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禦裝作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被衛婧推攘出門,衛婧自己的身子也隨著上官禦走出門外。

昨夜雷陣雨早已停歇,秋高氣爽,天空格外的蔚藍。白雲朵朵飄**在藍天上,是那麽多變而且柔美。金色的陽光刺痛了衛婧的眼睛,就如同她心底的哀傷。

上官禦並沒有阻止衛婧出門的意思,到要衛婧感覺奇怪。這家夥不是一直要想囚禁我嗎?幹嘛任由我出來?

衛婧懶得想那麽多,她的眼睛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了。原來東方教教會建在離京城幾百裏外的黑木山上,這裏山勢險峻,是一個典型的“乃“字型山。山的一邊是萬丈絕壁,一邊是陡峭的山坡,隻有一條道路通往山上。奇特的是,這個山的山頂竟然是一個寬敞的平川,東方教的聚義廳和教徒們的生活工作場地都建在這個平川之上。

山的中間飄**著白雲,黑木山就想漂浮的仙山一樣,神秘莫測。深秋來臨,層林盡染金黃或者火紅的顏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美麗的紅光。將衛婧居高臨下觀看,整個黑木山就像一幅巨大的彩色油畫一樣呈現在衛婧麵前。

如果不是這樣一幫衛婧不喜歡的土匪在這裏,衛婧想,她一定會喜歡這樣的地方。如果有可能,她可以和慕林楓在這裏男耕女織,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和自己的爹娘一樣,生兒育女,快樂而簡單的生活。

衛婧眼裏中的驚喜落在上官禦的眼中,他壓抑著內心的興奮,在衛婧身邊耍著貧嘴,“咋樣,我們東方教的黑木山不賴吧!”

“黑木山倒是不賴,可惜被你這樣的畜生糟蹋了!”衛婧依然不依不饒。其實,衛婧看的出來,東方教的人還是很有品味和規矩的。

“哪有我這麽帥的畜生啊!”上官禦繼續耍著貧嘴,“你不覺得我比人這種畜生都帥嗎?“

衛婧懶得理會他。她的一雙美目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

黑木山山頂的平川被東方教的人收拾和規劃的非常好。住房、操場、菜園都規劃的非常整齊。住房是清一色的青石砌成,屋頂用石片當瓦蓋成,上麵還鋪滿稻草,不用說,這都是在黑木山就地取材的了。

操場有很大的一塊麵積,同時容納幾百個人在這裏訓練都不成問題。地麵是青石琢成,整理的非常平整,看得出費了很大的力氣。

在平川的邊緣上有土的位置,因地製宜單位種著很多時令蔬菜,清脆的黃瓜、肥厚的扁豆掛在搭好架子上隨風搖擺,肥碩的冬瓜、南瓜爬滿整個菜園。

最讓衛婧覺得驚喜的是,在住房的背後,竟然被收拾出一片花園,如今是深秋季節,花園中還有不少怒放的**,將這一片狹小的空間裝點的別致美麗。衛婧猜想,一定是這些愛美的美女徒弟們在這裏拾掇的吧。

東方教的教徒們正在練武,他們或者席劍,或者練刀,或者練拳、走樁,還有不少男男女女在靶場練射箭。衛婧隨意的在廣闊的操場上行走觀看,走到哪裏,教徒們都會立刻起身,放下手中的家夥、武器,畢恭畢敬的叫道:“教主、夫人好!”

衛婧不想人家喊她夫人,可這麽多的教徒在這,她如何能一一糾正、一一解釋呢?

難道她能解釋說我和他還沒有夫妻之實,隻是名義夫妻?昨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衛婧是和上官禦拜過堂,入了洞房的,按照習俗來講,他們就是正式的夫妻了,至於幹沒幹夫妻之間的事,這不是重點,也不是他們操心的事。

上官教主今天一反常態,平常**不羈的形象**然無存。他滿臉傷痕顯得格外滑稽,一看就是昨天夫妻二人洞房的結果,小夫妻打打鬧鬧那是正常,教主不管看起來多麽狼狽,教徒們也隻能將笑聲隱藏在肚子裏。

今天

的上官教主一改往日威嚴,低頭跟在衛婧後麵,儼然一個導遊、跟班,但他好像也正在享受這一過程。隻要衛婧一停下腳步,似乎對那個人有點興趣,他就馬上跟衛婧一一介紹,這個高的叫這個××,矮的叫××,胖的叫××,瘦的叫××。

在這些人裏麵,也有不少長老級人物。昨天的結婚儀式就讓他們感覺不舒服,今天看到上官教主狼狽的臉還有今天這份殷勤的樣子,幾個長老都板著個臭臉。上官禦似乎毫不在意,還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屁顛屁顛的跟在衛婧後麵。

東方教女教徒並不少,憑著女性的敏感,衛婧注意到,當上官禦走過她們身邊的時候,她們投射在上官禦身上深情的目光,還有對自己的豔羨甚至敵意。

昨天衛婧聽小青小紅說過,教會裏麵很多女孩子暗戀教主,在這些女孩子中,也有不少麵目清秀的女孩,像昨天的小青小紅也是很美麗的,但奇怪的是,上官禦竟然一個也沒動心。

衛婧的美麗無人能及,至少在這裏是絕無對手。衛婧今天沒有施任何脂粉,但她天然去雕琢的美麗去世無人能及,她身上擁有的是一種超凡脫俗氣質,這是很多人不具備的。

比如嫁給慕林楓的夏蘭雪也號稱京城第一美女,但她的美雕琢的痕跡很濃。刻意的裝扮、收斂的步履、甚至說話的姿態、聲音大小都經過多年的訓練。處處刻意顯示大家閨秀、雍容華貴的典範。

衛婧今年16歲,雖然生活坎坷,但絲毫沒有阻礙她的青春、清純。靈動的雙眼顧盼有神,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鼻梁挺直,鼻頭圓潤,一看就是旺夫之象。尤其可愛的是她微微上彎的嘴角,即使生氣也看著那麽和藹可親,讓人不自主的想親近。

衛婧在沒有約束的環境中長大,她的一舉一動都是自然而發,絲毫不矯揉造作。

雖然身為小偷多年,按理說是人人喊打的對象。但她也並非沒有教養,本性的善良依然讓她自然而然的區別工作對象,她時刻秉承的是父母灌輸給自己的與人為善、懲強罰惡的理念。對幫助她的人,她總是力求回報;對道德低下的她毫不手軟去予以懲戒,當然了,這懲戒就是拿走他們的不義之財了。

上官禦癡迷的眼光始終都沒離開過衛婧,教徒們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的教主上官禦這次是真的對教主夫人一見鍾情,掉入情網了。

上官禦以狂放不羈著稱,老教主生前,曾經給他定過一門親,可那個女孩還沒嫁進來就病逝了。後來老教主去世,臨終前囑咐幾個管事的長老給上官禦結一門好姻緣,但這個上官禦很有主見,他的終身大事非要自己做主。

這個年輕的教主成年後,也曾喜歡過各色各樣的女人,但從來一個也不曾認真過。這些個歌女、舞女也大都明眸皓齒,美豔絕倫,多才多藝,但都不能讓上官禦停留的很久,如果對比而言,她們身上沒有衛婧那種特有的那份天然的清純、那份絕對的純淨。

如果說,上官禦以前喜歡的女人是濃烈的美酒,衛婧就是一壇清香的白米酒,散發著芬芳甘甜。

這樣的女孩子,是每個男人都會喜歡、都會向往的女神啊!

如今,他們的男神,狂放不羈、風流倜儻、武功蓋世的教主上官禦終於迎來了他這輩子唯一的克星-----美麗絕倫的新夫人,衛婧。

這是他的福還是禍?

衛婧的眼睛到處打量著,她想盡量熟悉一下地形,好尋找逃跑的路徑。上官禦好像一無所知的樣子,跟在衛婧的背後。

在山頂的一角,高高聳立著一個人工的炮樓,白天黑夜都有人把守。衛婧和上官禦爬上炮樓,守樓的人禮貌的給衛婧和上官禦行禮問好。

在這個位置,居高臨

下,整個黒木山一覽無餘。衛婧認真的觀察,山下的道路也清晰可見,隻有一條,唯一的一條。黒木山據險而建,這就意味著,一旦有人進攻黒木山,黒木山上的人可以提前防守。一旦有人想逃離,也跑不過如來佛的法眼。

衛婧迅速做出了判斷,她明白了,如果不能征得上官禦的首肯,她是根本不可能離開黒木山的。即使她殺了上官禦,那也不能!因為,黒木山東方教的人是不會放過她的。更何況以她的武功哪裏是上官禦的對手呢?

不要看上官禦滿臉傷痕,衛婧知道,他是在讓著她,存心讓自己受傷讓她出氣。上官禦明擺著是喜歡她的,但這份感情衛婧不喜歡、也不需要!

“婧兒,你是不是想下山去玩玩啊?我陪你!”上官禦順著衛婧的眼光,他似乎看懂了衛婧的心思。

“真的?”衛婧大喜,竟然第一次沒有責怪上官禦親昵的稱呼。

“當然!”上官禦認真的回答。

“萬萬不可!教主!昨天山下的探子來報,如今大街小巷到處都貼著緝捕夫人和教主您的文書呢,萬萬不可涉險啊!”守衛們顯然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上官禦肯定也早就知道了,看來,隻有衛婧一人還被蒙在鼓裏。不對,並不是蒙她,而是這東方教在刻意保護她啊。

隻有在這東方教裏麵,她衛婧才是安全的,起碼是暫時是安全的。隻要她不離開這裏,會一直安全下去。

衛婧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大街小巷貼著的是緝捕自己和上官禦的文書。

那麽說慕林楓還沒有被發現?或者說慕林楓已經死了?衛婧的心中似乎有滾燙的油在熬煎。

至於上官禦,一定是他是東方教的教主,一直是官府重點緝查對象,那麽,貼著他的緝捕文書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衛婧來不及細想,隻是拉著上官禦要下山。

“站住!”幾張冷冰冰的麵孔擋在上官禦和衛婧麵前。衛婧一看就知道了,這幾個不是別人,正是東方教的五大長老。

這五大長老年紀都不小了,他們跟隨老上官教主多年,看著上官禦長大,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老上官教主去世後,他們扶持上官禦擴大隊伍,和官府鬥爭,東方教較老上官教主在的時候還要威名遠播,可以說,他們一個個都立下過汗馬功勞。

“教主,您不可以陪她下山!要去的話,讓她一個人去吧!”一個年級最大的長老發話了。

“大師傅,這怎麽可以呢?她一個小女子有沒有什麽武功,一個人去那還不是送死?”上官禦解釋到。

“她完全可以不送死,隻要她老老實實地呆在山上,全教上下都可以保她平安!”大長老冷冷的說。

“不,我就是死也要下去,我的夫君慕林楓生死未卜,我要去尋找他!”衛婧大聲的說。

“夫君,你的夫君就在你的眼前,昨天你們才拜過天地,入過洞房,成為我們東方教壓寨夫人。可你怎麽還在念著你那個小白臉,真是不知羞恥!”大長老冷冷的說道。

“他不是我的夫君,我是被你們搶來的,我才不想當你們的壓寨夫人!”衛婧氣急敗壞。

“不管是搶來的還是你自願,你和教主拜過天地,入過洞房就是教主夫人了!”另一個長老發話了。“不要廢話,把她關起來!”隻見他一聲令下,兩個手下立刻將衛婧一左一右的扶著,生拉硬拽的將她扶回他們的新房了。

上官禦站在旁邊,第一次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手下的行動。衛婧知道,他的內心也是不願意她下山去尋找慕林楓的,誰願意自己的老婆想著別的男人,去找別的男人呢?除非,這個男人喜歡戴綠帽子吧。上官禦顯然不屬於這種窩囊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