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邪惡心思
饒雪空哼了哼,沒說話。
長生還說是她救的呢,都能向著靳嘯寒說話了。他明明不可能是早上出去的,若是他在旁邊睡到早上,身邊應該還有他的體溫才是。
就讓他累死。
饒雪空恨恨地想著,昨天那般折騰,竟然還沒把他折騰壞,還有精力半夜三更地跑出去呢。這要是再出什麽事,看她不活剝了他。
呸呸。
饒雪空吃了早飯,其實已經不早了。靳嘯寒還沒有回來,她想了想,就讓清清拿了披風,讓長生備馬車,準備進宮去。
長生有點猶豫:“夫人,不等將軍回來嗎?”
“你倒是說,將軍何時回來?”饒雪空斜瞥著他。
長生自然不知道,昨天他在院子裏守了一天,昨晚忙完的確是去睡了,後來是靳嘯寒一名暗衛來與他說,將軍出去了,若夫人問起,勿慌。他也不知道將軍去了哪裏。
昨天的事,饒雪空一想起來還一肚子邪火,她自己是要進宮找人算帳的。
長生也阻止不了她,隻好駕了馬車,請她上馬車。
饒雪空上了馬車就發現裏麵鋪著的墊子毯子什麽的已經換過新的,腦海裏不禁就浮起了昨天他們剛進馬車,靳嘯寒那瘋狂的動作,臉上就是一熱。
一想到皇宮那麽多人看到靳嘯寒當初的模樣,又把夫妻間這事擺到了明麵上,被迫如此折騰,她就想殺人。
馬車經過鬧市。她聽到有百姓的聲音。
“是大郡主的馬車,大家別擋道啊。”然後,有輕細物品丟到馬車的細微聲響。
長生的聲音自外麵傳來:“夫人,有百姓丟鮮花呢。”
饒雪空沒有在意。她知道自己現在多少還算是名人。而且,還是權貴之家。
但是隨著那些細微聲響越來越頻繁,她腦子裏突然一閃,心中緊接著又是一頓。
“長生。”她叫了一聲。
長生沒有回答。而這時馬車突然加速,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駛去。
饒雪空更覺不對勁,清清也有點害怕地說道:“夫人。奴婢怎麽覺得心裏毛毛的?”
饒雪空知道她的心裏毛毛的,是因為長生沒有回答自己。而馬車的速度也快得離譜,清清被顛得有些坐不穩,頭撞了兩下,緊緊地拉住了她,忍不住叫道:“長生,長生!”
長生還是沒有回應。
“清清,抓緊,坐好。”饒雪空拉開清清的手,向前挪了挪。背貼著車廂,掀開了簾子。
長生還在,手裏拿著馬鞭,正一下下地抽著馬,讓馬加速,但是他卻沒有出聲。
馬車已經遠離了鬧市。饒雪空看到馬車上落了很多鮮花,長生身旁也有不少。她鑽了出去,輕叫道:“長生?”
長生沒有回頭,還是在不斷地抽著馬,饒雪空這時注意到他淺灰的衣袍上沾著一些類似花粉的淺黃色的東西,而白色的馬身上有更多,一片一片的這些淺黃色的粉末。
這麽多,根本就不可能是花粉。
花朝的花農雖然能夠培育出她目光一凝,突然就退進了車廂裏。
“夫人,長生他怎麽了?怎麽不停下?”清清驚疑地問道。
“清清。準備跳車。”
饒雪空沉聲說道。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要以她的那種異能讓馬停下來,但是那些明明就不是花粉,也一定是那些東西讓長生變得不對勁。在電光火石之間,她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就想起了呼延慶。當初,呼延慶在軍營。定是知道了她有類似禦馬的這類能力,現在馬不聽她控製,那麽會不會就是呼延慶搞的鬼?
他是針對她而來的!
如果隻是她一個人還好辦一點,但是現在車裏還有一個完全不懂武功的清清,饒雪空也不能自己棄車而去。
清清一下子就慌了:“夫人,馬車這麽快,如何跳?”
饒雪空道:“我帶著你跳!”
“不,不,夫人.....”
前麵似乎有人在召喚著長生一樣,他一直背對她們坐著,不出聲,也不動彈,隻重複著駕馬的動作,目的性也很強,過哪條街,往哪邊轉,好像沒有半點猶豫。眼看著前麵出現一個湖,周圍已經沒有了人煙,饒雪空心中有些不明白,若是要她死,不必要這般大費周章吧?而若是要抓她,現在似乎沒有人出來?
眼見長生不管不顧,沒有讓馬停下的跡象,饒雪空便知道他根本就是想帶著她一連著馬車一起衝下湖去,再不跳車,入了水更麻煩。
她用力拉起清清,出了馬車,望了一眼,對清清道:“雙手抱頭!”
驚恐中的清清照做了,饒雪空一身摟著她的腰,縱身一跳。
清清忍不住尖叫起來,兩人在地上滾了一滾,饒雪空沒敢停頓,立即扯起她往自己剛才觀察好的地方奔去。
“哎喲!”清清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前撲去。
饒雪空被她帶倒,但是在倒地的那一瞬間立即將她用力一扯,在她原來倒下的那個地方,一淩厲的鞭子正好狠狠抽了下去,在地上抽起一道響聲。
饒雪空和清清同時抬頭。
長生拿著鞭子,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而饒雪空眼尖的在他的眼白處看到了一點點黃點。
“長、長生......”清清顫聲叫著他。
饒雪空卻立即拉起她,“走!”
清清根本就站不起來,剛才她已經被長生抽中了一鞭,背後火辣辣地痛,而似乎在跳車的時候還是在剛才撲倒的時候她的腳也扭傷了,因為太害怕和緊張,她都忘了是什麽時候。隻知道現在背上特別痛,腳踝也特別痛。
“夫人,你快跑,別管奴婢了.....”清清使勁地推著饒雪空。
這時長生已經揚起了鞭子。再次朝她抽了過來。
饒雪空目光一閃,將清清往旁邊一推,自己迎了上去,一手摸向腰間,抽出幾枚長針,飛快地朝長生射了過去。
這個她曾經救了一命的少年。要她出手對付,饒雪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雖然她知道長生定是被什麽藥物控製了。
她突然很討厭這個時空的某些東西,像是花朝皇宮裏的那霸道異常的秘藥,像是這種莫名其妙能將人控製住行為異常的毒。雖然現代也有這些邪惡的東西,但是至少毒性這般強的,普通人根本就接觸不到,甚至買不起。
其實,古今也是一樣的。
沾上毒一字,都不太好。
長生被控製,但是身手卻好像更強一些。他抽回鞭,回手一卷,將那些針都掃了開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饒雪空已經找到了出手的最佳時機,右手閃電般攀射而去,在他頸部一擊。
長生倒下暈了過去。
背後傳來聲響。饒雪空迅速回頭,就將一黑衣人將清清的咽喉扣著,站在呼延慶背後,看不清他的樣子,隻看得到他扣著清清的那隻手,指甲很長很尖,手部白得極不正常,慘白慘白的,而且很幹瘦,能看得到皮下的血管。如猙獰的長蟲纏繞在上麵。
呼延慶正背著手,微笑著看著她,神色是不加掩飾的欣賞,或許說是讚賞。
“大郡主,雪將軍。果然是極有天賦,極有天賦啊。”呼延慶說道。
清清的神色極為恐懼,動也不敢動,因為那控製著的人,不,簡直不能稱之為人!剛才她不過看到了他一眼,腹中翻江倒海就要吐出來,但是那人隻在她脖子上點了一下,她連吐都吐不出來!那隻手雖然還沒有碰到她,但是她覺得一股寒意深深地籠罩住了自己,那種寒意不是這種冬天的寒冷,而是令人顫栗的,恐懼的,無法形容的冰寒徹骨。
清清無法控製地顫抖著,她想叫饒雪空救她,這是本能,但是又想叫饒雪空快點跑,這是一個奴婢的忠心。但是因為太害怕,也因為那冰寒的手指就在她咽喉處,她最終隻是嘴唇動了動,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她的害怕饒雪空自然看得出,這一會兒,就連呼延慶給她的感覺都與前幾天在花朝殿堂上不一樣,現在明明他也是在笑著,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陰邪之氣。
“大軍師,啊不,是西貴的國師,國師不幫著縝帝去尋找淩後,怎麽到這種地方遛狗了?”
黑影手指發硬。但是沒動。
饒雪空也不怕激怒對方。呼延慶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是想達到他的目的,清清其實對於他們是無關緊要,他讓那黑影這樣控製著清清,不過也是讓雙方暫時不動能說上話罷了。
而如果他們要殺清清,就算她不激怒對方也會殺。
饒雪空在心裏評估著自己救下清清然後成功脫險的機會,結果發現可能性極低,更別說現在清清還扭傷了腳,地上還躺著被她打暈過去的長生。
除非她自己一個人跑了,那還有幾分機會。
可是就是在現代部隊中,也沒有丟下戰友自己逃跑的習慣。
呼延慶還是微笑著,說道:“大郡主不要對我有敵意,現在要問這世上誰對你最好,恐怕就是我了,靳大將軍說不定還要往後排。”
這話讓饒雪空差點吐了,“呼延國師別開玩笑了,這邊天寒地凍的,還是把我的丫鬟還給我,好讓我們回去吧。”
“不急,大郡主,咱們好好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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