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渾好渾,腰好酸好疼,衛婧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她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已經被關在一間小小的屋裏,簡陋的小屋中,空無一物,唯有一張自己睡的土炕。
衛婧努力的去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不明白,這世界是怎麽了?明明是黑,為什麽說是白,又為什麽將白說成黑呢。
夏蘭雪和她的父親汙蔑她的清白她能夠理解,那個惡毒的女人,一定是怕皇上幕林楓喜歡自己,拚命排擠自己。但為什麽幕林楓也站在她的一邊,說她是一個騙子呢?想到這無端的侮辱,衛婧傷心欲絕。
肚子又開始作痛,每次大姨媽來陪自己,都會給自己一點顏色看看。這次也不例外。
“我要離開這裏!”衛婧暗暗下定決心。她開始想念那片瀑布、那間木屋、那一望無際的樹林,那裏就像自己的母親,有取之不盡的生活物資,能讓自己生存。
她想念黑木山的兄弟姐妹,他們和她根本就隻有一麵之緣,卻能拚死保護住她在黑木山的消息。還有她一直敬為大哥的東方禦,他對她的愛是那樣深沉,三年了,他一直在等著自己。也許,黑木山才是自己的位置,也許,東方禦才是自己這輩子的依靠。
打定主意,衛婧轉身起床,輕輕的一拉,門竟然開了,院子裏麵似乎也很久沒有人打掃,長滿野草、蛛網,衛婧打開灰撲撲的院子門,奇怪,這裏的院子竟然也沒有人看守,空無一人。
衛婧並不認識皇宮的路,她隨便選擇了右邊的小路,希望能找到出宮的路。衛婧快步走著,她所在的位置看起來十分偏僻,沒有幾個人經過。衛婧知道,皇宮的門衛把守的十分嚴格,沒有通牒,是不可能出去的。要離開這裏,她隻能選擇跳牆這種手段了。
衛婧走了一會,一道紅色的高牆就映入眼簾,按師傅教的那點微末功夫,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飛過圍牆。好在她不久就發現一段圍牆旁邊有顆大樹。如果攀岩上去,她有可能站上圍牆,如果那外麵就是自由世界,她決定閉著眼睛跳下去,哪怕是死也要跳下去。
主意一定,衛婧開始堅決的攀上大樹,爬樹衛婧來講並不困難,作為一個常年在外討生活的人來說,衛婧經常爬樹摘野果,這事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不一會,衛婧就爬到樹梢,她登高一望,圍牆的外麵正是一片荒蕪的山林,也許,這片山林背後,就是一片自由的世界。
衛婧正準備攀岩到圍牆上,忽然下麵一聲大叫:“是誰?下來!”衛婧暗叫不好,一隊皇宮的侍衛正好巡邏道這裏,發現了正在攀岩圍牆的衛婧。
“我是······”衛婧後麵不知道說什麽好,如果她說是衛婧,估計一個人也不認識她,說了基本等於沒說。如果她說她是貴妃,估計一個人也不相信,一個貴妃會在這樣的夜裏爬樹上牆,那麽她是誰?衛婧語塞,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衛婧知道她已經沒有選擇。這個皇宮除了皇上,沒有一個人會說認識自己,但說皇上
認識自己,也不會有人帶自己到皇上麵前辯白。那麽她隻有一條路,就是跳出圍牆,逃出皇宮。
衛婧打定主意,她縱身一跳,朝圍牆跳去。
“拿住她!”侍衛領隊發出緊急號令,一個侍衛立即拿出一把飛鏢,手一揚,一把閃爍著寒光的飛鏢一齊紮向衛婧。
“啊!”衛婧的腿部一陣劇痛,她一失腳,整個身子就像斷線的風箏,頭朝地直直的落下圍牆。
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一抹黃色聲音忽然飛起來,一個轉身,將衛婧緊緊抱在懷中。
好險!如果沒有這一抱,頭朝下的衛婧必然會血濺當地。這麽高的圍牆,衛婧掉下必死無疑。
“皇上!”侍衛們驚叫,一對人馬齊齊的跪了下去。
“這是我們剛才抓到這個女賊,皇上!”侍衛領隊小心的向皇上匯報,他鬧不清楚,皇上為什麽會救這樣一個女子。
“滾開!”幕林楓望著懷中已經昏死過去衛婧,一陣女火攻心。他生氣的斥責,“這是我的貴妃,那是什麽女賊。”侍衛們麵麵相覷,他們不能想象,一個身份尊貴為貴妃的女人會在此跳牆。
“小的錯了,對不起皇上!”侍衛們不停的在地上磕頭,這不小心殺了皇上的貴妃,皇上還不要了他們的小命!
“別囉嗦,快去喊禦醫!”幕林楓急急的講,他邁開步伐,抱著衛婧一路小跑到最近的屋子,就是剛才衛婧呆過的小屋,原來那是以往皇上關押妃子的冷宮。這一年來幕林楓沒有立皇後,更沒有納妃,這裏也就荒無人煙。
幕林楓將衛婧安放在土炕上,她的臉上如此蒼白,讓他揪心。剛才抱著她,幕林楓的手上沾滿了血。
侍衛們一會就將禦醫請來,因為跑得很急,禦醫累的滿頭大汗。看著滿臉焦急的皇上抱著一個女人不肯放手,禦醫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皇上最重視的女人,搭脈的他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出點差錯。
“皇上,夫人隻是腿上受了點小傷,我替她包紮一下就好!”禦醫搭完脈,他肯定的說。
“隻是腿上受了點小傷?”幕林楓不肯相信,“如果這樣,她為什麽會昏迷不醒?”
“皇上,夫人正在月信,精神受到猛烈刺激,她的體質又很弱,常年有血虛的毛病,一旦劇烈運動,就會出現昏厥的毛病。待會小人會開一劑疏通活血的藥劑,夫人喝下注意保暖就會沒事!”
“這樣啊!那就麻煩禦醫你趕快去熬藥!”幕林楓一下子知道自己手中血的來源,敢情是這丫頭大姨媽來串門了啊!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她相遇,這丫頭也是這樣流血,自己還以為她在受傷,這丫頭怕自己來月信的事被他發現,還騙自己說腰受了傷呢!
幕林楓吩咐侍衛們到門外守護,一個人抱著衛婧坐在**。禦醫已經給衛婧做了包紮,她還沒有醒,蒼白的小臉看起來格外的要人心疼。
“婧兒!對不起,我是那麽的想愛你,但總是給你帶來傷害!”幕林楓輕吻著
衛婧的額頭,眼睛,喃喃低語。
“哦!”仿佛受不了眼睛上的癢癢,衛婧搖著頭蘇醒過來。看著抱著她的幕林楓,她努力的掙開他的懷抱。
“幕林楓,讓我走!”
“不!”看到衛婧醒來,幕林楓的一顆懸著的心忽然就放了下來。他緊緊抱著衛婧,就像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衛婧,不要走,你知道嗎?我是多麽愛你!”情感就像開閘的洪水,洶湧而出。“這三年,我沒有一天不想你,不念你!你知道嗎?”幕林楓緊緊抱著衛婧,似乎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裏。
衛婧沒有說話,她明亮的眼睛盯著前麵,默默的等待著他的解釋。
“皇上,藥來了!”禦醫來到屋外,不知道屋裏情況,隻好先大聲的通報。
“拿進來吧。”幕林楓平靜的說,他從禦醫手中接過藥碗,自己先試了一下藥的溫度,才喂給衛婧喝。
“我自己來!”衛婧不習慣在外人的麵前和幕林楓如此親密。
“乖,不要動,我來喂你!”幕林楓溫柔而且堅決。禦醫立在旁邊,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這個幕林楓繼位一年多,隻有一個皇後,聽說還不曾圓房,更沒有臨幸一個嬪妃,禦醫們還都私下議論,皇上會不會是性無能。如今看來,皇上不是不能,而是沒有遇到可心的女人而已。
幕林楓喂衛婧喝完藥,他客氣的問禦醫“像她這樣的症狀平常該如何調理?”
禦醫小心翼翼的回答:“通常痛經昏厥,主要有氣厥與血厥。夫人這種屬於氣厥。一般為平素情緒緊張,或行經時受情緒刺激而誘發。主要症狀是突然昏倒,四肢逆冷,牙關緊閉,兩手緊握,經行量少不暢。要說治療的話平時可服逍遙丸。也可用烏藥10克,檳榔、藿香各6克,木香、枳實、檀香各5克,沉香3克。水煎服,每日1劑。還有,一點。”禦醫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什麽,趕快道來!”幕林楓關切的問。
“哦!夫人還是處女,如果以後經曆人事,痛經的毛病也會不治而愈!”
幕林楓的心中好驚喜,原以為她當了東方禦的壓寨夫人,衛婧在那樣的土匪窩中,清白難以保證。即便這樣,隻要衛婧愛著自己,幕林楓也決定不在乎。如今知道衛婧仍然為自己保留清白之身,他不光有驚喜還有感動。
“好的,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幕林楓揮一揮衣袖。衛婧將頭深深的埋在幕林楓的懷裏,害羞的樣子要幕林楓感覺好笑。
“婧兒!以後你要做我幕林楓的妻子的,你有什麽事情都要讓我知道。”
衛婧的臉兒更紅,禦醫和幕林楓談論她的婦女病已經要她尷尬,如今還討論她的處女問題,更要她覺得羞澀之極。
“婧兒!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幕林楓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就是你!”
聽到幕林楓真摯表白,衛婧黑亮的眼睛滿是喜悅。美麗的俏臉上,紅暈未消退,更顯得格外俏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