喻,“別人的老婆我幹嘛要去找?其他的男人也要同意才行啊?你以為我那麽不得了啊?外邊的女人都那麽喜歡我啊?”

“外邊的賤女人多了去了。”她說,閃身進了臥室。

我不住苦笑。

隨即去洗了個澡,在臥室門口處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進去了。

讓我詫異的是,我看見臥室裏麵竟然被她打了地鋪!

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你這是何必呢?既然要分居,家裏這麽大,我去書房好啦。”我說著便準備去抱起低聲的棉絮和被子。

“秦勉,如果你不想讓孩子心理有陰影的話,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個房間裏麵!”她卻冷冷地對我說道。

我一怔,急忙地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原來你還那麽在乎孩子啊?!”我也冷冷地說。

然而,她的話讓我如同掉進了冰窟窿裏麵一般,“要麽讓孩子快活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要麽就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你這人,太可怕了。”我搖頭歎息。

“再可怕也是被你逼出來的。”她卻冷冷地道。

這個女人瘋了。我心裏對她唯一的感覺隻剩下了這樣。

不想理她了,我覺得自己太累了。身體累,心更累。地板上雖然有些硬,但我覺得倒是蠻舒服的,至少自己可以遠離她。

睡覺前我對她說了一句話,因為我覺得這句話必須得講,特別是在今天晚上。“小然,別鬧了。今後好好過日子吧。”

耳邊是一片寂寞。於是,我睡了。

我開始做夢,我夢見自己的前麵一片空曠,空曠之處在飄然起霧。然後出現了很多的人,影影綽綽的看不大清楚。他們在朝我走來。

我看見了,那是六哥,他在朝我招手,“八弟,你怎麽還不來啊?我等你很久了。你看,我老婆都早來了。”頓時出現了六嫂的身影,她正挽著他的胳膊。兩人很親熱的樣子。我很迷糊,“

你們在什麽地方?我怎麽看不清楚啊?你們身邊的那些人是誰?”

“是我。”猛然地,我的麵前出現了賀加貝,他在朝我笑,“秦勉,聽說你想殺我?哈哈!你癡心妄想吧!”

“不,我沒想過!”我驚惶地、斷然地否認。

“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也不敢。對了,我那車你該還我了吧?你不是很久沒開了嗎?”他笑著問我道。

“還,我馬上還。可是,它已經舊了啊。怎麽辦?”我問道。

“還我錢吧,兩百萬!”他笑著對我說。

我看著他,發現他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你那車值不了兩百萬吧?好像就二十多萬啊?”我驚訝地問道。

“我的東西,你以為白用了就算啦?還錢來!不然的話,用你現在住的房子抵押!”他依然在笑。但是我卻發現他的眼神想針一般地鋒利,我不禁覺得一陣寒冷。

“你這是欺負人。”我憤怒地道。

“我就是欺負你。你要怎地?!快還錢來,不然的話,你看看你兒子!”他臉上的笑已經消失了。我卻駭然地發現,他的手上正抱著我的兒子,他粗大的右手正掐在我兒子的頸項上麵。

“你別……”我驚恐萬分,失聲地大叫。

他卻在炒作我獰笑,“哢嚓”一聲,我恐怖地看見,他的右手在使勁地掐著我兒子的頸部,“別!”我驚恐地大叫了一聲。然而,我眼前出現的卻是極為恐怖的一幕——兒子的頭耷拉了下去。

“賀加貝,我要殺了你!”我覺得自己瘋狂了,不顧一切地在朝他奔跑過去。

“站住!”他朝我猛然地大喝了一聲。我看著他,驚訝地發現他手上、我的兒子依然完好無缺地存在。

“哈哈!你看看!”他指了指我前麵的地上。

我急忙地去看,駭然地發現,在我的腳下,那僅僅是一隻塑料做成的孩童樣的玩偶。它,哪裏是我的孩子?!

“爸爸,救我……”他手上,我兒子在大聲地叫著我。

“賀加貝,你想怎地?”我大聲地問道,心裏早已經心寒。

“你,你去殺了他!去殺了你父親。”他惡狠狠地對我說。

“為什麽?!”我覺得自己進入到了地獄,我已經極度失望了。所以,我開始咆哮著痛哭。

“你自己知道!”他說,“你選擇吧,你是要你的父親呢還是要你的兒子?”

我搖頭,“我不選擇。我自己去死!”

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淵,我看著自己麵前那個黑黢黢的、令人心寒的深淵,大踏步地朝哪裏跑去。頓時,我覺得自己愉快極了,“賀加貝,這下你滿意了吧?哈哈!”

“哈哈!”我聽到了自己的笑聲,猛然地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地板上的棉絮上,身上的被子早已經掉到了一旁。而我的眼前卻是一雙黑黢黢的眼珠子。

是曾小然,她正定定地在看著我!

“你幹什麽?”我駭然地坐立了起來。

“你最近幹了什麽壞事情?怎麽老做噩夢?”她卻在冷冷地問我道。

“你神經病啊?大半

夜的,嚇死人了!”我憤怒地道。

“哈哈!你整天做虧心事,遭報應了吧?”她大笑了起來,緩緩地去到了**。

“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麽虧心事了?!”我霍然地坐了起來,對著**的她問道。

“你自己明白。”她的聲音依然是冷冷的。

“我不明白!曾小然,你這人還有完沒完啊?”我憤怒之極。

“你真的沒做虧心事?”她的聲音發生了變化,不再那麽的冷了。

“沒有!”我憤怒地道。

“那就好。睡吧。但願你說的是真話。”她說,隨即還打了一個哈欠。

我哭笑不得,欲哭無淚。

她瘋了。我更加地確定。

不敢再完全地進入睡眠,隻好一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等待白天的到來。我想哭,想要痛哭。這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

終於等到了窗戶外邊出現了自然的亮光。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曾小然起來後發現我做好了豆漿,稀飯饅頭也打回來了。她陰陽怪氣地道。

“不要太過分。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我覺得她真的太可惡了。

“媽媽,你確實過分了。”兒子也在旁邊說了一句。

我看著自己的孩子,發現他猛地長大了許多。

她不再說話,慢慢地喝著她麵前的那碗豆漿,我發現,她的眼淚在朝碗裏滴落。

這一刻,我也差點流淚。

我看不得女人哭泣,即使她是那麽的討厭。

“我去送兒子。我一早就給駕駛員講了。他馬上來接我。”吃完了早餐後我對她說了一句。

她沒有說話。

從這天開始,我每天準時去到市衛生局上班,早上送孩子去到學校後再去單位,中午回家給她做飯,下午稍微提前點時間下班然後去接孩子。這種日子很瑣碎,但是我堅持讓自己這樣做。中途隻有一天例外。那天,我抽了半天的時間去與賀加貝喝了一次茶,就在他的辦公室裏麵。其實還是他打電話叫的我,“聽說你父親來過了?怎麽不告訴我們一聲呢?你的父親也就是我們的父親啊。”他在電話裏麵這樣對我說。

“他脾氣很怪。我都沒有留住他。”我說。

“哦。這樣啊。八弟,很久不見你了。怎麽樣?到我這裏來喝喝茶?”他隨即邀請我道。

“上班呢。”我說。

“革命工作做不完的。來吧。我這裏有極品大紅袍。幾萬塊錢一兩呢。來,來嚐嚐。”他笑著對我說道。

“好吧。”我隻能答應。

看來上天都在幫我啊,我還正想找你呢。在去往他辦公室的路上的時候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我忽然接到白潔的電話,“我在你們單位對麵的這家茶樓等你。”

我去了。我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

在一間雅室裏麵,她身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裙,正優雅地坐在裏麵。她前麵的茶幾上是兩杯綠得醉人的正在冒著熱氣了茶。

“你怎麽做到的?”她笑著問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