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尊在將方思佳送回了住處之後,就開始給眾人發郵件,讓大家知道自己明天要開業。這所謂的眾人指的是方尊認為應該邀請的朋友,譬如齊德一家,再譬如李小嬌。
今天晚上方尊決定強行潛入第二人民醫院後院,然後明天公布自己的身份。
如今方尊已經沒有古幣再繼續在第二人民醫院裝下去了,他去第二人民醫院隻是為了獲得一些信息,獲得有關廣勝堂的信息,現在他已經知道後院,所以就沒有再待下去的用意了。
那麽在辭職第二人民醫院之後,方尊得給李小嬌好好地道個歉,因為為了讓他當這個醫生,李小嬌顯然也出了一些力,哪怕並不大。
將所有郵件發送出去之後,方尊又去了廣告店將東西給取了過來,然後隨便吃了點晚飯,就將於雪藝送回去了。
給天手打了個電話,讓天手將電腦打開,幫他獲取有關第二人民醫院後院的所有信息。
此刻天色已經黑了,正是夜黑風高好做事。
方尊聽著耳朵裏麵傳出的天手的聲音,忽然笑道:“天手,明天別忘了喊上咱們的弟兄們,讓他都去天地大巷,給我第一筆生意賀一賀。”
天手笑道:“你剛才發郵件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收到了,放心吧隊長,既然我們大家都在這兒,明天肯定會去給你賀一賀的。”
一個戰隊總共五人,戰隊靈魂方尊、戰隊眼睛天手、戰隊猛士烈火、戰隊殺手黑槍、戰隊高手狂鷹,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
而天手毫無疑問,雖然戰鬥力或者別的能力比起隊伍裏麵的隊員們相對遜色了一些,但是如果要說起來黑客技術,那麽天手即便在整個部隊裏麵都是能夠數得著的。
方尊聽後無奈地道:“我明明沒有給你們發郵件,你們居然已經知道了我郵件的內容。天手啊天手,你再這樣,我可是一點兒隱私都沒有了啊。”
說著,方尊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第二人民醫院外麵一條相對僻靜的大街上。
天手嗬嗬笑道:“那誰讓你是我們隊長呢,我們身為隊員總得多關注關注你吧?如果連你平時接觸了什麽有什麽遭遇我們都不知道,還怎麽保護你呢?如果你沒有被保護好,又怎麽來保護我們呢?這是一個圓圈邏輯,沒有辦法的事情。”
聞言,方尊無奈地道:“好了天手,我知道你的嘴上功夫和電腦上的功夫都是超一流的,但我現在在外麵,實在不想去嚐試啊。”
說完,方尊與天手忽然愣了愣。
嘴上功夫……
方尊清了清嗓子,將話題引開了,道:“天手,幫我看一下現在第二人民醫院外麵北樓的情況,我現在需要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偷偷地潛伏進去。”
天手聞言查了查電腦上的畫麵,道:“隊長,現在北樓外麵有兩個醫生,每一層樓都有人在穿梭,如果想要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你的情況下進去,就隻能從樓頂開始了。”
方尊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以醫生的身份在醫院裏麵探聽有關廣勝堂的信息,在得到信息之後更是不敢將醫生的身份暴露,唯恐廣勝堂將自己與任務聯係到一起。
那麽方尊以退伍的方式過來查找他們的犯罪證據一事也就暴露了,而且是徹底暴露,方尊可不願意冒這個危險,所以現在穿著一身黑色行動緊身服,不能出現在人前。
聽到天手的言語,方尊看了一眼高達十多層的樓,從身後掏出了一杆收縮金剛弓,瞄準樓頂猛地鬆開了弓弦,頓時就有一道纏繞著納米繩索的箭竄了出去,然後這股巨大的力量將方尊的身體帶到了天空之中。
感受著迎麵扶來的狂風,方尊忽然有些感動,因為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感受到這種做任務的感覺了,心情在這一刻實在是五味陳雜。
借助收縮金剛弓,穿著一身黑的方尊的身形很快就從樓下麵來到了空曠無人的樓頂,感受著四麵吹來的狂風,看著天上的明月,方尊將收縮弓與納米繩索箭收了起來,碰了碰耳機,道:“確定四周有沒有人,我直接借助收縮弓去急診樓。”
廣勝堂可疑行蹤的後院就是急診樓的後院,如果方尊從這棟樓下去再朝後院去實在有些麻煩,倒不如直接借助收縮金剛弓以及納米繩索箭從這一樓穿行到急診樓去。
隻是在兩棟樓上麵穿梭,難免會有人注意到這一幕,方尊必須小心謹慎。
天手看了一會兒道:“現在下麵隻有一個護士推動著一輛輪椅,周圍人數非常少,你穿著黑色的衣服,就是現在。”
方尊根本不用朝下麵看,隻需要聽天手的言語就去判斷如何作為,這就是身為隊長隊隊員最基本的信任。另外方尊肉眼隻能看到樓下的場景,卻看不到周圍的場景,而天手卻可以黑入醫院裏的監控係統,通過所有的監控攝像頭,看到所有的畫麵。
再次引動納米繩索箭以及收縮金剛弓,方尊朝著急診樓的頂樓射了一箭,身體在兩棟高樓之間飛過,下麵的一切都渺小極了。
這種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飛渡,如果是普通人隻怕已經嚇得鬆開了手,掉到了地上摔成了肉泥,而方尊卻麵不改色,平靜之極地從兩棟高樓之間飛躍而過。
這才真正是特種兵王,這才真正是男兒血性。
來到相對矮小的急診室樓樓頂上麵,方尊收了弓箭,將目光投向了急診室後院樓下。
方尊趴下身子,因為急診室的樓隻有六層,並不是特別高,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此刻待在急診室的樓頂,方尊趴在地上,可以隻露出一個腦袋,去觀看下麵發生的事情。
方尊分明看到在急診室的後麵,有很多行為鬼鬼祟祟的家夥正在搬運不知名的物品,這些家夥或許稱得上鬼鬼祟祟,但有一個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光明正大,那就是一個醫生。
這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雖然方尊看不清他的臉型,但無論是在這裏做醫生的那幾天,還是對他的身形的了解,方尊都很清楚這家夥正是王安裏無疑。
王安裏身為第二人民醫院的醫生,卻整天往這個可疑的後院裏麵跑,到底是想要幹什麽?這王安裏是廣勝堂的人,乃是必然的事情。
從急診室的樓頂,方尊隻能夠看到下麵發生的事情,卻看不到後院裏麵發生的事情,因為後院裏麵乃是一個超級巨大的倉庫,方尊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後院的大門兩側。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燈光忽然從遠處打來,照在了大門前。
緊接著,一輛通體白色的運貨車就從後院來到了門前。
從車上居然下來了一個端著槍的家夥,王安裏上前與這個人聊天嬉笑,仿佛很熟絡的樣子。緊接著,在這兩個聊了一會兒天之後,方尊忽然發現,王安裏手下那些力巴,開始將累計在倉庫裏麵的第二人民醫院不用的藥材已經已經壞掉的藥物,全部朝那輛車上麵運送。
這輛車走了之後,又來了一輛車。
接二連三,當車足足來了五輛的時候,方尊覺得自己不能夠再等下去了。
他現在所能看到的隻是王安裏的交易,但卻不知道王安裏在做什麽,想要知道廣勝堂在這裏的目的,方尊現在要緊的不是抓住王安裏的詭異的犯罪證據,因為他一定會將自己的屁股擦得很幹淨,方尊現在必須要知道那些過來拉這些廢棄藥物的車輛都是朝哪兒行進的。
方尊拍了拍耳機,道:“我給你報幾個車牌號,你給我追蹤一下,看看他們都去了哪兒,我現在追蹤最後一個。”
在天手應承之後,方尊就將自己先前記住的四輛車的車牌號報給了天手。
身為遺物術士中的一員,方尊不僅擁有過耳不忘的能力,還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無論被他聽到的還是被他看到的事情,都不會忘記。
天手去通過道路上的係統追尋前四輛運貨汽車了,方尊則放棄了整治王安裏的機會,借助收縮金剛弓以及納米繩索箭開始再次調轉位置,去追尋第五輛車。
在收縮金剛弓以及納米繩索箭的幫助下,方尊穿梭於城市上方,始終跟隨著行駛於車流之中的那輛剛剛從第二人民醫院後院行使出來的白色運貨車。
跟著這輛車行駛了半個小時,這輛車最後駛進了另一家醫院。
這家醫院在本市並不算特別享譽美名,甚至曾經醫死過幾個人,但因為這家醫院非常有錢,用報道的方式大肆渲染醫院的美好之處,以至於很多惡名都被掩蓋了,反而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醫者從五湖四海聞名而來。
這家醫院叫做廣天醫院。
也不知道是心裏的陰謀論起到了作用,還是的確有些關係,方尊總覺得這家醫院上麵既然有一個廣字,又有人與王安裏有關聯,那麽這家醫院應該與廣勝堂有關係才對。
方尊借助弓箭來到了醫院裏麵,跟著這輛汽車來到了醫院門前,見他們居然在卸貨。
一些也不知道知不知事情始末的醫生與護士還有一些務工人員,都在從這車上麵將貨物卸載下來,然後將這些在第二人民醫院之中用不到的藥物,甚至是過期的藥物給搬運下來。
“這些人要將這些東西搬運到哪兒去?”
方尊皺起了眉頭,就這麽等待在房頂上麵,沒有言語。
當這輛車上麵的貨物已經被卸載完成之後,那個司機再次開著車離開了,而方尊等待的機會也終於來臨了,他需要對這個醫生進行審訊。
私人審訊是犯法的,但方尊不是私人,他是來執行任務的。
在這輛車離開了醫院不久,駛入了一條人流量不是特別足的街道上的時候,方尊借助伸縮金剛弓以及納米繩索箭直接跳到了那輛運貨車上。
感受到上麵有動靜,司機立馬踩了刹車,從車上下來,想要看個究竟。
隻是就在司機剛剛下車,剛剛轉身想要喝罵的時候,脖子上麵突然傳出了一股涼意。
一個渾身被黑色布料籠罩的男人站在他的麵前,手中匕首正抵著他柔軟的脖子。
司機咽了一口唾沫,恐懼地看著方尊,道:“你……你想幹什麽?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身上沒有錢財,殺了我對你沒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