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生今世
墨雙手一聚，就將那些尖刃如刀的竹葉靜止在自己禦了些內力，悉數還給了落葉。繡葉快的擦過落葉的身體，有幾片躲閃不及的，穿落葉肩膀而過。
頓時，落葉身上鮮血淋漓。可這樣的落葉還是不能消解墨墨心頭的怒氣，掐了個斬情決的風刃，就想甩出，如果此刀一出，落葉絕對躲不掉，不死也會重傷。
就在一切將要失去控製的時候，墨墨的身後突然一道紅色的影子，把墨墨抱在懷裏滾落一旁。這個動作不得不讓墨墨破了功力，也讓落葉躲過一劫。
“你幹嘛攔著我？！”墨墨站起來，掙脫蕭然的懷抱，回頭衝他吼道。可是卻看到蕭然緊捂著嘴的手指縫隙中流出來的鮮血，也沒心思喝問了。忙去扶住蕭然搖搖欲墜的身體，“你怎麽會吐血？我該怎麽辦？”
蕭然搖頭，紅色的血液沾染到同樣紅色的袍子上，暈開了朵朵罌粟花，看在墨墨眼裏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他真的要死了？
李思行趕過來起蕭然，跟墨墨一起奔著陳譽的房間跑去，韓林攙扶起落葉，說道：“知道墨墨的厲害了？有掌控天下的能力吧？那就把鑰匙交給墨墨吧。”落葉沒有答應，也沒有說不。
韓林無奈隻能把落葉扶臥房。
墨墨在蕭然臥床傍邊守著，現在的蕭然看起來是那麽的糟糕，陳譽用藥吊住蕭然的一口真氣，回頭跟墨墨說：“主人，要用你的天魔琴弦。”
墨墨立刻想起，天魔琴自己放在韓林的臥房了，立刻飛奔去取。當墨墨回來的時候陳譽和李思行正在給蕭然脫去外衣。
“你…這是在…？”陳譽頭也沒抬。依舊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地脫下蕭然地衣服。他跟李思行早已滿頭大汗了。“脫下衣服才能與天魔琴地琴絲融合。練出他自己地內丹。”
“那我來吧。”墨墨看他們兩個人手忙亂地樣子。又生怕弄壞已經漸漸結晶地蕭然。忍不住上去幫忙。
墨墨觸碰著蕭然冰冷且僵地肌膚。脫下最後一件內單。陳譽讓墨墨把蕭然放平躺好。取下一個琴絲。置於掌中。念動口訣。漸漸地。琴絲化成一道精光。飄在半空。慢慢落在蕭然地胸前。卻沒有融入進去。
陳譽地臉色頓時一變。望向李思行。聲音顫抖而懇切。“李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麽？隻要你地內力就好。”見李思行點頭。陳譽立刻跳上床。盤腿坐下。李思行也坐在陳譽地邊上。與他一起運氣。陳譽地手放在蕭然丹田處。緩緩地把自己地內力注入蕭然地身體裏。那琴絲地光也慢慢地融入了蕭然地身體。
就在陳譽以為什麽都順利地時候。蕭然地身體突然出現了異常。綻放出耀眼地白光。晃得墨墨睜不開眼睛。
待強光弱下去。墨墨現自己已經不在蕭然地臥房中。而是一片竹林。那竹屋前地竹林。隻不過不似現在地樣子。
環顧四周，現一個紅衣女子坐在翠玉青蔥的草地上，倚著根竹子，左腿支起，右腿放平，左手拎著酒壇掛在左腿上，右手隨意的放在草地上，人已經有些醉態。
冷豔瘦削的臉，如瀑的長撒在肩膀上，眼神淩厲卻又有些迷茫，看著繡林上空的那一隅天空，仰頭灌酒。
“竹子，他不要我了，這回是真的不要了，連我的天魔琴他都毀了。”女子拍拍身後的繡子，而繡子像是回答女子似得抖動全身。
紅衣女子笑了，笑得那麽淒涼，甚至墨墨能夠感受到她的那份心痛與悲哀。
“竹子，一直陪著我的竹子，如果你變成男人，我就嫁給你。”這次紅衣女子沒有拍繡子，而竹子卻晃動的更加厲害了，喝醉的人沒有現異常，就那麽倚著竹子睡著了。
墨墨小心翼翼的上前，仔細看那個紅衣女子，伸手想要去抹掉她臉頰上還未留下來的淚，可手指卻傳過她的身體，撲了空。那滴淚掉落在了竹跟處。
墨墨收回手，來不及驚訝自己的異狀，就見竹子一陣抖動，後麵走出一個少年，漂亮的狐狸眼憂傷的看著地上的紅衣女子，蹲下身子，去擦掉她臉上未幹的淚痕。
“謝謝你給我那滴眼淚，等你醒來我就娶你，我不會讓你傷心，不會讓你再為他流淚。”少年把紅衣女子摟在懷中輕輕的蹭著。
站在他們麵前的墨墨仿佛是透明的，少年抱起紅衣女子，穿過墨墨的身體，進了竹屋。
直到少年從竹屋裏出來，拿著一個沒有琴弦的琴，來到剛剛的那根繡子旁邊，伸手撫
，一抓一縷閃著藍紫色的琴弦。抬起琴身放在上麵琴，完美無暇。
少年勾起完美的唇角，望了一眼剛才出來的門，抬步快的走去。墨墨不由自主的跟著，幾步路，少年走的好像是跳舞般，墨墨也能感覺出來少年的幸福。
進了門，紅衣少女已經醒來了，醉眼朦朧的看著少年，謔的睜大雙眼，直覺去摸身邊的琴，卻看到少年手中之物時，呆了一呆，隨即掐出一道‘劈啪’作響的訣，就要向少年丟去。
少年忙開口說道：“竹子，一直陪著我的竹子，如果你變成男人，我就嫁給你。”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麵前的人。
“你是？”紅衣少女熄滅手中的訣，眼神犀利的看著少年。
“我是那根竹子，每天都來依靠的竹子，在我的腳下埋著好酒的那根竹子。”少年把手中的那張琴遞給紅衣女子。
“燈火闌珊恍如昨，逝水流已蕭然……”紅衣女子默默的念出，少年喜出望外，漂亮的狐狸眼裏滿是興奮之色，反複念叨著最後兩句話“蕭然，蕭然……”
少年複又底頭聲音不大的問：“墨，你剛才在竹林裏說的話可是當真？”
墨墨震驚當場！
那個紅衣女子是自己？
莫非這個是自己的前？
難那個少年如此熟悉，原來他就是蕭然！
墨墨重新打量起自己的前世，終於會到落葉所說的那種王者之氣了，前世的自己那怕一個眼神都會望穿人的心底，更別說那隨手就能掐出上等訣的功夫。
“好”紅衣女子慢慢的吐出一字來，讓少年整個人都煥一種光彩，耀的墨墨睜不開眼睛。
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畫麵卻不是剛剛竹屋裏，而是一個草坪，一望無際的草原，風吹過，碧波連天。紅衣女子手持天魔琴，麵對著一個玄色衣衫的男子站著。
“墨，收手吧，白羽國不能給你！”玄色衣衫的男子手持一把劍，一把墨墨不能再熟悉的劍。
吹雪。
他是李思行！？
墨墨再一次驚訝了，不知道為何她能感覺到李思行內心的掙紮和無奈。可她還是看到李思行舉起了手中的吹雪，快的襲向墨墨，墨墨沒有動，那麽站著，手中的天魔琴卻禦起了強大的保護圈，將墨墨護了起來。
李思行的吹雪被彈開，可他反手又砍下一劍。墨墨扔掉了手中的天魔琴，讓光圈消失，在李思行落下第二劍之時，放棄了抵抗……
血，噴濺了出來。
紅衣女子的嘴角確是掛著笑的，最後看一眼緊咬嘴唇的玄色衣衫的男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墨墨能夠感覺紅衣女子的痛，不止身體，還有心上的，那痛讓墨墨蹲下身子，渾身抽搐著，仿佛魂魄被撕裂了般。
旁邊一個白色衣衫的人影晃過，飛奔至紅衣女子身邊，顫抖著去抱起她，始終僵在女子鼻子前的手指，遲遲不願意落下。
“墨，為什麽要綁住我？明知道你來是送死，卻還眼睜睜的讓你下了天機山！”蕭然的白色長袍被紅衣女子的血染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
“我蕭然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必要你死！”蕭然瞪著猩紅的雙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你還等什麽？”玄色衣衫淡淡的說道。
“哼，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想要以死謝罪，減輕對墨墨的內疚？我偏不如你的意！”蕭然不再理會玄色衣衫，抱起紅衣女子消失在原地。
畫麵緊接著一轉，墨墨就站到了第一次見過的竹屋內，隻不過這次不同的是，那紅衣女子不會再醒來。
“他想要陪你死，哼哼，我不會讓他稱心的！”接著蕭然把自己籠罩在一片朦朧的白光之中，不久就見他的額頭上一個細小的斑點脫離他的身體。待蕭然身上的白光消失，那小斑點就落到了紅衣女子身上，漸漸的融入進去。
蕭然的臉色蒼白，好似全身脫力般的不支倒地。
“墨，我隻能替你做到如此了，你的魂魄不會散了，我將它凍結在天涯水底了，等陳譽回來，一切都會好的。”然後就是長時間的靜默。
再次轉動畫麵。
一身紅衣的蕭然，看著靈悠幻化出來的幻境笑著，因為那裏有個少年，頑皮的在跟人打架，保護著身後衣衫有些淩亂的女子。
“墨，我的墨，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