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動手
幽靜的庭院中，隨著一名保鏢搬過來一張椅子，石紋龍大刀闊斧般端坐下來，冰冷的目光從四周緩緩掃過，冷笑道：“我給你們兩分鍾時間，兩分鍾內如果沒人站出來承認，下場，我已經告訴你們了。”
冷酷，霸道，囂張。
就仿佛像是能夠主宰這裏一切的王者，石紋龍不知何時掏出一塊雞血石，漫不經心的在手裏把玩著。
姚天嘯拄著拐杖，慢吞吞的從其中一間屋裏走出，淡漠的瞟了眼石紋龍，還有他帶來的那些大漢，眼底一道不屑之色閃過，搖頭歎道：“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難道老頭子我最近撞了邪神？各路鼠輩怎麽都跑到我這裏來鬧騰？”
鼠輩？
石紋龍眼底爆射出駭然的寒光，甚至一絲殺氣都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這老東西嘴裏不幹淨，給我掌嘴。”
身穿練功服的青年，箭步朝著姚天嘯衝去。
姚天嘯眉頭一皺，目光從石紋龍身上掃過。
殺氣？
能夠散發出殺氣的人，手上絕對是沾滿血腥，最少也得虐殺十人以上，才能夠散發出殺氣。
這麽說！
這個人沒少殺人啊！
李大強快速擋在姚天嘯麵前，冷眼看著衝來的青年，八極拳架勢頓時擺開。
“嘿……八極拳？練家子啊！”
青年在李大強麵前停住腳步，譏笑一聲後，鞭腿瞬間抽出。
李大強雙臂撐開，大合大開之勢下，擋住對方猛烈的一腿。
八極拳動作樸實簡潔，剛猛脆烈，動如繃弓，發若炸雷。曾有“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之譽。
不過，在青年迅猛一腿的抽打下，李大強雖然擋住對方的攻擊，但那股巨大的反震力道，依舊讓他身軀踉蹌著側退三四步，才險險穩住身形。
“大強，退下。你不是他的對手。”
姚天嘯雙眼微眯，看著再次擋在他麵前的李大強，淡淡說道。
李大強轉頭看了看姚天嘯，感受著雙臂火辣辣他疼痛感，遲疑片刻後，才收起架勢，緩緩走到姚天嘯身邊站住。
“怎麽回事？”
當張毅領著男孩，踏進院落後，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情形，頓時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李大強憤憤說道：“他是石紋虎的哥哥，來替他弟弟報仇的。”
張毅領著男孩走到李大強身邊，好奇問道：“石紋虎是誰？”
李大強說道：“就是那個來收保護費的刀疤臉。”
張毅把男孩推給李大強，說道：“李哥，幫我看著他，這些跳梁小醜我來解決。”
咻！
一道殘影，從張毅身邊閃過。
姚天嘯佝僂的身軀，眨眼間便已經出現在身穿練功服的青年麵前，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麽攻擊的，那名身穿練功服的青年便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倒飛出去。
短短兩秒鍾。
包括石紋龍在內的其他六人，也全部倒飛出去，吐血中砸落在地上。
“張毅，打斷他們每人一條腿，一隻胳膊。”
當姚天嘯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原地後，淡淡說道。
張毅麵色一呆，猶豫道：“這……”
姚天嘯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張毅，你給我記住今天的話：善良沒錯，但要有底線。他們這些人，幾乎人人手裏都有命案，而石紋虎的哥哥，手裏最少有十條命案，而且是……虐殺。”
張毅身軀一顫，眼底浮現出憤怒神色。
殺人犯？
虐殺？
這些人竟然如此的喪心病狂？
雙拳緊攥，張毅動作異常迅猛，擁有極大力量的大腳，把七人的左腿和左手腕全部踩斷。
“滾，我勸你們去投案自首，否則，以後我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張毅怒喝道。
石紋龍單手支撐著地麵，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滴落，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眼神中已經是一片駭然。
剛剛，他根本就沒有絲毫察覺，便被重創打倒在地。
他不是古武者，但他帶來的那名身穿練功服的青年，則是一位古武者，所以他對古武者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
所以！
他可以肯定，那個老者絕對是古武者，而且實力深不可測。
“咱們走！”
石紋龍咬緊牙關，強忍著斷腿斷臂的痛苦，帶著手下踉蹌著離開。
姚天嘯的目光，從他們離開的背影上收回，看向張毅說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針對的隻是普通人，而他們中有古武者，所以，即便是他們殺人，警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管不了。以後，不要再說投案自首的話，古武者，自然有國家特殊部門的掌控。”
“國家特殊部門？”
張毅滿臉的迷惑，看著姚天嘯詢問道。
姚天嘯淡淡說道：“全部是由古武者組成的機構，對於這個機構，以後你盡量避免和他們有任何的交集。另外，古武者幾乎沒有人在普通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實力，否則，一旦引起混亂，國家會實施冷酷措施。張毅，以後如果你成為了古武者，不要讓你那份善良左右了你的心，給我記住，殺該殺之人，救該救之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正邪之分，善惡一念間，這是人心。”
張毅沉默了。
生在新華夏，長在紅旗下。
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與人為善，遵紀守法，做富有愛心的好人，做有意義的善事。
捉奸犯科，殺人放火，勢必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而姚天嘯的這番話，則和張毅心中的觀念產生了嚴重的碰撞。
姚天嘯看著沉默不語的張毅，轉身離開的時刻，幽幽感歎聲則留在這幽靜小院中：
“聖手神醫，一生為善，結果卻飛來橫禍，九死一生藏匿二十年；奪命魔醫，行醫殺人，屍橫遍野，到頭來身陷囹圄，退隱江湖。什麽是善？什麽是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古往今來大臭屁而已。手中劍，不指天不指地，直指本心。”
直指本心？
張毅身軀劇烈顫抖了一下，內心中觀念的碰撞，頃刻間煙消雲散。他的靈台一片空明，一股玄妙的滋味襲上心頭。
丹田中的生機泉，就仿佛張開的大嘴，把裏麵的生機液噴出，沒有可以去運轉生機液，但生機液卻自主的按照《回春訣》運轉路線瘋狂流轉起來。
一絲絲天地靈氣，雖然數量極其稀少，但張毅依舊敏銳的察覺到，自己此刻能夠從空氣中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為生機液了。
“咦？”
他的目光，落在剛剛石紋龍端坐的地方。
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雞血石，在東升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炫目的流光溢彩，漂亮至極。
箭步走過去，張毅伸手把雞血石抓在手中。
“靈氣？”
張毅麵色微變，手心中一股吸力傳出，蘊含在雞血石裏的靈氣，被源源不斷抽取出來，進入他的體內。
心神一動，張毅立即停止運轉生機液。
“李哥，能不能幫忙給這孩子洗個澡？我有點事情要辦。”
李大強眼底流露出幾分詫異之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放心，交給我吧！”
張毅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笑容，說道：“李哥，謝謝你，對了，等會幫他洗好，讓人給他弄點好吃的，他恐怕餓壞了。”
“好！”
拿著雞血石，張毅箭步衝進靜室。
感受靜室裏濃鬱的天地靈氣，張毅快速在蒲團上坐下，開始運轉《回春訣》修煉路線，一邊吸收著靜室裏濃鬱的天地靈氣，一邊瘋狂的抽取著雞血石裏蘊含的靈氣。
丹田裏的生機泉，隨著源源不斷的靈氣湧入，瑩瑩綠光從裏麵散發出來，一縷縷生機液飄出，快速融入張毅經脈中運轉的生機液中。
半個小時後。
張毅體內原本加起來也隻有乒乓球大小的一團生機液，經過他半個小時吸收靈氣煉化，足足增加了兩倍，當他停止修煉，把所有生機液收回到丹田中後，足足有鵝蛋般大小。
“真沒想到，這雞血石裏竟然蘊含著如此龐大的靈氣，隻是，很奇怪，這塊雞血石是誰丟在院子裏的？難道是剛剛那夥人？”
拿著已經失去光澤的雞血石，張毅隨手裝進兜裏，舉步踏出靜室房門。
老王酒館外的一條胡同裏。
額頭上布滿汗珠的石紋龍，眼神中寒光四射，心裏更是充滿怨毒。
身穿練功服的青年，麵色蒼白一片，癱坐在牆角處，內心中的驚駭之意還沒有完全退去：
“老板，你弟弟這次招惹到了咱們惹不起的人。”
石紋龍右拳緊攥，殺氣騰騰的說道：“惹不起？哼……我石紋龍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如果我猜的不錯，那老東西是古武者，但古武者又能怎麽樣？難道他的速度，比子彈還快？”
青年苦澀說道：“老板，他的速度的確比子彈都快，一般的槍械對他根本沒有威脅。如果我猜的不錯，他的修為境界最少都已經達到第三重真氣外放境界。這種人，就算是你從國外重金聘請一批雇傭兵，都殺不死他。”
“你說什麽？”
石紋龍滿臉驚駭的叫道。
青年重重點頭，說道：“我說的沒錯，這種人，絕對是隱居於此的老怪物，招惹到他，咱們隻能自認倒黴。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老家夥曾經絕對是殺人如麻的狠角色。”
石紋龍心中一震，沉聲問道：“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