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慧停下腳步,從外套內袋裏摸出一個證件揚了揚,隨後朝著張隊長丟了過去。
張隊長伸手接住,第一時間把證件遞給了王局長。
王局長打開證件,隨後微微皺眉,抬起手道:“都把槍放下,先救治傷員。”
唐慧笑著問道:“王局長,可以借一步說話了嗎?”
“當然。”王局長趕緊走到唐慧身邊,雙手把證件遞回給唐慧。
唐慧接過證件,對著我揚了揚手,示意我下來。
我看得滿頭霧水,不過還是翻身下了棺材。
唐慧帶著王局長朝祭台走來,然後又指了指祭壇的最裏麵。
我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並示意小武不要跟來。
來到角落,唐慧率先開口道:“王局長,這位也是我們局的同事,這起案子,是超自然事件,現由我們局接管,你們負責善後就行,局裏的協查文件已經批複,等天亮之後我會去局裏親自交給你。”
“明白。”王局點了點頭。
唐慧說道:
“這件事不能公開,更加不能見報,你也不要多問,還有,李建業父子涉嫌重大的宗教靈異活動,先扣押,我會帶回局裏。”
“是,我現在就去辦。”王局長說著轉身走了。
我驚訝地看著唐慧,不可思議地問道:
“不是,你什麽來頭啊?一個警察局長這麽聽你的?”
唐慧嗬嗬一笑,再次掏出那個證件遞給我。
我打開看了一眼,上麵寫著:
國安:749局。
我把證件遞回給她,問道:“749局是什麽局?”
“專門處理超自然事件的,隸屬於國安局,就是專門和你們這類人打交道的,林淼鑫,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默默點頭,笑道:“隱藏得真夠深的,在雅琳姐家,你居然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
唐慧攤了攤手:“基本操作,好歹我也是經過嚴格專業培訓的。”
“所以,你打算怎麽處置我?”我問道。
唐慧搖了搖頭:
“不處置,你是殺了人,但隻是正當防衛,而且,我們現在也不能抓你。”
“怎麽?你也怕趙錦兒報複?”
唐慧嗬嗬一笑:“749局的人不懼死,但趙錦兒在外麵,終究是個不穩定的因素。”
“所以,你想利用我來解決掉這個不穩定?”
唐慧直接說道:
“是,也隻有你才能做到,而且你手刃了魔頭,就能洗清自己在道門的立場了,要不然,你湘西林家,將會很難受。”
我嗬嗬一笑,沒有說話。
唐慧繼續問道:
“她去了哪兒?”
我搖頭道:“不清楚,說是去休養了,不知道去哪兒休養了,不過,她還會回來找我的。”
唐慧突然收起笑容,認真地問道:
“你說,我要把你給關起來了,那魔頭會不會來救你?”
我笑了笑:“我不建議你這麽做。”
“為什麽?”
“第一,我不想被關,我還有很多事要做。第二,你們這麽做很冒險,可能會讓她大開殺戒。”
“你對她就這麽重要?”唐慧疑惑地看著我。
我如實說道:“是,這裏不僅僅是個煉魔陣,而且還有奪舍局,他夫君要奪舍我,我把她夫君封印在了我體內,所以她才會如此保我,隻要我一死,他夫君就會魂飛魄散。”
“你怎麽做到的?”唐慧眉頭緊鎖,隨後又補充一句:“你如何證明你說的屬實?”
我小聲問道:“你聽說過閻王命嗎?”
唐慧身體微微一震,隨後把我帶到一條經幡後麵,伸手掀開了我後背的衣服。
看到我背上的鎮靈圖,唐慧這才深吸一口氣,淡聲道:
“原來如此。”
隨後,她又疑惑地問道:“那你們剛才為什麽還要在棺材裏行苟且之事?她都和你說了什麽?”
我淡聲回答道:“說了什麽,是我的隱私,我沒必要告訴你,至於苟且,是因為她要控製不住魔性大發了,到時候都得死。”
“這和苟且有什麽關係?”唐慧追問。
“因為她不想魔性大發殺了這裏的所有人,也包括我。”
唐慧所有的疑惑解開之後,這才開口問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養傷七天。”
“能否和我們合作?”唐慧語氣是在詢問。
但這個問題,其實就隻有一個答案。
我必須和749局合作,如果不合作,我會被立刻逮捕收押。
我反問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說吧,怎麽合作?”
唐慧也很幹脆:
“聰明人,第一個合作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解決魔頭這個不穩定因素,你心裏很清楚,她是個頂級魔頭,後患無窮。”
我點點頭:
“可以,一旦有她的行蹤,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但在這之前,我不希望你們幹預我任何自由。”
“可以,隻要你不出境,我們絕不幹預。”
“我需要出境,去島國一趟。”
“去幹什麽?”唐慧問道。
“公司外派,半個月之內回來,雅琳姐還在那邊等我。”
唐慧默默點頭:“我會去核實,如果你有別的目的,我們會出手幹預。”
“最好不要幹預。”
“嗯?”唐慧不解地盯著我:“為什麽?”
“因為我會很不開心。”我說著直接朝著外麵走去。
小武趕緊過來伸手扶住我,在眾人的目光下,我們一步一步地離開了祭壇。
沒有人再攔我們。
我沒有從商場通道走,而是走向了防空洞的那個通道。
走出防空洞,我第一時間拿出電話打給了周老爺子。
打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估計在配合警察的調查。
不過有唐慧處理,我也不需要擔心什麽。
外麵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這通道之中的血,是真不少。
一場屬於道門的血戰,居然在城市裏上演了。
屬實罕見。
可誰又能想到,一個九九煉魔陣,居然會布置在一座人氣極旺的商場裏。
我一步一步地走著,感覺身體異常難受。
小武盡量扶著我,問道:“大哥,你說,是誰報的警?”
我想了想,指著不遠處的押送警車說道:“八成是他們。”
那警車裏,李建業父子正坐在裏麵,手上還帶了手銬。
但他們絲毫不慌,臉上甚至還掛著笑容。
我看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看我。
而李魁,甚至還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說話。
“大哥,不去,這兩父子不是什麽好人。”小武說道。
“沒事,聽聽他說什麽。”
我抬腳朝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