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偌大的鋪,在兩個人的身下已經是天地搖晃,瘋狂時就像世界末日到了。
終於,一輪又一輪波濤洶湧過後,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
該結束的,總歸要結束。兩個人又都去進行了一次沐浴。
程曉君長的尖嘴猴腮不說,才三十歲的人,腦門上已經沒有頭發。個子雖然不小,胳膊和腿像瘦巴的柴杆,站在那,腰站不直,像個蝦樣。
就常識上來說,如果程曉君沒有程頌這個老子,就他長的這樣慘不忍睹,可能這一生就是打光棍的料。
可是,金蘭卻曾經喜歡上這個男人。
金蘭可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她的皮膚又是這樣的細膩,潔白。
民間有句實話: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
當年的金蘭,對程曉君可是有所圖的。她看上程曉君,是因為程頌手上的權力。
那個時候,金蘭是車間裏的一個工人。她在偶然的一個情境之中,認識了程曉君。
通過程曉君,金蘭到了遠程公司的辦公樓上班,後來,為了兩個人能夠有多的機會接觸,金蘭當上了多種經營辦公室的主任。
那個時候,程曉君自主創業,也才是開始。
程頌呢,也是真心希望兒子能娶到金蘭這樣的女人做媳婦。
後來,程曉君把公司做大了,也就金蘭沒了多少興趣。因為,有錢了,他的身邊,不缺女人圍繞。
後來吧,金蘭發現,自己被這個男人拋棄,就死了嫁進程家的念頭。
如果,不是130萬元貨款的事,金蘭或許不會再見這個男人。
穿衣服時,金蘭再次說出來這裏的目的,“我不要那個股份了。”
“哈哈、哈哈。你嫌錢多燙手?行啊。真不要,我收回。你這個傻娘們。我是菩薩心腸,才給你股份。要是不給,你又能拿我怎樣?”
這是事實。金蘭承認。
她掃了程曉君一眼,默默地穿衣服。
“這次,想買些什麽?”程曉君想到慣例。
這像是有過合約,像是一個規矩,每回這樣的事做過之後,程曉君總是要顯出大方,送些什麽給金蘭。
金蘭也像從前那樣,直言:“我想買些衣服。”
“哈哈。就幾件衣服。要不要錢?”
“不要。”
“行。我們這就下樓。買好衣服,我們共進晚餐。”
“不了。買了衣服,我就趕回去。沒有請假,偷著跑出來的。”
程曉君開的車,保時捷賽車。去了購物廣場,上了五層的高檔商品購物區。
金蘭徑直走向男裝品牌區域。
程曉君愣了一下,以為這個女人是給他買衣服。
以前,金蘭在自己買衣服時,也會顧及著給程曉君選擇兩套衣服。反正,不用她花錢。她隻是想體現一下,她是一個貌似賢惠的女人。
程曉君說:“我不缺這個,你自己買吧。”
在真心相戀的一段日子裏,程曉君喜歡金蘭幫他選購衣服。他相信金蘭的眼光。
現在,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
沒理睬身邊這個男人說的話,金蘭向裏走去。
程曉君搖頭,在收銀台前站住。
收銀台前的女孩說:“先生,你夫人給你買衣服,你也不跟過去呀?”
程曉君“哈哈”一笑,走近這個女孩。
女孩說:“你夫人的皮膚好靚呀。”
程曉君在這個女孩的P股上拍了一下,說:“有你靚嗎?”
“讓你夫人看見了。”
“哈哈。她看見又怎麽樣?”
“小心回家去跪搓衣板。”
“搓衣板過時了,我家沒那個破玩藝。”
高檔購物區裏沒有幾個人,收銀台前比較清閑。程曉君就和這個女孩打情罵俏。
金蘭選好東西過來時,拿了兩個大盒子和一個小盒子,是兩件男人穿的羊毛衫和一根一千多元的鱷魚皮帶。
跟過來一個導購小姐。導購小姐的懷裏抱了兩套男裝。收銀員給這些衣物打了折後,共計一萬六仟七百元。
程曉君掏出一張卡,丟給那個女孩。
刷了卡,程曉君在小票上簽了字。
下樓時,程曉君問:“這裏給誰買的?”
“我老公。”
程曉君一愣,直愣愣地盯著金蘭,起碼有幾十鈔鍾。突然地,他哈哈大笑。
站在電動扶梯上的人們,聽見這個不正常的古怪笑聲,全把目光投了過來。
回到家。金蘭將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沙發上,叫過來丈夫。
“給你買的。你試試看,是不是合身。”金蘭說這話時,竟然沒有愉快的情緒,像是在布置一項工作。
丈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全是名牌啊。
他在商場看見過,也曾伸手去摸過,多好的料質,多好的做工,卻與他無緣。知道憑他眼下的收入,不可能穿上這類衣服。有限的收入,他要養家糊口。
金蘭的那個賬戶上有不少錢,從來沒有給丈夫看過。她也沒有用過那上麵的錢。這個家的生活開支,全是丈夫的。
丈夫過日子對自己很苛刻,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有些積蓄,不是給小孩子買些玩具,就是給金蘭買衣物。
他們是經人介紹結的婚。
這是金蘭痛定思痛後的一個決定。婚後不久有了一個兒子。
婚姻生活說不上幸福,也說不上痛苦。過的是平平淡淡的日子。
丈夫很愛金蘭。
“你,這要花多少錢?”
“不到兩萬。”
“啊。”丈夫愕然。
金蘭必須解釋,怕丈夫誤解。
“這次出去要債,廠裏給了獎金,兌現了有兩萬元。”
“那是你的辛苦錢。你應該自己買衣服。要是不買,存起來也好。”
金蘭的臉上滑過一個苦澀的笑容,說:“就當沒有出去要過債,就當沒有這筆獎金。結婚到現在,我沒有給你買過什麽。這個家,全是你在操持。”
聽老婆說了這些,記著這些,丈夫除了感動,沒有言語。他要擁抱金蘭。
金蘭讓丈夫抱了一下,說:“試穿一下。我想,你穿這些,應該很好。”
丈夫的心情很好,開心的像孩子,說:“好。我試。”
看著丈夫這樣開心的樣子,金蘭背過身子,眼睛裏布滿了淚水。
她暗下決心,姓程的一家,你們等著,這個仇,我肯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