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的來者不善讓方尊瞬間提高了警惕。
羅家塘項目被很多人關注著,而其中張連運是與方尊最不對付的人。所以如果這個司儀真是有人指使的話,那麽張連運一定是最大的嫌疑人。
隻是環顧四下,方尊卻並沒有看到張連運的身影。張連運並沒有在人群中,那麽張連運去了哪兒了呢?
方尊長呼了一口氣,心道:如果這人是張連運,那麽他們的目的將昭然若揭,那就是想讓方尊在那麽多人的麵前難堪,讓這些人認為方尊的價值實際上並不大,乃是一個廢物。隻是如果這個司儀不是張連運派來的,那麽這一切就會變得危險許多。未知的永遠最為危險。
將目光投到了司儀的身上,方尊笑道:“有個關於古玩的遊戲?那我倒是有些興趣。那既然如此,請讓遊戲開始吧,我還真是想要見識見識,接下來的遊戲究竟是什麽。”
隨著方尊話音落地,司儀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現在,有請譚大師上場!”
譚大師?
當譚大師三個字被司儀喊出來的時候,方尊微微一愣,因為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有些熟悉。方尊很清楚自己聽過譚大師這個名字。
而當所謂的譚大師出現在台上的時候,方尊的眉頭微微一揚。
這譚大師不是別人,當時方尊回到香海市第一次與齊薑見麵的時候,因為賭石而鬧起來別扭的譚笙溪譚大師,據說這譚大師在整個香海市的古玩玉石界都小有名氣。
更重要的是,這譚大師並不是這場招商引資簽約會邀請的人物,那麽他能夠出現在這裏,必然是因為有人相邀,或者說有人幫助他進來。
現在看起來,今天這場招商引資簽約會將會變得十分有意思。
譚笙溪上台之後,看了方尊一眼,笑道:“方老板,想不到多日不見,你已經今非昔比了。”
方尊看了譚笙溪一眼,譏諷道:“譚大師多日不見,也有些今非昔比啊。”
這裏方尊的譏諷味道非常濃烈,譚笙溪聽得出來方尊的意思。
譚笙溪第一次與方尊見麵的時候,還是一個大師級別的人物,而且非常顧及麵前。但是現在再次見麵的時候,方尊從一個小子變成了大老板,譚笙溪卻從一位大師變成了別人手中的槍。
很顯然譚笙溪這是被當成槍杆子用了。
譚笙溪很清楚這件事情,也很能理解方尊想要表達的意思,所以長呼了一口氣之後,臉色憋得鐵青,最後又將這怒火給放在了肚子裏麵,心道:小子,等下有你受的!
待得譚大師上台之後,幕後也都議論紛紛起來。
身為術業珠寶公司的老板,齊德自然知道譚大師這麽一號人物。譚笙溪雖然沒有齊德有錢,但要說在香海市古玩玉石界的身份地位,譚笙溪卻比齊德還要重量。一般像是古董公司有什麽鑒定不了的東西,都會去找譚大師鑒定,就是因為譚大師擁有這個能力。
據說譚大師和京城譚氏有些淵源。這京城譚氏乃是真正的大家族,遠遠比所謂的術業珠寶公司強大多了,甚至遠遠超過了這所謂羅家塘項目的價值。
所以說香海市很多人不僅給譚大師的身份一絲薄麵,還給京城譚氏一絲薄麵。
誰能知道,譚大師與京城譚氏到底有沒有關係呢?
要說重量級,那麽京城譚氏在整個國內的古玩玉石市場都是非常了得的存在了。術業珠寶公司那麽強大,也隻能在香海市翻翻浪花兒,在外麵頂多跨省開幾家小型分公司,與京城譚氏完全沒有可比性。
不過在這個場合上麵,眾人更看重的自然是譚笙溪的古玩鑒定能力。
“譚大師居然出現了?”
“究竟是誰邀請譚大師來的?今天的節目裏難道還有這些鑒寶環節?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齊德看了一眼譚大師以及滿臉微笑的司儀,皺了皺眉。
司儀說話的順序與方式都並沒有遵循他之前所教授的東西來說,而譚大師的出現也完全是個意外,令齊德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那麽這司儀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呢?
這在香海市古玩玉石界赫赫有名的譚大師之所以來到這兒,又是為了什麽呢?
眾人議論紛紛,台下也議論起來。
很顯然羅家塘的市民們並不清楚這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場間似乎變得很有意思起來了,所以現場氣氛也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隻是普通市民們隻以為司儀與譚大師的出現,真的隻是為了活躍氣氛,但是人群中很多心思比較細膩的人都看出了些許不對。
亓官清、於雪藝、馮小乖三人坐在一處。
亓官清微揚眉頭,道:“方尊剛才的表情有些奇怪,看樣子他並不知道譚大師會出現,更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個遊戲出現。也許,這些人來得有些突然吧。”
於雪藝何等聰明,一聽這話立馬明白了,驚道:“有人要辦方尊難堪?”
馮小乖聽這二人對話,不解地道:“不是,我說你們都是怎麽看出的這些事情啊?為什麽我就看不出來呢?還有為什麽會有人要辦方尊難看啊?”
於雪藝看了馮小乖一眼,道:“譚笙溪在香海市的古玩玉石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對古玩的了解在香海市甚至被人捧作香海市第一人!方尊雖然在古玩方麵擁有一些能耐,但是如果與這種久譽盛名的前輩想必,誰會更勝一籌?不過是個活躍場間氣氛的遊戲,他們為什麽會請出譚大師這種級別的人?這不是要辦方尊難看嗎?”
聞言,馮小乖一驚,道:“啊?難道是這場招商引資會的主辦方想要辦方尊難看?可方尊不是羅家塘項目的執行人嗎?按理說他們不是自己人嗎,為什麽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於雪藝搖了搖頭,道:“這裏麵的門門道道,現在還看不清楚,不過等下真相應該會大白與眾。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方尊不要那麽快就敗在這區區小遊戲上麵。”
馮小乖聞言哼了一聲,道:“這些家夥真是令人惡心。好好的招商引資簽約會,也不知道非要弄出這些磕磕絆絆有什麽用。再說了,方尊這個家夥雖然不是特別帥,但怎麽也是個不錯的家夥,為什麽就那麽容易招到敵人呢?”
事情可不會按照馮小乖的想法去進行,此刻譚大師上台之後,方尊就成了眾人的焦點,而譚大師在上台的時候,手中帶著放大鏡,胸口別著近視眼鏡,顯然是有備而來。
方尊很清楚譚大師既然出現了,自然少不了古玩,果然,在譚大師出現之後,司儀又道:“現在,有請工作人員將三十件古玩帶上台來。”
隨著司儀話音落地,工作人員頓時湧了出來,在台上排放了六張長桌,並在這長桌上麵擺放了三十件大小不同的古玩玉器。
見到這一幕,眾人紛紛揚起了眉頭。
別說主辦方就連這場簽約會的負責人工作人員都不知道這些情況,這些抱著古玩的工作人員雖然穿著與其他工作人員一樣的服裝,卻沒有人認識他們。
今天這小遊戲,很顯然已經是有人預謀良久的東西了。
幕後的齊德皺起了眉頭,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這些家夥都是怎麽進來的?”
齊德一直都在商場廝殺,很清楚這裏麵的一些黑暗的事情,眉頭微揚之間已經意識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此刻隻有這羅家塘裏麵的人能將這些人成功並且沒有任何波瀾地帶進來,也就是說……”
齊德心裏明鏡也似:這些投資商裏麵出現了內奸。
雖然心中知道這些投資商裏麵有內奸,但是齊德環顧一眼,發現大家表情都很正常,知道這個內奸必然是功夫老道之輩。更重要的是,齊德現在不清楚這個內奸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果他這樣做是因為幕後有人指使,那麽這個幕後指使人又會是誰呢?
重重迷點困擾著齊德與方尊。
隻是方尊更為淡定。
要知道,譚大師雖然在本市的古玩玉石市場擁有非常了得的地位,甚至被人稱作香海市古玩玉石會場第一人,就連鑒寶閣的閣主楊超林都不如他,所以方尊的朋友們才會關心方尊不要被這區區小遊戲打敗,但對於方尊來說這卻如同一個笑話。
眾人實際上並不知道,方尊乃是遺物術士的傳人。
遺物術士的傳人最大的一個能力就是能夠輕鬆地辨別古玩玉石的真偽,所以方尊根本不畏懼譚大師以及司儀的挑釁,對於麵前桌上三十件古玩玉石更是輕鬆自如,好不犯怵。
然而方尊清楚自己遺物術士的能力,別人卻不知道,都以為如果與譚大師玩有關古玩的遊戲,那麽方尊豈不是必敗無疑了?
隻是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更沒有方尊想象的那麽簡單。
當所有事情都準備就緒之後,司儀忽然大聲道:“現在,有請這場小遊戲的發起人,京城譚家,譚光明先生入場!”
譚光明?
譚光明是誰?
人們環顧四下,議論紛紛。
羅家塘普通市民不清楚這個人,但是幕後的人卻都清楚這個人是誰。齊德與一眾投資商頓時揚眉,震驚地將目光投到了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人的身上。
“老譚,你怎麽?”
“老譚,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老譚難道你想要看到方尊難堪不成?”
齊德目如鷹隼,看著譚光明,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些什麽,但如果我猜的沒有錯,你的身份應該遠遠不止是香海市一個投資古玩玉石市場的投資商,隻怕,你就是京城譚家的人吧!”
在這個世界上,大家族非常多,譬如亓官家族就是非常了得的大家族。隻是這些大家族在商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政界也能說得上話。
但是,有四大家族非常了得,他們雖然不從政,但卻摸得上上麵的人;他們不從商,但卻非常有錢,這是因為他們乃是華夏四大古玩家族!
這四大家族堪比亓官家族,甚至隱隱比亓官家族還要強上一頭,而且他們被稱為古玩家族,這就是因為他們的家族中處處充斥著古玩的元素。
他們鑒寶能力無人可比;
他們收藏的古玩數量無人可比;
他們麾下擁有的強者無人可比。
是的,他們不僅擁有一旦曝光便能令舉世震驚的古玩數量,不僅擁有因為古玩而帶來的大量財富,麾下還有能夠絕對碾壓非洲一切傭兵團的強大團隊。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四大家族麾下那麽多高手,更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幾乎每一位家族成員都擁有非常了得的鑒寶能力。
眾人隻知道,華夏大家族無數,但古玩界最赫赫有名、最頂尖的存在,無疑就是這四大古玩家族了。
京城譚家,西沙韓家,越中齊家,香海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