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笑眯眯的氣運之子,少女雙拳緊握,牙咬得咯咯響。
她不明白,顧運城為什麽要幫東洲這幾個鄉下人!
然而,瞪了他幾眼後,少女又轉頭看向蕭北玄。
說道,“蕭北玄,我記住你了!”
蕭北玄頓時一頭問號。
“姑娘,你不是已經記住我一次了麽?”
顧運城也很不開心。
“姑娘,你這次應該記我才對吧?”
少女沒理他,因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位氣運之子的可怕!
畢竟,大家都是雲洲的!
於是,她又把火撒在了蕭北玄身上!
指著蕭北玄道,“好!今天我就讓你住這裏!不過你等著,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著,便帶著一眾手下,黑著臉出了院子!
蕭北玄見她出去,便上前對顧運城拱拱手,說,“多謝顧公子仗義出手,此情義蕭某記下了!”
顧運城卻是擺擺手,笑道,“無妨的,雲洲有些人沒禮貌,但不是所有人都沒禮貌。我代表雲洲,歡迎你們。”
很明顯,顧運城就是看不慣那位大小姐,才專門過來找她麻煩的。
隻是,他不屑明說。
這脾氣,倒是很對蕭北玄的胃口。
蕭北玄便道,“雲洲很好,還能遇上顧公子這等妙人。”
顧運城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麽,說道,“對了兄台,方才你說你叫蕭北玄,可是那個大夏皇帝蕭北玄?”
蕭北玄點點頭,道,“正是,顧公子聽過我的名字?”
“自然聽過!”顧運城微笑道,“天下之義莫過於蕭北玄,對嗎?”
蕭北玄也笑了笑,說,“世人謬讚罷了!”
“不,我聽過你的故事!”
顧運城認真地說道,“你以世俗之身,逆行而上,殺修奪緣,乃修界萬年以來的第一人!
本想著這次論道大會你會不會來呢,沒想到這就遇到了你。啊,說起來,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蕭北玄咧咧嘴,心想你這運氣還隻算“不錯”?
兩人相談甚歡!
這時,賴三兒說道,“咱在這裏幹站著作甚?難得如此投緣,顧兄弟,咱們一起坐下來喝兩杯?”
賴三兒喜歡打抱不平,自然也喜歡顧運城這種愛看熱鬧,又“愛管閑事”的性格。
顧運城卻擺了擺手,說,“不了,一會兒還有點事。我就住在旁邊那棟,回頭空了再來找你們。”
蕭北玄便說道,“好極!對了,我還認識天河洲那位天生神力的兄弟,要是有機會,我們倒可以聚一下。”
“你是說秦大力?”
顧運城聞言笑了笑,又輕歎一聲,說,“這家夥還是來了啊!今年的論道大會,可就熱鬧了。”
“想必是”,蕭北玄點點頭,然後問,“這麽說,你們見過?”
“見過一次,有趣的對手。”顧運城若有所思地說。
“的確有趣。”蕭北玄也若有所思。
顧運城走到院子門口,突然又回頭,問蕭北玄,“蕭兄這次也確定參與大比吧?”
蕭北玄道,“沒錯。”
“那今年就更有趣了。”
顧運城莫名一笑,旋即就轉身出門了。
蕭北玄幾人進了小樓。
隻見樓內裝修高雅,無論是桌椅還是牆板,用的都是高檔木料,就連用的瓷茶碗,也是名家煉製,泛著靈氣。
賴三兒不由道,“這雲洲果然有錢,比我們東洲可強多了!”
李玉甲泡了一壺茶,幾人邊喝邊聊,聊的自然是大比的事情。
隻是越聊,似乎大家的情緒越低落。
尤其是李玉甲,到後麵就光擺弄著茶蓋,不說話了。
也對,如今才築基五重的他,雖然在東洲是比淩牧雲名聲更響的天才,但是在看到顧運城方才的出手後,他就知道自己跟人家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更何況,方才蕭北玄還提了一嘴秦大力單手擒碧眼金鱗獸的事情,這讓他更加沉默了。
過了很久,他突然說道,“滄溟洲那位悟道天才,實力怕是也同樣恐怖吧?”
蕭北玄安慰道,“隻是大比而已,我們盡力便好。”
李玉甲苦笑道,“我就是來湊數的,就看你們了。”
頓了頓,又認真道,“不過,雖然我是來湊數的,但我們東洲人的誌氣不能丟!
東洲年年墊底,今年......我們說什麽也要整個前八、前十!若不然,我們永遠都被人瞧不起!”
在他看來,能拿到前十就算不錯了!
小武卻說道,“怕什麽,他們不也兩隻手兩條腿麽?打就是了,打不死就繼續打!
我跟你們說,打從來雲洲第一天起,小爺我就受夠了!這裏的人,都不拿正眼看我們!”
蕭北玄道,“能打最好,但是打不過也不必勉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東洲總有一天會讓他們刮目相看的。”
白勝景說道,“陛下說得對。我這裏為大家煉製了一些丹藥,一會兒給你們,想必能派上用場。”
小武立即說道,“丹藥我有,倒是不麻煩白兄了。”
蕭北玄笑道,“小武,你可別小看老白的丹藥,回頭你就知道了。”
小武將信將疑道,“大哥是說真的?難道白兄的丹藥,比咱們東洲第一煉丹師長山真人的還要好?”
蕭北玄很確定地點了點頭,“好很多!”
當然好很多,上古的丹藥秘方,現世之中有幾人可比?
......
夜幕降下。
明天上午便是論道大會,所以吃過晚飯,蕭北玄幾人便回屋休息了,以便養精蓄銳。
不過臨睡前,蕭北玄突然想起那少女的話。
“這刁蠻女,怕是回頭要來找麻煩?”
“先去探探底再說!”
這麽一想,他頓時發散神識,想找一找那刁蠻女住在哪裏。
不過神識剛散出,他就發現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製了。
“原來這裏布有大陣,可以防止神識窺探!”
“不愧是白雲城主,手段了得!”
不過這難不倒蕭北玄,既然用不了神識,他推開窗,手一伸,便將池塘裏的一條隻有小拇指粗細的小水蛇給吸了上來。
然後掏出符文,默念咒語,“嘭”的一聲,符文就進了小蛇身體。
小蛇下地後,他就能操控小蛇,往附近的小樓遊去。
而屋裏的銅鏡,在貼上符文後,就能看到小蛇的視野。
小蛇本身視力很差,不過被符文加持後,視力能達到普通人類的視力。
這是平平無奇的淩雲宗書庫內的小法術而已,蕭北玄殺趙琦時就用過,隻不過在這個世界,會用此術怕是不多。
小蛇遊得飛快,很快就通過門縫,竄進了一棟小樓。
小樓一樓的客廳裏,一對男女正在快樂的運動,不穿衣服的那種,女的坐在椅子上,雙手被反綁著,看上去難度很高的那種......
不過女主不是那刁蠻女。
也沒什麽看點。
於是小蛇退出,又找第二棟,第三棟......
連找了七八棟,都沒有找到。
直到來到一棟很偏僻,但最大也最豪華的一個小樓。
“那刁蠻女身份應該不凡,沒準就住在這裏。”
蕭北玄正要指揮小蛇溜進去,突然發現這樓不對勁。
“咦,這樓從台階到屋頂,似乎布置了一個很強的結界!”
“這結界,便是我不小心碰到,恐怕不死也得殘廢!”
“不對,有兩個結界!一個是防禦結界,一個是防偷聽的結界!”
蕭北玄頓時好奇心大起。
“這女的,不會請了個高手過來,商量怎麽弄死我吧?”
這麽一想,他就非進去看看不可了。
任何結界,都有避開的方式,要不然自己人豈不是也中招了?
借著小蛇的視線,他用瞳火,細細觀察了下這個結界的能量流動方式。
很快就找到了能避開的路線。
小蛇東拐西繞,終於鑽入了一樓的屋子。
屋子裏漆黑一片,沒人。
但是隱約能聽到二樓有人在說話。
看來,進了屋子,那防偷聽的結界也就破了。
蕭北玄知道對方定然是高手,而小蛇雖小,但是別說上二樓,就是在一樓亂爬,都有可能被發現。
於是便讓小蛇呆在原地,靜聽。
隻聽兩個男人在對話。
“這麽一來的話,的確對我們是最有利的。”
“沒錯,我跟盟主商量過了,他也同意這麽做。”
“哎,隻不過這麽一來,東洲......怕是得生靈塗炭了!”
“管他作甚!大世將至,東洲那破地方本來也是要做炮灰的,他們能保住自己?還是指望到時候我們去保他們?”
“我們自顧且不暇,保他們作甚!”
“那就對了!此事定要保密,切不可讓趙望北知道!”
“趙望北強弩之末不足為懼,倒是那琉璃城主,我們需小心。”
“等下,有動靜!”
說話間,隻見一個身影驟然出現在小蛇跟前。
緊接著,銅鏡中的畫麵就消失了。
蕭北玄心中微微一驚!
好強的神識,小蛇在黑暗中根本沒動,還隔著一個樓層,他竟依然能察覺?
但小蛇的被殺,並不讓他有什麽擔心。
畢竟,對方根本查不到這蛇是自己派過去的,甚至大概率會認為,那蛇本就在屋裏的,畢竟這裏環境好,屋子底下有蛇再正常不過了。
他擔心的,是他們商量的那個計劃!
“東洲,要生靈塗炭?”
“他們到底在商量什麽計劃?”
“而他們又是誰?”
小蛇臨死前,沒能看到那人的樣貌。
但是借著一絲月光,還是依稀看到那人的靴子上,繡有一個梅花形狀的圖形。
“不論如何,此事定要調查清楚!”
“這幫人,似乎想以毀掉東洲的代價,來換取他們的‘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