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意外地邂逅
緬甸的密林危險重重,“鱷牙”突擊隊懷著仇恨的心情把敵人逼進密林深處,用應天龍的話來說:“血債血還,消滅他們,為死去的戰友報仇雪恨。”
這也是全體突擊隊員的意思,朝夕相處的戰友轉眼間變成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世上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心碎的事情了。中國軍人熱愛和平,中國政府向來提倡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從不去侵犯與幹涉任何國家的內政。年輕人願意當兵,那一身英武漂亮的製服,穿在身上時,你頓時會覺得自己與別人不一樣,軍人與老百姓的區別就是,軍人所代表的是國家利益,是人民的子弟兵,當你身穿軍裝行走在馬路上,你的腰都會挺的直直的,軍服能夠使你的視線變得開闊,能使你的心胸變得純淨,也能把你的容貌襯托的更加英俊瀟灑。沒有一個年輕人是抱著準備上戰場拚殺的心情當兵的。準備打仗喊了幾十年,和平的彩帶卻從來沒有被人剪斷過。所以,中國軍人對死亡的概念並不是很注重,他們更多是以自己曾經當過兵而自豪。
現在,死亡變得那麽清晰實際,戰友的血已經流幹,子彈穿透的血窟,消失的生命,濃稠的血液粘聚在草叢裏,枯綠中點點的紅色,刺激著士兵們的神經,仇恨化成的巨大力量,變為憤怒的子彈,去追逐比野獸更可惡的敵人。突擊隊擴大成一支五十人的軍隊,在總指揮官應天龍的率領下,步步緊逼,步步為營,把敵人分割包圍,五十人的特種兵麵對三十人的特種兵,一方是不怕死的中國軍人,另一方是臨近湊起的雇傭軍,無論從人數上還是心理上都壓倒了敵人,使他們拚搏的信心在一點點減弱,士氣低迷,求生心切,這仗就沒法打了。
穿出密林,眼前是一片沼澤地,沼澤之中霧氣彌漫,而且地下落葉堆積,極難行走,有些有類似於泥沼的東西,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麽危險,人腳一旦踩下去,就會騰起一陣子沼氣毒煙,把落入的野獸和行人吞噬進去,那種泥沼用北方人的話來形容就叫“大煙泡”。
敵人已經被逼的無路可走,進入沼澤地,意味著死亡加快了它的速度,有人一腳踩空,身體就不受自己的控製,兩腳陷入泥沼,越掙紮陷的越快,轉眼間隻剩下一個頭蓋還露在上麵,沼澤裏無數的螞蟥把人當成最好的點心,即使是把他拉上來,沒準已經是一具幹屍了。
剩下的二十多名敵人幹脆不走了,隱藏在草叢裏,準備作最後的頑抗。
龐軍的40火箭筒彈無虛發,他端著發射器死死瞄準目標準備發射時,對麵傳來喊聲:“別打了,請你們的指揮官與我們對話。”
龐軍的手稍微往上抬了抬,火箭彈飛出去,飛過敵人的頭頂,在不遠處爆炸,掀起的泥漿劈頭蓋臉,給對手來了一個泥浴。
應天龍示意戰士停火,回答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們沒有更多的時間。”
“是,有屁就放,我們的指揮官要與你說話。”
也真的難為對方的翻譯官了,把有屁就放勉強地翻譯過去,戰士們都氣笑了。
一個聲音響起來:“對麵是應天龍吧,好樣的,這麽快就訓練出一支厲害的特種兵部隊,在非洲的西陸軍校野外特種兵訓練營我就想,千萬別遇上你,我們還是狹路相逢了。”
應天龍一愣,聲音很熟悉,仔細回憶著,一個人的麵孔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是鮑爾,一個美國大兵,與自己交過手,不服中國的功夫,結果被自己打倒在地,口服心不服,一直是別別扭扭的。
這意外地邂逅使他吃驚不小。
應天龍想了想回答說:“鮑爾,沒想到你成了雇傭軍的頭子,更沒想到你會來緬甸偷襲我們的科考隊,打死我的戰友與兄弟,這筆賬應該這麽算?”
鮑爾說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身不由己。
應天龍說我也是軍人,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消滅敵人,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你還有什麽話要交代的。
鮑爾說:“應指揮官,我們是特種兵,特種兵不會投降當俘虜,我的弟兄雖然身陷重圍,也知道自己現在是處於劣勢,但是他們會困獸猶鬥,會拚命的。”
應天龍說:“那好辦,你們前麵是無數仇恨的槍口,你們身後是沼澤地,已經沒有可以隱蔽的地方,想要困獸猶鬥我讚成,中國有句俗語,來而不往非禮也,為犧牲的戰友報仇,怎麽殺你們都不過分。”
“應指揮官,我們能不能商量一個萬全之策,非要以命相悖嗎?”
“你說過特種兵不會當俘虜,那還有什麽更體麵的辦法呢?”
鮑爾回答說:“我是他們的指揮官,我領他們上的戰場,也是我指揮不利,讓他們陷入絕境。現在頑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這樣吧,我出來投降,任你處置,至於其他的人,希望你網開一麵,放他們一條生路。”
應天龍說:“鮑爾,你到很講義氣,犧牲自己成全他人,是怕被我們全部抓獲,你們的醜行就會公布於天下,到時候你不好交代吧?”
鮑爾說這不是主要原因,更何況現在事情已經敗露,何必去掩耳盜鈴。我的這些士兵一旦被你們俘虜,他們的名聲就此完結,以後誰還敢雇用他們,這不等於砸了他們的飯碗嗎。我不同,我是軍方派來的人,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是允許放下武器的。
應天龍認為鮑爾說的話有些道理,美國軍人從來不把投降看成是一件恥辱的事情,他們認為在無法抵抗的事態下舉手投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吳司令員派出的直升飛機到了,好家夥,這一出動就是十幾架飛機,馬達聲震耳欲聾,從飛機裏跳出的軍隊迅速合圍上來,科考隊與掩護他們的突擊隊現在才真正感到了安全。
豐愛軍跑過來,還有寧學文,告訴應天龍緬甸方麵也表態了,對所發生的事件表示遺憾,準備驅除進入邊境的外國雇傭軍,緬方的軍隊馬上就到,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吳司令員命令我們撤退。
應天龍說:“寧學文,你知道對麵的指揮官是誰嗎?”
“誰?”
“我們在西陸軍校野外特種兵訓練營時的所謂戰友鮑爾。”
寧學文也吃驚不小,罵到:“鮑爾,你這個混蛋,你敢打死我的弟兄,老子今天非滅了你。”
鮑爾回答說:“寧學文,我想楊新城與周維東都在吧,分別很久了,真的想與你們敘敘舊。打死你的弟兄也是不得以而為之,戰場上槍彈無情,我的士兵也死了很多,我們扯平了。”
寧學文惡狠狠地說:“放你娘的屁,我們請你來了嗎,你的士兵丟命是咎由自取,活該,能和我們比嗎?”
鮑爾說事到如今,我講什麽都沒有用了,應指揮官,你們的任務是保護科考隊,現在科考隊並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因為你們畢竟還在緬甸的領土上,科考隊手裏的資料很重要,惦記的人可不是一兩個,迅速撤回你們自己的國家才最安全,戰場上爭分奪秒,隨時有變數,你還猶豫什麽呢?
應天龍生氣地回答:“好,我同意你的觀點,鮑爾,今天我暫時放過你,你可以帶上你的人給我滾蛋,希望我們不要再次在戰場上相遇,下一次我決不會放過你。”
鮑爾說應天龍,沒有下一次了,沒準以後我們見麵時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聚呢。
應天龍說弟兄們,我們撤,馬上上飛機,回國。
回到森林裏清點一下人數,“鱷牙”突擊隊共犧牲了八名戰士,除了王英被埋在野人穀,剩下的七名士兵的遺體都被抬上了直升飛機,實現了他們馬革裹屍還的願望。
直升飛機起飛了,越過原始森林,飛向高空。戰士們都沉默不語,看著腳下飛逝而過的密林,心情是沉痛的,這裏留下了八位士兵的亡靈,是“鱷牙”突擊隊成立以來最慘重的一次犧牲,烈士們用生命換來了任務的順利完成,科考隊與資料完好無損,當飛機撲入祖國的環抱,朝兵營飛去時,應天龍突然淚流滿麵。
他真的無法麵對烈士家屬的痛苦第哭泣與豐解放司令員同樣痛苦的麵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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