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逼她選擇
花朝自帶了一隊樂師，花朝的樂風比大昱歡快，十八舞姬戴著紅色麵紗，踩著節拍，舞得如桃花朵朵。
領舞一個，眼波流轉，熠熠如寶石。
在她的眸光又飄了過來時，瑤妃就輕輕哼了一聲，低頭飲酒。
紫妃低笑著對皇帝道：“皇上，不如再為臣妾們收多幾個妹妹？”
福妃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皇帝摸了摸下巴，也沒說話。
一曲舞罷，舞姬們並沒有退下去。花朝太子花元晉站了起來，對皇帝道：“皇上，此十八舞姬，並非舞姬。”
皇帝眉一挑：“哦？不是舞姬？”
“沒錯，她們都是我花朝國重臣之女，或是世家小姐。”
這話一出，大昱皇帝和眾皇子公主都驚訝不已。花朝重臣之女，世家小姐隨著使團前來，充當舞姬為他們曼舞一曲，這實在是太能表達花朝國對大昱的誠意了！
那位領舞上前一步，解下麵紗，露出一張豔若朝霞的臉。
太子說道：“這位是花朝右相之女，裴如錦。”
“如錦見過皇上。”
“裴小姐才貌雙全，又千裏迢迢來我大昱，理當看座。”
皇帝的話音一落，馬上有宮人飛快加座。
“謝皇上。”
花朝太子繼續介紹其她美人，果然，多是花朝重臣或是有名世家中的千金，而且，都是絕色美人。
待介紹完，十八美人都落了座，一排的豔光，隻把燭光月色都蓋了下去。
揚王哈哈笑道：“軒轅，怎麽樣，我花朝此番你可滿意？”
皇帝回以一笑：“我看這是你揚王的主意吧？”
揚王舉起酒杯，也不否認：“若論俊男美女，我花朝與你大昱可謂不相上下。既然此次咱們兩國都有更進一步的意願。不如就做得更好一些，再說，若你隻得一公主遠赴花朝，無親無故，放心嗎？”
“揚王的意思是，也要我大昱重臣之女聯姻花朝嗎？”
這話一出，眾皇子公主再次驚詫不已。
在花園外候著的饒雪空聽到這話卻忍不住讚歎，這真是一個挺大膽的主意！
兩國間，太子公主和親不說，雙方重臣與名門世家也都結了親。那這兩個國家豈不是親如一家了？
若說有陰謀。她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那麽多人送來，全是奸細的話目標太多，隻夾著一兩個，若出了事。其她人都會受了牽連，自己國家那些重臣哪裏願意送自己的女兒做這種事？而且，既是雙方有來有往，你敢安插奸細進來，對方也可以啊。
但是讚歎之後她就為自己的處境擔憂起來了。
早先她與六皇子辭別，還沒出宮便讓皇帝的人截住了，請她去換了一身女裝，給她細細妝扮了，並且在此宴席之外等候。
現在皇帝與花朝揚王之間的這些對話。重臣之女，聯姻，她怎麽覺得自己處境堪憂啊？
揚王道：“軒轅，你總不至於不願意吧？你瞧，這事我都趁現在沒什麽外人就說了。你要有什麽想法，現在趕緊說。”
看來揚王和皇帝當年的交情確實很不錯！
皇帝道：“朕求之不得！”
“好！那此事便說定了，待宮宴上咱再提一次！到時就看你那些個臣子們如何挑選我花朝的這些美人！”
“我看，眾小姐也可以主動挑挑我大昱青年才俊，”皇帝哈哈笑道：“三天後宮宴，朕讓各大人帶著適齡公子小姐也參加。”
不一會，便有管事公公過來對饒雪空道：“饒小姐，皇上有令，您可以先行出宮回府了。”
饒雪空問道：“皇上可還有其他吩咐？”
“皇上說了，京都風景也不差，饒小姐不必出城去找。”
饒雪空出了宮，心裏還氣憤難平。
皇帝無非就是把她這三天給禁在京都了，不讓她出城去。
這樣一來，他的目的更清楚，三天後那場變態兩國大相親的宮宴，肯定有安排她的份。
果然，回了饒府，饒遠誌便把她叫到了書房。
“下午皇上召了我，”饒遠誌皺著眉說道：“明天上朝便會宣旨升我為諫議大夫！”
升官，是饒雪空早就預料到的，隻是這諫議大夫，“是幾品官？”
“從四品。”
“從六品直接提到了從四品？”饒雪空吃了一驚。
饒遠誌點了點頭道：“雪空，你和爹說說，你有什麽看法？”
饒雪空不免在心裏暗暗點頭，饒遠誌也算是很理智的了，不會被突然升官衝暈了頭腦，能意識到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她將宮中發生的事跟他一講，末了道：“依爹的看法，是在大昱嫁皇子好，還是以重臣之女聯姻花朝國好？”
饒遠誌想也不想：“自然是留在大昱當皇子妃好！”說完，他心中悚然一驚，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問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饒雪空點了點頭道：“皇上就是給了我這兩個選擇。”要麽選擇六皇子為妃，要麽去花朝聯姻。去花朝，還不知道會嫁給什麽人，如果是一個老臣看中她，是不是她就得嫁給那老臣？或許有可能是繼室，或有可能是個麻子，到時，可輪不上她挑選。
所以，最終，她隻能選擇六皇子。
饒雪空咬牙。
皇帝好深的心思！
而且，明知道她有的就是這種驕傲，要的就是親事自主，他倒好，沒動用皇權逼迫於她啊，讓她自己選了啊，就要她自己嘔血地選擇她的親事！
也許在皇帝看來，這有什麽可選的，當皇子妃，還有哪點不好？
不，她還有一條路可走。
饒雪空咬了咬牙對饒遠誌道：“爹，薛家，可嫁得？”
“你是指，薛民修？”
饒雪空點了點頭。
她可以閃婚。
現在皇帝可是什麽都沒說，隻要她在這三天內將親事定下來，皇帝也不能拿她怎麽樣吧？
幸好之前是認真考慮過薛民修的了。如果最終真的不得不成親，她自然是選擇薛民修。
“你娘跟我提過，這回你們在薛家莊子裏，你自己也和薛民修相處過，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那就沒問題。”饒遠誌想了想，覺得確實可行，便道：“你也別急，你先回去休息，薛家的事。我和你娘再好好聊聊。讓她明天便去薛家探探口風。”
“好。”
饒雪空回到靜雪院。泠泠和清清迎了上來：“小姐，您回來了？”
“嗯。”
饒雪空意興闌珊，甚至有些挫敗感。
這古代真是讓人煩躁。
現在搞得她好像不得不盡快將自己嫁出去，連她想獨享單身生活都不成！
薛民修麽......
秋意初起。
長生急匆匆穿過長廊。奔向靳嘯寒的書房。
靳嘯寒正與韓漸離下著棋，麵色如常，不複再見之前的那種焦急和煩躁。
這才是他。
“小師弟看來是想通了？”韓漸離執白子，輕輕落下一子。
靳嘯寒在他剛落下一子幾乎同時，看也沒看地輕輕啪的一聲在旁邊落了一黑子。
“我從來不是輸不起的人。”
如果把他和那女人間的感情當成一場戰事，不過就是，他成了戰敗方而已。之前是他想得太複雜了，是他膽怯了，其實想通之後才發現。有什麽了不起？不過就是輸給了她，他為什麽接受不來？
愛情，他以前嗤之以鼻，但是那女人讓他狠狠跌了一摔，他卻發現自己摔得甘之如飴。甚至願意就此摔在她的坑裏，不再爬起來。
“好，這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小師弟。說真的，若不是見你陷得那麽慘，雪空對我坦白身份的那一晚，我都想出手了。”韓漸離笑了起來。
“別說得好像你拱手相讓似的，”靳嘯寒道：“若是現在你仍有心，盡可出手。”
韓漸離挑眉：“咦，不死死占住了不許任何人沾手了？”
靳嘯寒冷冷瞥了他一眼。
“聽說，今天早朝時，饒遠誌升了從正品諫議大夫？”
“對。”
“如此說來，雪空的身份可是提升了不少。軒轅正他......”韓漸離又落下一子,接著道：“六皇子正妃，人家比你放得開，誠意比你可足多了。幸虧你此時想通過來，否則，還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雪空現在可選擇的人可不少。”
“她若是想選，我給她機會。”靳嘯寒淡淡地說道：“不就是比較嗎？讓她好好比較去！”
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長生出現在書房門外：“將軍，我恩人的新消息！”
玩著黑子的手突地一滑，黑子掉落在棋盤上，亂了一局棋勢。
韓漸離就哈哈大笑起來。
靳嘯寒壓下翻騰的心思，沉聲道：“進來說！”
長生進來，跟韓漸離行過禮，才對靳嘯寒道：“四殿下派人送來的消息，後日宮宴，我恩人在大臣千金名單中。”
“什麽？”靳嘯寒的眉攢了起來。
韓漸離的笑容也斂了起來：“我們把皇上想得簡單了些。”
“這是要逼她？”靳嘯寒冷哼起來：“皇子妃或到花朝聯姻麽？那女人如何會選這兩條道！”
“她會選擇找個人嫁了。”
長生插進話來：“所以，這是第二個消息，今天，饒夫人到薛府拜訪了薛夫人。”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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