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尊在廣勝製藥工廠裏麵的視頻在整個香海市所有的論壇所有的網站,乃至所有報社,甚至是新聞直播上麵都傳瘋了,整個香海市都在一夜之內變得轟動起來。

這件事情在持續發酵,而所有的記者都在警察破獲了廣勝製藥工廠這案件之後來到了現場。

當這些保安們全都被抓起來之後,工人們像是從地獄裏麵逃脫了出來,他們興高采烈,他們前俯後仰,他們痛哭流涕,他們激動得幾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些人已經被壓抑了很長時間,在被虐的過程中,還要不斷地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殺死。因為防止這些家夥忽然在一起發生起義,所以工廠方麵甚至不允許他們交流。

記者們來到這些工人們麵前進行報道,他們全都在痛訴苦水。

“這些禽獸,這裏就是地獄,這裏就是地獄,他們就是惡魔!”

“我已經三個月沒有和別人說過話了,我已經三個月沒有與家人通過電話了,我已經畏懼了三個月,我能夠活著……我還活著,哈哈,我還活著……嗚嗚……我他麽還活著……”

“他們殺人不眨眼,所以被帶入殺人坑的同伴都死了,沒有一個人活著離開。”

“今天我們又被救了出來,我們被拯救了,哈哈哈哈,我們被拯救了,真是蒼天有眼,我們這些人又能夠重見光明了,我好想我媳婦兒,我好想我兒子,他們一定著急死了。”

當看著這些大老爺們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時候,所有電視機前麵看到這些新聞的人都哭了出來,他們無法體會到這些人的心情,他們隻知道廣勝製藥工廠實在是魔窟。

這些廣勝製藥工廠的保安實在是惹起了眾怒!

人們憤怒不已。

接下來,記者們又采訪了帶隊的警察們以及齊仁。

齊仁麵對鏡頭,鏗鏘有力地道:“今天能夠破掉廣勝製藥工廠這個魔窟,將這些偽劣產品全都破獲,拯救了那麽多人的健康。那個報料人功不可沒,但是大家都可以看得出來,在直播裏麵,這個報料人最後受了很嚴重的傷勢,我們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不過今天乃至以後,他都是整個香海市的英雄。他是這廣勝製藥工廠三千多工人的英雄!”

電視機前很多人在哭泣,口中默默地念著:“為英雄致敬!”

……

市委書記辦公室。

馮岩環顧一眼後,沒有多說,隻是點了點頭,道:“我為就這件事情為那位市民申請一等功,他現在乃是我們香海市的英雄。而目前,我們需要做到的就是,找出這位市民。這件事情,交給你們。或許香海市很大,但我相信政府沒有平白養活你們。”

馮岩的眼睛裏冒出了光亮。

方尊一個人拯救了工廠裏麵三千多名工人,並且直播出了這麽一個邪惡的組織,乃是整個香海市的英雄。如今網絡那麽發達,這件事情肯定會順著香海市的網絡傳播到外麵,到時候上麵肯定也會注意這件事情。

如果他們不能夠將方尊找出來,那麽他們將會被唾棄。

如果這個人臨走時是正常的,那麽找不出他,說明他是想要隱姓埋名,不想要過於高調,畢竟棒打出頭鳥,這廣勝製藥工廠後麵的人肯定要找他報仇。

隻是在這個英雄爆料後的最後一幕,被一個男人給打得重傷,最後是血水覆蓋了直播攝像頭。那麽現在,無論這個英雄是生是死,他們身為政府,都必須將這個人給找出來。

方尊必然要接受整個香海市市民的鮮花與掌聲才對,這個一等功也該為他神情。

這一次,馮岩不允許任何人生出私心,獨吞這功勞。

馮岩動了真格的了。

接到了市委書記的命令之後,一眾市領導人都開始加大馬力,讓所有人都去注意方尊的動向,務必將這個爆料的人給找出來。

這個人,乃是整個香海市的英雄。

……

直播停止之後,聚美閣中的眾人還在觀看新聞聯播。

當聽到人們對於方尊的英雄稱呼的時候,於雪藝幾乎落下淚來。

於雪藝從沙發上騰一下站起來了。

亓官清看向於雪藝,問道:“雪藝姐,你要去哪兒?”

於雪藝目光中有淚花在閃現,道:“我要去找方尊。”

亓官清蹙眉道:“這個人雖然聲音很像方尊,但未必就是方尊啊。方尊不是一個醫生嗎,為什麽還擁有那麽強大的實力?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聲音與方尊相似之人啊。”

於雪藝搖了搖頭,難過地道:“你們接觸方尊時間短,我卻了解他。前一陣子潘大貓的事情不知道你們聽說沒有,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拆穿的。方尊擁有遠超你們想象的那份實力,這個人百分之百就是他。如今他的攝像頭被血水遮住,直播也停住了,他肯定出了事情。不管怎麽樣,我都必須出去找他。”

說著,於雪藝再也不聽亓官清的勸阻,拿起大褂就離開了聚美閣。

而隨著於雪藝離開,馮小乖看了看亓官清一眼,震驚地道:“剛才那個人還真是方尊啊?我的天哪,方尊這個家夥藏得夠深啊。居然還有這樣的實力。”

亓官清揚了揚好看的眉毛,忽然將目光投向了李伯,道:“李伯,我希望你能將這邊的事情告訴爺爺。您就說如果方尊沒了,我這病也就沒人治了,請他動用亓官家族的能量,務必找到方尊。”

雖然說是要辭職,但是李伯終究還沒有辭職,於是點了點頭,自去安排這件事情了。

而接下來,馮小乖有些驚異地看了亓官清一眼。

亓官家族擁有什麽樣的能量,別人不知道,馮小乖可是有些耳聞。馮小乖沒有想到亓官清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請求爺爺出動亓官家族的能量,這其中可未必隻是單純的方尊能夠救治亓官清那麽簡單吧。

……

齊家。

齊德控製住瘋了也似的齊薑,嗬斥道:“那個人是不是方尊還兩說,即便是方尊,你一個女子,現在出去,能夠找得到方尊嗎?我告訴你,今兒你哪兒也不許去!”

齊薑平時是比較喜歡打扮的一個人,隻要出門必然會換上一套性感而整潔的衣服。隻是今天齊薑穿著睡衣,卻執意要出去,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方尊現在下落不明。

當鮮血將攝像頭遮蓋住的時候,齊薑險些昏過去。

這些年齊薑一直沒有交男朋友,就是因為他一直忘不掉當初那個帥帥邪邪的小子。如今方尊終於回來了,還和她有了一些感情。當方尊被揍的時候,她心裏就已經難受非常了,當看到鮮血遮蓋住攝像頭,齊薑就再也控製不了了。

齊薑此刻的情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又怎麽可能是父親能夠攔得住的呢。

齊薑冷聲道:“爸,您知道您女兒的性格。隻要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如今方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讓我怎麽可能在屋子裏麵坐得住?”

齊德厲喝道:“就算你現在出去,你覺得你找得到方尊嗎?你憑什麽找得到方尊?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天上的信號雷達嗎?”

齊薑執意道:“今天我必須出去。”

齊德居然抬起了手,作勢就要給齊薑一巴掌。

齊薑卻迎著小臉,並沒有畏懼齊德高高抬起來的手掌。

齊德看著齊薑那張執拗的小臉,歎了一口氣後,道:“我與方尊也算有些交情,如今看到方尊這般模樣,肯定也不是特別好受。但是那廣勝製藥工廠的上家乃是廣勝堂,雖然廣勝製藥工廠出了問題,但無論損失多少,廣勝堂都會撇清與廣勝製藥工廠的一切關係。廣勝堂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打倒,而且廣勝堂擁有的能量遠遠超乎你的想象。方尊招惹了他們,斷了他們一條財路,你覺得他們可能放過方尊嗎?現在方尊非常危險,如果你現在去找方尊,隻會連累到你啊。”

齊薑固執的搖了搖頭,眼睛裏麵忽然有些朦朧,道:“爸,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但是,我喜歡他啊。”

當齊薑這句我喜歡他出現之後,齊德忽然一愣。

齊德愣了片刻後,忽然間蒼老了一些也似,道:“你喜歡他,你喜歡他。雖然我早已經看出了一些,但是聽到你這麽說,我的心裏還是有點悵然若失,仿佛至寶被奪走……可是,這又怎麽辦呢?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好,我答應你冒著風險去找方尊,但是我隻有一條,你不準去。”

齊薑搖頭道:“我要去。”

齊德怒道:“我已經讓步了,你還想要怎麽樣?隻要你答應在家裏好好的,我就會出動整個術業珠寶公司的人手,我會用我最大的能量,不惜一切得罪廣勝堂也要找到方尊行不行?”

當看到齊德眼中的複雜的情緒之後,齊薑忽然有些心痛。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了?

“你說的你會出動所有力量?”齊薑的聲音有些軟了。

齊德歎了口氣,然後將目光投到了林霜的身上,道:“保護她,不要讓她出去。”

林霜點了點頭。

齊德再次歎了口氣,然後甩袖而去,隻是歎道:“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齊薑看著齊德離去的身影,眼中忽然留下兩行熱淚,囁嚅地道:“對不起吧,可是……我真的不能允許方尊受到傷害,我真的不能沒有他。”

……

京城。

正在接手嚴家生意的嚴妙夷這幾天有些頭疼,因為現在嚴長天已經死了,她必須接手嚴家生意,從今以後她就是嚴家最有發言權的人。

便在晚上加班的時候,嚴妙夷收到了一條郵件。

因為方尊如今在香海市,所以嚴妙夷給自己的郵箱設置了一個款項,那就是但凡有香海市的大事件就務必要發送到她的郵箱裏麵,看看是否與方尊有關。

嚴妙夷很清楚,方尊去香海市必然是帶著任務去的,所以任何大事都可能與方尊有關。

可當將香海市的直播視頻看完之後,並看到直播視頻被鮮血蓋住,嚴妙夷瞬間坐不住了。

旁人不清楚這是誰,嚴妙夷卻再也熟悉不過了。可以說嚴妙夷甚至比於雪藝、齊薑兩個人還要熟悉如今的方尊的一切。

當意識到方尊現在生死不明的時候,嚴妙夷非常果決地走出了公司,給副總打了個電話,讓副總這幾天幫她照顧一下這些生意。

然後,嚴妙夷走出公司,對著一直保鏢一般守在門外的高照與馬玉道:“走了。”

高照問道:“您是回家嗎?今兒怎麽回家那麽早?”

嚴妙夷長呼了一口氣,美目瞧了一眼天邊的星辰,眼睛裏仿佛有星星在爆炸,道:“不,咱們去香海市。你們是時候回到你們真正的雇主身邊了,他,需要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