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寺吏舍中間的空地裏,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幾乎堆滿了整個地麵。
中間直接堆成了山,至少有四五百人。
屍山血海,猶如一片人間煉獄。
而趙錦兒卻坐在屍堆之上,手裏還拿著一把青銅劍,渾身是血,表情落寞,似是在發呆。
這裏本就是個人造養屍地,裏麵的屍體都是有血有肉的。
我開口說道:“喂,錦兒。”
趙錦兒依舊坐在屍堆上,不為所動。
我皺了皺眉,這趙錦兒看著很不對勁。
“錦兒姐出事了?”林土瑾開口問道。
我緩緩伸出手,抬腳朝著前麵走去。
來到剛走出兩步,我的手便似乎觸摸到了一層薄膜,軟軟的,但觸感很明顯。
我趕緊把手縮了回來,道:“有結界。”
“什麽是結界?”二人同聲問道。
我解釋道:
“在物理學中,空間可以通過各種方式被分隔,例如使用屏障、磁場、聲波等。
這些屏障可以阻擋或限製某些物質、能量或信息的傳遞。
再配合上玄學中特定的儀式、咒語、符號或工具,而形成的與現實分隔的結界空間。
結界是陣法的升級版,由多個陣法疊加而成。
這裏是個人造養屍地,開始我以為是陣法,沒想到是結界。”
林土瑾開口道:
“也就是說,錦兒姐現在在結界之中,聽不到你喊她?”
我點點頭:“是,聽不見看不見,這種結界,一般都帶有視覺欺騙,但這個結界也太高級了,錦兒可是魔頭,居然也會被迷惑住。”
“我進去叫她。”林土瑾說著就準備進去。
我趕緊拉住她,說道:“別,是個環境,無論誰進去,會被她當成僵屍給殺掉。”
“那怎辦?”阿房女問道。
“我把她引出來,你們兩個退後。”我說著直接跨入結界之中。
果不其然,我進去的那一刻,趙錦兒直接發現了我。
手中青銅劍一甩,直接朝著我極速射了過來。
好在我早有準備,在她看到我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了換位的準備。
這一劍很快,幾乎隻能看到一道殘影。
即便是我早就已經準備換位了,青銅劍還是在我手臂上擦出了一道血痕。
見我躲開了她的劍,趙錦兒眉頭一皺,猛然站起身來。
我趕緊衝著她大聲喊道:“趙錦兒,林淼鑫快死了。”
喊完,我迅速退出了結界。
趙錦兒表情頓時無比著急,快速衝了出來。
衝出結界,趙錦兒身體微微一震,停在了門口,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沒事?”
我點點頭:“是,你剛才被結界幻境迷惑了,隻能把你叫出來。”
林土瑾心有餘悸地說道:
“小主人,好在你見多識廣,要不然咱們就都要成為錦兒姐的刀下亡魂了。”
我歎了口氣,道:“這秦陵的機關果然厲害,差點就全軍覆沒。”
兩千多年了,秦陵大家都知道在哪裏。
但古往今來,那麽多能人異士,都不能挖開秦陵。
就我們隊伍這實力,都差點全軍覆沒。
這誰敢挖?
“發生了什麽事?”趙錦兒問道,目光卻落在了阿房女身上:“你是誰?”
阿房女趕緊打著招呼:
“見過錦兒姐,我是小主人的新屍奴,名叫阿房女。”
我趕緊說道:“多虧了她,我才能脫險,三姐也是她救下的,再晚一分鍾,三姐可能就斷氣了。”
林土瑾也趕緊說道:“還有我,也是六妹幫忙脫困的。”
趙錦兒默默點點頭:
“我知道你,大名鼎鼎,沒想到長得也如此漂亮,始皇帝的眼光,還真是獨到。”
趙錦兒這話說得阿房女滿臉疑惑,她轉頭看著我,問道:
“小主人,我很出名嗎?”
我點頭道:“是,以前是很出名,不過你別有壓力,你的新生活,和過往無關。”
“失憶了這是?”趙錦兒問道。
我點點頭。
趙錦兒四處看了看:“金瑤呢?”
“重傷被我送出去養傷了,說起來,這事兒全怪我。”我有些自責的說道。
“怎麽個事?”三人都很疑惑。
我拿出那個玉盤,把事情說了一遍。
三人聽了之後皆是默默點著頭。
趙錦兒率先說道:“這不怪你,誰能想到那玉盤後麵居然是個這麽大的陷阱,別的不說,就剛才困住我的那結界,就讓我很絕望,如果不是你突然闖進來,我就要陷入沉睡了。”
我趕緊問道:“錦兒,你找到玉盤了嗎?”
“嗯。”趙錦兒說著取下背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青銅盒。
林土瑾問道:“還得各自回去,把青銅盒打開才行?”
我接過青銅盒塞進背包,道:
“先不回去,咱們找到另外兩塊再一起開,還差內城區的便殿和寢殿。”
“那走吧。”趙錦兒說著歎了口氣。
林土瑾笑道:“錦兒姐,怎麽還唉聲歎氣的?”
“五百個結丹屍,如果能為我所用,接下來的路就會好走很多了,可惜。”
我接話道:
“有這麽高等級的結界存在,就算你控製了它們,估計也帶不出來,錦兒,別糾結這個了。”
趙錦兒點點頭,問道:“金瑤的傷沒大事吧?”
“傷得很重,如果換成真正的活人,早就沒了,但她保住了最後一口氣。”
“那就好。”趙錦兒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小家夥,你是不是給房女了?”
“啊?呃……”
“唉。”趙錦兒又是歎了口氣,但沒有說什麽。
對這裏麵,我們已經輕車熟路了。
一邊著聊天,我們回到了內城區的便殿之中。
便殿是秦始皇的養心殿,裏麵一共有四個房間。
一個大廳,一間書房,一個洗浴室還有一個空房間。
我們沒再分開,一個一個房間地找,最終在龍椅的下麵貼著座板的地方發現了青銅盒。
拿到青銅盒的那一刻,林土瑾說道:“這塊還挺好找的。”
我點點頭,語氣沉重地說道:
“最難的,是最後一塊‘請’字玉盤。”
“哦?”趙錦兒轉頭看著我:“難在哪裏?”
我抬腳走了出去,嘴裏說道:“寢殿最小,隻有三個房間,其中的兩個我都找過了,還有一個房間上了鎖。”
“一把鎖而已,有什麽好擔心的。”趙錦兒很是不以為然。
我開口道:“鎖我有鑰匙,但那房門上貼了很多封印符,裏麵定然是被封印了什麽東西。”
即便是我這麽說,趙錦兒依舊毫不在乎地說道:
“那正好放出來挨打,姑奶奶我現在一肚子火沒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