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方尊與方嚴已經正式開始比拚組裝手槍的速度。

方尊在一開始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速度遠遠不如方嚴,所以想要用上次對付方懂的那一招。隻是很顯然有了前車之鑒,方嚴可不會步入方懂的後塵。

見到方嚴居然走和自己同樣的路子,方尊立馬急了。

方尊組裝槍械的速度在部隊裏麵可以說是非常迅疾的了,隻是和這些火雲恐怖組織裏麵真正玩槍的好手相比還有些距離。

如果是黑槍在這兒,一定能夠與方嚴比一比組裝槍械的速度。要知道,黑槍乃是方尊這個特種小隊裏麵最了解槍械的人,甚至很多人死了都沒有看到黑槍是怎麽出槍的。

畢竟術業有專攻。

不過現在黑槍並沒有在這兒,遠水解不了近渴,方尊心急之下,眼中靈光乍現。眼看方嚴手中的槍械雖然還沒有組裝完畢,卻已經幾乎到了能夠發射子彈的地步,而方尊手中的槍械甚至還沒有安裝子彈。

便在這個時候,方嚴幾乎以為自己必然會勝利,方尊忽然動了。

方尊抬起了手臂。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方尊的身上。

方尊抬起了手臂,可令人詫異的是,手上並沒有能夠發射子彈的槍械,隻有一個尖銳的槍械內殼。這個尖銳的槍械內殼被方尊握在手中,逼近方嚴的喉嚨。

方嚴因為方尊的這個動作而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方尊衝著方嚴笑道:“抱歉,我贏了。”

方嚴皺起了眉頭,道:“你的手槍並沒有組裝完畢。”

方尊笑道:“兵者詭道也。當初與方懂比賽組裝手槍的時候,我同樣沒有組裝完畢,但隻要手槍能夠發射子彈,我就能贏。如今我雖然沒有能夠發射子彈的手槍,但我手中這個尖銳的內殼隻要抵著你的喉嚨,稍稍用一些力氣,你就會死去。這是生死一線的時候,沒有什麽規則可言。”

當聽到方尊這番話的時候,方嚴忽然 長呼了一口氣。

“怪不得方懂會敗在你的手裏,鐵豹之名果然不是虛的。你能夠降服鬼頭王,這也是你的能耐。兵者詭道也,真是道出了所有交鋒之中的險惡。”

方尊與方嚴這邊發生的事情,全都被遠處的特警小隊看在了眼裏。

以他們對於這種狀況的推理能力,很清楚地意識到方尊尋了沒有規矩這個漏洞,直接將熱武器變成了冷武器,從而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方尊清醒的頭腦以及及時應變的能力,令他們震驚不已。

中年特警驚異地道:“想不到這個家夥的腦袋居然如此靈活,竟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想出這樣的妙招兒來。”

其餘幾名特警也都有些驚訝。

說話間,中年特警身後一名年輕男性特警匍匐上前一步,道:“sir,咱們現在怎麽辦?雖然這個小子展現出了比咱們想象中更優秀的能力,但對方終究是火雲恐怖組織。咱們現在袖手旁觀嗎?隻怕這個小子不是這群家夥的對手啊。”

中年特警點了點頭,道:“火雲恐怖組織非常強大,這個年輕人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咱們理當潛伏上前,但是不要被他們發現了。在必要的時候,咱們就要施展必要的手段。”

身後幾名特警點了點頭,便再次將目光投到了不遠處的方尊的身上。

此刻,方尊將尖銳的內殼抵在方嚴的脖子上,微揚眉頭,道:“現在這場小比賽,你已經輸了。我覺得你應該信守承諾,將於雪藝給放了。”

“放了?”

方嚴盡管被尖銳的內殼抵著脖子,卻並不畏懼,反而露出了有趣的笑容,道:“方尊。你知道恐怖組織與特種部隊有什麽區別嗎?”

方尊厲喝道:“我們是正義的,你們是邪惡的!”

方嚴嗬嗬笑道:“不不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正義,也沒有真正的邪惡。在我們眼中,實際上我們才是正義的,你們才是邪惡的,這關乎信仰罷了。你們的信仰是國家,我們的信仰是自由與殺掉所有攔路的人。我們之間的區別就在於,為了達到目的,我們恐怖組織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你們卻因為婦人之仁或者別的元素,要顧及的東西很多,這就像……”

說著,方嚴忽然揮了揮手。

正在方尊不知道什麽意思的時候,於雪藝身後的繩子忽然被割斷,一個火雲組織黑衣人挾持著於雪藝來到了前麵,用鋒利的匕首抵著於雪藝的脖子。

那黑衣人衝著方尊厲喝道:“快點將我們老大放了,否則我就殺了她!”

方尊皺眉厲喝道:“快點將於雪藝放了,否則我殺了你們老大!”

那黑衣人並沒有絲毫猶豫,刀鋒直接在於雪藝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隻需要再用力一些,於雪藝也就將香消玉損了。

“我們組織隻有一個至高無上的老大!他雖然是我們的頭兒,但沒有任何人能威脅我們火雲組織!你願意一命換一命嗎?”

方嚴笑了起來,重複了黑衣人最後一句話:“方尊,你願意一命換一命嗎?”

對於這種情況,方尊勃然大怒,可看著於雪藝脖子上的血痕,又有些無可奈何,隻能十分不甘心地收回了手,道:“算你們狠!”

方嚴回複了安全,扭了扭脖子,站起身來,忽然,右腳猛地踢了出去。

方嚴一腳踢中了方尊的鼻梁,令得方尊身子一下倒了下去,鼻口竄血,看起來慘不忍睹。

於雪藝見到這一幕,變得更加激動了,身體不住地晃動,甚至白皙的額頭上麵都浮出了些許青筋,臉色也憋成了紅色。

方嚴衝著躺在地上的方尊冷笑道:“這,就是你們與我們的區別。別說區區一個我,就算整個火雲組織所有小頭目都在這兒,沒有至高層老大放話,他們就不可能因為我們而放開我們的目標。為了達到目的,我們會不擇手段。但是你,你的婦人之心,隻會害了你。”

說著,眼看方尊就要爬起來,方嚴又是一腳狠狠地踢了過去。

方嚴穿著厚重的黑色軍靴,這麽勢大力沉的一腳,重重地題在方尊的腦袋上的時候,方尊隻覺自己整個人都忽然蒙了一下,天空都開始旋轉起來。

見到這一幕,那隱藏在麥田之中的特警小隊終於把持不住了。

隨著中年特警一聲大喝,三名狙擊手立馬開槍,直接槍殺了對方三名黑衣人,引得一陣驚呼。那方嚴意識到不好,對方跟著方尊來到了這兒,還有可怕的狙擊手,忙瞳孔一縮,與那名挾持了於雪藝的黑衣人也顧不得方尊了,直接朝道路旁邊的麵包車上衝去。

特警小隊立馬從麥田裏麵衝了出來,其中三人去追方嚴等人了,那名女特警則帶著另外兩個男特警留在了這兒。

那名女特警將方尊扶了起來,拍了拍方尊的臉,道:“喂喂喂,你還好嗎?”

方尊勉強伸出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睜開眼角已經裂開的雙眼,掙紮著站起身來,道:“去救雪藝,我們去救雪藝!”

見到方尊這個樣子還要衝鋒上陣,這紮著馬尾的女特警倒沒說什麽,隻是佩服方尊的韌性,另外一個年輕男特警則冷哼一聲,道:“別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其他時候,你又有什麽能力去援救於雪藝?你還是好好歇著吧。”

方尊不理會,掙紮著站起身子,晃了晃有些不清醒的腦袋,大步朝前走去,道:“我比你們更了解火雲,我要去幫你們救雪藝。”

見方尊執意如此,那年輕男特警正要發火,卻被那女特警攔住了。

那美女特警搖了搖頭,道:“剛才如果不是對方耍賴,他怎麽會落到這副境地?我覺得他有些能耐,不妨我們就帶著他吧。”

說著,不等這年輕男特警再說話,美女特警已經走上前去,帶著方尊追上前去。

方嚴等人的座駕乃是一輛銀白色的麵包車,而特警小隊的座駕則是兩輛警用轎車。特警小隊的隊長已經帶著另外兩名特警去追殺方嚴了,方尊四人坐上了另外一輛轎車,也追了上去。

方尊的身子並沒有受傷,隻是腦袋有些懵,所以在上車緩了一會兒勁兒後,就幾乎恢複了正常,隻是前襟與臉上還有沒有擦掉的血跡,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方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還沒有消失在視線盡頭的兩輛一追一趕的車,揚眉道:“車上有沒有導航,他們這是要朝哪個方向去?”

坐在副駕駛的美女特警看了一眼導航之後,道:“他們要朝北城去。”

聞言,方尊皺起了眉頭,道:“北城那邊全都是荒廢的工廠,以前乃是香海市的經開區,現在落寞了。這些家夥是想要進入這些廢棄的工廠之後,與咱們玩遊擊戰。現在他們人少,我們人多,可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那兒還有沒有幫手,或者他們還有沒有別的能力。如果進入不熟悉的區域,說不定你們這些人真不夠看的。”

方尊說話有些直,讓開車的年輕特警惱火地道:“他們充其量隻有兩個人,我們卻有六個人,難道你覺得我們會不是那兩個家夥的對手?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話!”

方尊先是一怔,繼而搖頭道:“這個時候麵子可不能當飯吃。你們給我一把狙擊槍。”

聽到這話之後,開車的年輕特警哼了一聲,道:“我們這個特警小隊有三把狙擊槍,前麵跟了兩把,現在隻有我這兒有一把,不可能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等方尊繼續說什麽,年輕特警猛踩油門,道:“你一個廢物,少在這兒指手畫腳,這場戰役我們來打!你現在需要做的,隻是坐好,然後觀戰!”

隨著年輕特警油門踩到底,汽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