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太子夜訪

這話一出,除了韓漸離,青川和韓可親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韓漸離笑著看向饒雪空,道:“我就知道,你能改變他。”

“哥,你認識她?”韓可親終於落了淚。

“嗯。”韓漸離沒有多解釋,擁著她,溫和道:“小時候哥答應過帶著你去看看大昱各處風光的,明天我們就走,好嗎?”

韓可親再次轉向靳嘯寒,道:“二哥,我不......”

韓漸離一手刀輕輕劈向她的後頸,將她抱了起來,對饒雪空和靳嘯寒道:“這丫頭死心眼,估計說什麽都沒用,我明天一早就帶她離開,如果你們的親事安排得太早,我就不來喝喜酒了,以後有機會再來。”

“帶她到處走走。”靳嘯寒對韓可親並不是真的討厭,隻是,一直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才不願意與接近她,隻是效果不大。

韓漸離點了點頭:“其實我本來就不希望你當我妹夫,因為你這死性子,可親治不住,得母老虎才成。”

饒雪空挑眉,韓漸離就哈哈大笑。

“雪空,你很美。”他邊笑著邊對她說道,“往後若是小師弟負了你,你便來找我,我也帶著你到處玩去!”

靳嘯寒黑臉:“滾!”

韓漸離的目光暖暖地看了過來,饒雪空微微頷首。

隻這一眼神的交錯,一切都不需要明說。

一路風光,願能洗滌你心中深藏的黑暗。

一聲輕歎,在韓漸離轉身的刹那散在夜風中。她改變了靳嘯寒,又何嚐不能改變他?隻是他......

韓漸離帶著韓可親離開之後,靳嘯寒就掃了青川一眼,青川趕緊溜了,把空間留給這一對。

“咳,”靳嘯寒看著饒雪空,道:“粉蝶......”

“得了吧,這種事我不需要你跟我解釋。若是本來就沒什麽,有何好解釋的?倒是可親這丫頭,希望她以後想得明白。”

她還是喜歡韓可親的,不希望她一輩子這樣糾纏著一個人,一輩子不開心。

靳嘯寒沒有接話。

繼續替她烤著肉,過了一會,說道:“六皇子不是紫妃的親生兒子。”

饒雪空驚訝:“啊?那他是誰的兒子?”

“皇後。”

“那四皇子呢?”

“自然也是皇後的,他與六皇子是同胞兄弟,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到現在也還不是完全清楚。隻知道紫妃握著皇上的一個秘密。皇上對她十分忍讓。紫妃曾有過一子,不過幾歲的時候夭折了,後來她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從皇後手裏奪去了六皇子。逼得皇帝下了禁口令,誰都不許告訴六皇子真相。皇後自閉深宮,再不問世事,魯家也被紫妃害得家破人亡,魯迎藍與她早斷了姐妹情份,恨不得親手了結她的性命。總之,當年大昱皇室因為紫妃,很是混亂過一段時間。”

“看不出來啊,皇上明明很厲害的樣子。”

“那個時候。皇上還年輕。”

所以,宮裏是個能培養人才的地方啊。饒雪空更加確信那個地方不適合自己。

“皇後曾與四殿下說過,她愧對六皇子,希望四殿下能夠當個好兄長,幫著他。容著他,幫著彌補他所失去的。”

饒雪空這才明白了:“所以四皇子不與六皇子爭,還時時幫著他,正是因為這個?”

靳嘯寒點了點頭。

“所以,你真正效忠的,是四皇子?”

“我與四殿下,是知交好友,不過,六殿下的才華與能力,我也佩服,這麽多年來,也習慣了輔助於他。”

饒雪空表示明白。

吃過烤肉,談完正事,靳嘯寒看著跟在旁邊吃了幾塊羊肉的小獸,皺起了眉。饒雪空看到了便笑他,“花朝太子估計在打你的主意,這小東西,你還不連夜給兮夜公主送去?”

“花朝缺武將,他們的大將軍半年前剛剛去了。”靳嘯寒一句話便解釋了花元晉打的什麽主意。

“原來如此。這也可以理解。”饒雪空想了想道:“那皇上之所以對六皇子格外好,也是因為覺得愧對於他?”

“嗯。”

“這麽說來,對四皇子又何曾公平。”饒雪空歎了一聲。

饒雪空已經算是這時代的奇葩女子了,哪個姑娘家家的跟她一樣總是一個人到處跑,還在男子府裏呆著的?

隻是她經常是扮男裝出來,而且在京都饒家也沒什麽交際應酬,還沒有什麽人注意到她,而且她認識的這些個都不是平常人,見過他們的不敢隨便傳八卦。

而靳嘯寒隻恨不得自此將她綁在懷裏不放了,哪裏會嫌她這種行為來著?

青川駕了馬車,他送她回饒府。青川了解主子的心思,將馬車趕得慢得不能再慢。

待回到饒府,馬車直接駛到了後門,泠泠聽了叩門聲來開的門,一見饒雪空被靳嘯寒抱著,差點沒尖叫起來。

“別叫,我腳受傷了。”

“小姐受傷了?嚴重嗎?奴婢去請大夫去!”

“不必了,已經上了藥,”靳嘯寒叫住她,抱著饒雪空往靜雪院走,卻沒曾料到迎麵就碰到了饒遠誌和饒夫人。

泠泠的尖叫地止住了,饒夫人的驚呼卻沒人自己刹住。

“啊!這,這,雪空!”

這都快到就寢時間了,一個大男人抱著他們女兒出現在府裏,還有比這更驚嚇的事情嗎?

而且,饒雪空還不是穿今天出門時的那套衣服。

“夫人,冷靜!”饒遠誌忙安撫饒夫人。

饒夫人自己捂住嘴巴,聲音都帶上了絲顫抖:“雪空,雪空出什麽事了?這,這,這與薛家的親事......”

她想說與薛家的親事都談得差不多了,要是饒雪空在這當口清譽被損,那親事不也得告吹了?

但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見靳嘯寒臉黑得快滴下墨汁來。

他咬牙切齒道:“沒有與薛家的親事!”

饒遠誌趕緊拍拍饒夫人的手背,低聲道:“這位是征南將軍。”

“啊?征南將軍?”

饒雪空撫額,這情形。她是不是要表示很尷尬啊?這是不是就是偷偷戀愛然後被父母抓包的情形?

沒想到在古代她能夠體會到這種感覺。

饒遠誌對靳嘯寒道:“靳將軍,能否先請將軍放下小女?”

“她腿受傷了。”

靳嘯寒這句話直接又弄得幾人一直慌亂。

直到最後饒雪空終於被送回寢室,靳嘯寒被饒遠誌請去前廳,饒夫人坐在饒雪空床邊,紅著眼道:“雪空,怎麽大傷小傷不斷?”

“娘,真沒事,別擔心了。”饒雪空也發現自己經常對饒夫人說這句話。

饒夫人沒有看到傷口,也不知道到底多嚴重,但是看饒雪空精神如常。心裏總算是放心些。

“那靳將軍是怎麽回事?”

饒雪空頓了頓。道:“娘。今天我約了薛民修的,他沒有赴約,與薛家的親事是不成了。”

“什麽?”饒夫人卻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她看來。薛民修對饒雪空絕對是相當喜歡的,怎麽會不赴她的約?

饒雪空繼續說道:“至於靳將軍,如果沒有意外,以後他會是你女婿。”

“你,這孩子,”饒夫人忍不住打了一下她:“這話也沒羞地說出來了!這靳將軍看著倒是高大俊朗,可是性子不好吧?”

“娘看人眼光真準,哈哈。”

饒夫人離開後,泠泠替饒雪空備了熱水。她搬著小凳子坐浴桶旁邊折騰著洗完澡,穿著單薄裏衣單腳跳回床邊,上了藥,自己包紮好,睡覺去。

也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窗邊吹進來一絲寒風,她立即驚醒,屏住了呼吸。

來人定是內力深厚的高手,她幾乎察覺不到對方的移動,如果不是她成了魂體之後能力和精神力比前世好得太多,這會兒她應該會繼續睡著。

簾幕被一隻手輕輕掀開,借著掀開那絲縫隙,透進一點兒微光,她能看得出來那是一隻男人的手,但是手指十分修長,如果在前世,她說不定會猜測這是一隻鋼琴家的手。

拜她驚人的記憶力所賜,她認得出來這是誰的手。

簾幕掀開了些,那人突然一聲輕笑。

“姑娘睡不著?”

嗓音帶了點兒慵懶,全然沒有自己是半夜入宿的闖入者的自覺,倒像她才是潛入者。

饒雪空坐了起來,看著有點模糊的身影,也笑了起來。

“太子殿下還有這種癖好,莫不是在花朝名聲太響,跑我們大昱來做案了?”

“姑娘好眼力,這樣都能認出來。”

“哪裏哪裏,是太子殿下豐神俊秀,天下無雙,難與旁人混淆。”

來人的笑意深了一些,“聽說姑娘受了傷,所以估計近兩天是出不了閨房,但元晉心中有事著急,隻好冒昧前來,還請姑娘恕罪。”

來人正是花朝太子花元晉。

“太子若是有事,其實可以送信。”

“不知姑娘府上哪位可以遞信,是而還是自己來一趟比較好。”

“好吧,那麽太子殿下能不能自己出去找張椅子坐下?讓我起床穿衣再聽殿下細說如何?”

“姑娘確定不需要幫忙?”

“嗯,我確定,肯定。”

花元晉笑著走了出去,掀起珠簾,響起輕微的聲音。饒雪空知道那是讓她聽到他的確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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