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過關

應天龍知道他們隻是過了第一關,像張誌勇這麽陰險狡猾的人是不肯輕易相信每一個人的,他看中的是兩人的本事,特別是對應天龍很有好感,但是好感並不等於信任,從好感到信任,中間還有一番周折。應天龍知道時間不會很長,考驗也許馬上就會開始。

張誌勇是一個既頑強又絕對自信的人,應天龍想起羅誌銀的話:“他喜歡獨斷專行,辦事從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你可以利用他極強的自信心與他周旋,我想這也許是你戰勝他最佳的機會。”

自信是一個男人最起碼的素質,但有時過於自信反而適得其反。與這樣的人打交道,你就得投其所好,幹出幾件被他認可的漂亮事情,一旦取得信任,他就會放手用你。

張誌勇對應天龍說:“誌龍你別誤會,用這種方式與你見麵也是迫不得已。”

應天龍笑著回答:“中國有一句名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呀。其實剛才發生的事情早就在我預料之中,要是害怕我就不會來了。”

“哦,說說看。”

“大堂主要想做掉我們,大可不必再這裏,在香港我們就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哈哈哈,”張誌勇笑起來:“你的聰明才智不下於我,你的身手也不下於我,幸虧你不是我的敵人呀。”

應天龍順著杆往上爬:“我怎麽會是你的敵人,說句老實話,正是因為有你在香港創建青龍幫的傳奇經曆,我們才敢來香港發展呀。”

“此話怎講?”

“過去在我的眼裏香港藏龍臥虎,自己雖說有點本事,卻不敢設想一旦踏入這塊土地下場是不是很悲慘。聽到大堂主在這裏臥薪嚐膽,等待時機大展龍威,一舉成功的傳奇故事,才明白香港黑社會也不過如此。於是就有了信心。所以說沒有大哥在前麵開路,小弟我是萬萬不敢來趟這個渾水的。”

張誌勇滿意地點點頭:“剛才你叫我什麽?”

“大堂主呀。”

“不,後麵那句。”

“大哥。”

“對對,大哥比較親切,以後你就叫我大哥,和黃龍一樣,我們都是‘大圈仔’,一家人。”

“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應天龍站起來深身鞠了一個躬。

一個黑衣人走上台來,與張誌勇小聲說了幾句,張誌勇臉色一變,對應天龍說:“我要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情,青龍幫內部發現了‘金手指’。張兄如果覺得不方便可以先回避,我叫人把你送我哪裏去。”

應天龍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大哥,你知道我最恨什麽嗎,警察派來的臥底,我就吃了這個虧,提起來狠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呀。我到要看看這個‘金手指’究竟有幾個腦袋。”

張誌勇是大加讚賞:“好好,你就在一邊看熱鬧吧。”

說張誌勇陰險狡詐,在應天龍看起來有些言過其實,這種拙劣的試探手段怎麽能瞞過他呢。從汽車上下來到現在,張誌勇並沒有拿出什麽有創意的試探方法,地方選擇的到不錯,在這裏殺人,沒有人會知道。這裏應該是青龍幫用來除掉叛逆的刑場吧。

不管怎麽說,自己就靜觀事態的發展吧。

幾個黑衣人凶神惡煞般推上一個人來,此人有三十多年紀,幹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不算大的眼睛冷漠地看著張誌勇,一言不發。

他站立的姿式很標準,受過正規訓練。不是軍人也應該是警察出身。在部隊這些年,隻要當過兵的人,應天龍基本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張誌勇身邊的一個人一聲冷笑:“崔永華,華仔,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應天龍注意看了他一眼,此人沒有穿黑衣服,一身休閑裝,上身的衣服不隻什麽時候已經敞開了,胸脯上刺著一隻張牙舞爪的猛虎。應天龍心一動,他該不是五虎之首“金虎”吧,不在香港,怎麽也來到這裏了呢。

叫崔永華的人毫無懼色,回答說:“我知道,青龍幫的刑場。”

“知道你為什麽到這裏來嗎?”

“金虎,你別狗仗人勢,大堂主在座,我不想和你囉嗦,我有話和大堂主說。”崔永華並不怕他。

他就是“金虎”,有一個很慈善的名字,周善仁,越籍華人,四十來歲,參加過抵抗美國人的戰鬥。不過從表麵看起來這個人很和善,長的也方方正正的,不像是黑社會,到好像是一尊會說話的彌陀佛,肥肥胖胖的招人愛,也符合他善仁的名字。

焦麗雅最恨“金虎”,說此人是張誌勇的狗頭軍師,沒少出壞主意。香港警署派出的臥底人員就是被他用計識破,死於非命。是張誌勇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張誌勇不耐煩地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沒這麽多時間陪你在這裏扯淡。”

“大堂主,天地良心,周善仁說我是什麽‘金手指’,他這分明是公報私仇,排除異己呀。”

“我青龍幫自成立那天起,就沒有冤枉過一個兄弟,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會把你拉到這裏來。金虎,讓他看看東西,也好叫他死個明白。”

“金虎”周善仁從衣兜裏拿出幾張照片走下台遞給崔永華,他接過來一看,臉色變了,隨即把照片丟到地上:“算我倒黴,不謹慎,死而無憾。”

“想死,還早了點,你得留下點什麽,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周善仁假模假樣地微笑著說。

“你就別費這個勁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崔永華回答。

張誌勇臉色陰沉,手一揮:“拖出去,給我砍了。”

兩個黑衣人走上來架起他就要往外去,應天龍大喊一生:“慢,我有話說。”

張誌勇一愣:“誌龍你……”

應天龍小聲對他說:“剛才周先生說的沒錯,既然是警方派來的臥底,知道的肯定不會少了,得讓他留下點什麽,是吧?”

張誌勇搖搖頭回答:“這人骨頭到很硬,不會開口的。”

“人都有弱點,要不我來試試。”

“也好,你就試試。”張誌勇勉強答應了。

應天龍走下台,一步一步的走到崔永華的身邊,並沒有開口,而是圍著他轉了幾圈,然後不經心地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手臂上刺的是一條黑龍。

應天龍感覺到崔永華雖然很鎮定,但是肌肉卻在微微顫抖。已經很慌張,達到了要崩潰的邊緣。

應天龍已經確定他根本不是什麽警方派來的臥底,隻不過是張誌勇使的一出苦肉計罷了。

第一,他的動作姿態太過於軍人化,一個真正的臥底絕不會在對手麵前刻意暴露自己,他太急於讓人知道自己是軍人出身,給誰看,現場除了自己還會有誰呢。第二,應天龍注意了他手臂上刺的黑龍,紋的極深,純粹是用針沾墨水在身上一針一針把圖案刺上去的,這種原始的刺青方法也隻有在條件簡陋的監獄來才做的出來,永遠不會消失。第三他開始很鎮靜,沒有絲毫的慌張,戲演的很像。自己下來後才開始緊張起來,說明他心裏有鬼。

應天龍還要在施加手段,確保自己的判斷不出錯,於是就惡狠狠地說:“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我不會痛痛快快讓你就這麽去死,我最恨臥底。”說著他猛的拔出一把柳葉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古代的刑罰‘淩遲’你聽說過吧。今天我就來試試。我會一刀一刀的割下你身上的肉,你放心,沒有兩個時辰你死不了。”

崔永華頭上的汗就下來了。

應天龍冷漠地看著他,慢慢舉起刀來,在燈光下,著把鋒利錚亮的刀閃動著寒光。

崔永華害怕了,這回是真的害怕,從他的眼睛裏可以看出來,這是後悔的眼神。沒有千錘百煉的特殊經曆,在生死考驗麵前,一般人的眼睛都不會撒謊。

突然,崔永華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跑,應天龍手一揚,柳葉刀飛出去,正紮在他的後心,崔永華連叫喊都沒來得及就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應天龍歉疚地對張誌勇說:“大哥,對不起,我太魯莽了。”

張誌勇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無奈地回答:“到這裏的叛逆一定要死,隻不過他是死在你的手裏。你大可不必歉疚。時間不早了,我們走。”

應天龍上了張誌勇的轎車,兩人坐在一起,張誌勇親熱地握住他的手。

應天龍知道自己又過了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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