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沈若冰“啪啪啪”拍起了手。
“出手利落果斷,能憑借幾張鎮魂符做到這種程度,真的是十分了不起了。”沈若冰真心誇讚道。
老館長也是老懷甚慰,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徒弟能得到一位天師的認可,對他來說也是意義重大。
沈若冰徑直上前,蹲下身來手放在幾位警員的天靈蓋上,將一個個小鬼從他們的身體裏拽出來。
“了不起嘛,敢上身了!”沈若冰將幾個陰魂揉成了麵團,隨後敲敲養魂玉。
“好好教育一下,讓他們知道怎麽當一個奉公守法的好鬼。”沈若冰對著從養魂玉中探出頭來的老鬼說道。
老鬼利落地應了一聲,他們在養魂玉中整天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早就無聊得慌了。這些小鬼正好來當他們生活的調劑品。
那些警員在小鬼們離開後悠悠醒來,沈若冰招來一陣甘霖洗去他們身上沾染的陰氣和鬼氣。
“好了,這裏麻煩館長了,我現在要去收拾一下我自己的小尾巴。”沈若冰轉過頭笑著說道。
老館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天師閣下,您說的是那八口棺材吧。您作法的時候,能不能讓我這小徒弟在旁邊旁觀呢?”
沈若冰一愣,無所謂地點點頭。
“好啊,我不介意。”
沈若冰不怕偷師,如果那人能看一遍就把沈若冰的法術學會的話,說不定她還要追著要收那小子做徒弟呢。
“正好零點啊,開始工作了。”沈若冰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笑著說道。
推開儲藏室的門,十八位特別行動小隊的隊員見到沈若冰進來,眼睛刷的一下子就亮了,好似看到了救星。
雖然知道那些陰魂們出不來,但是一想起自己身邊有成千上萬的陰魂,他們的心便好似始終懸在半空,見到沈若冰進來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陰魂們似乎感受到陽關鬼門的慢慢合攏,一下子瘋狂地掙紮起來,好似在做最後的努力。
但是四聖戰旗的存在,注定了他們的努力隻是白費力氣。
“天師敕令,陰司借法,鬼門大開,疾!”沈若冰輕喝道。
黑色的漩渦再次出現,沈若冰輕輕揮了揮手,一口接一口的棺材在黑色鎖陰鏈的帶領下向著鬼門飛去。
看著最後一口棺材消失在漩渦中,沈若冰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把屁股擦幹淨了,她正想轉頭離開,隻聽見一個淒厲的女聲從還未合攏的鬼門中傳來。
“天師閣下,你就沒有親人嗎?你根本不懂陰陽相隔的痛苦!我已經一年沒有見我兒子了,我不要回去!”
沈若冰的腳步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後揮手將鬼門關閉。
我不懂陰陽相隔的痛苦?你雖然死了,但是好歹魂魄還在,和兒子還有相見之期,而我父親呢,我該去哪裏找他!
沈若冰眼角感到一陣酸澀。抬頭閉了閉眼。
“事情也搞定了,我回學校了。善後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如果是平時的沈若冰,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以後了,她必然會選擇在外麵的酒店住一夜,但是現在的沈若冰迫切地希望回到寢室,和鄭悠拌拌嘴講講話。
走到一半,沈若冰忽然想到了什麽,從自己隨身帶著的保險箱裏拿出一本書。
“算是個好苗子,就當幫天煞劫儲備資源好了。”她喃喃自語道,隨後手輕輕一動,這書便緩緩向著孤兒院的方向飛去。
沈若冰走後的孤兒院。
“好了,好了,我們也散了吧。連續工作了二十四小時,大家也累了,月底我加獎金。”劉處拍著手說道。
雖說是善後,但是這回劉處他們根本不需要做些什麽,最多叮囑殯儀館的人不要隨便去外麵亂說罷了。
劉處麵上一派輕鬆,但是特別行動小隊的隊員可不那麽想,他們麵露難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開口。
“怎麽了,怎麽了。一個個的表情怎麽這麽怪啊?”劉處疑惑不解,那群小子,平常不是一聽獎金就樂瘋了嗎?現在怎麽哭喪著臉,好像死了爹媽似的。
“處長,您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啊?”終於,特別行動小隊的隊長在兄弟們的眼神示意下站了出來。
劉處一頭霧水“什麽啊。”
隊長期期艾艾地說道:“當初我們在山上借棺木的時候,可是跟主人說好了,一天後還的,可是沈天師現在連陰魂帶棺材都送到了地府去,我們拿什麽還啊,我們怕他們找上門來。要知道那都是三十年代的墓,那鬼到現在差不多有百年修為了。”
劉處聞言一驚,霎時出了一身冷汗。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走,走,走,我們去找幾個木匠,連夜做,好歹做出幾個湊湊數,那什麽紙房子,紙車子的都帶上,給人賠罪。”
眾人連忙應是。同時,一本書慢慢飛到館長身邊年輕人的手中。
“符籙大全?”他疑惑地看著飛到自己手裏的東西。
老館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啟之啊,你運氣不錯啊,這位沈天師不是個碧珍自掃的,單這一本書就能讓你少走不少彎路。”
郭啟之聞言,用力攥了攥手裏的書,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這邊劉處帶著特處的人忙著去弄棺材,老館長和郭啟之忙著研究符籙大全。而沈若冰則在自己腿上貼了一張千裏神行符,隨後在暗夜中迅速回了寢室。
她看到房間裏還有幽幽的光,就知道鄭小悠又不乖乖睡覺了。
沈若冰開門進去,她剛踏進去一步,鄭悠的聲音就傳出來了。
“何方妖怪!你別進來啊,我室友可是一個天師,你敢進來我就讓她收了你!”鄭悠聲音聽起來好似十分鎮定,但是沈若冰還是從中聽到了微微的顫音。
沈若冰翻了個白眼,大步踏進來。
“大晚上發什麽神經,是我啦。”
鄭悠一咕嚕從**坐了起來。
“沈小冰?我還以為你晚上不回來了呢。這麽晚了,怎麽逃過阿姨的火眼金睛的?”
沈若冰嘟著嘴在她床邊坐下。
“你也說了,你室友是神通廣大的天師,遁地暫時還有點困難,但是飛天沒啥問題。”
鄭悠看出沈若冰心情不好,不由神色認真起來。
“怎麽了?跟我說說?”
沈若冰看了她一眼,直接把鞋子一脫就躺到了鄭悠的**。
“你知道我爸很久之前就走了吧,今天我把一些想滯留凡間看望親人的陰魂送回去,然後就有鬼說我不通人情,不知道生離死別的痛苦。真是笑話,他們至少還留下了魂魄,可以看到親人,但是我父親呢,他為這天下蒼生而死在天煞劫中,卻連女兒也不能再看一眼。”
沈若冰越說越委屈,她手裏緊緊攥著鄭悠的被子,將被麵上的皮卡丘生生攥成了一個麻球。
鄭悠輕輕揉著沈若冰的腦袋。
“沈小冰,乖啦,委屈你就躲在被子裏哭哭,隨後買通地府的人好好教訓那個亂講的小鬼一頓。還有……”鄭悠頓了頓,隨後好奇地問道:“這天煞劫是什麽東西啊?”
沈若冰狠狠拍了鄭悠一下。
“我像是那種躲在被子哭,然後公報私仇的人嗎?”
鄭悠撇撇嘴。
“不是像,是本來就是好嗎?我記得你大一剛來的時候,和你媽媽一邊冷戰,一邊躲在被子裏哭。那時候我就在想,我室友居然是個愛哭鬼。至於公報私仇,你做得還少嗎?我聽丁冬說,靈異界裏沈家人小心眼是很有名的。”鄭悠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雖然沈若冰聽得還是很清楚。
“好吧,沒想到我留給你的第一印象居然是這樣的。”沈若冰無語。
鄭悠把身子側了過來,好奇地看著沈若冰的側臉問道:“你說叔叔是為救天下蒼生而死,還有什麽天煞劫的,是什麽意思?”
“十幾年前……”
沈若冰和鄭悠並排躺在一張**,沈若冰慢慢講著關於十幾年前的天煞劫和沈天舒的故事,直到兩人都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
“哎呦,我的脖子,脖子,落枕了。”
“我的腰,我的腿,好酸啊……”
這就是兩個二十幾歲的大姑娘擠在一張宿舍小床的後果,鄭悠的脖子華麗麗地落枕了,而沈若冰的腰和腿,酸麻酸麻的。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舒展舒展身子,將法力在身體裏運轉一周。
“和你一起睡一覺,比打一次小怪獸還痛苦。”
沈若冰一邊抱怨著,一邊托著鄭悠的脖子,在她落枕的部位打上清涼咒。
“是你要跳上來的好不好,我是看你昨天晚上委屈,怕你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鼻子才好心收留你的,還嫌棄……”鄭悠白了她一眼。
沈若冰大氣。用力扭動鄭悠的脖子。
“哢噠”一聲脆響。在鄭悠氣的站起來的瞬間,沈若冰急忙開口道:“試試,脖子能動了吧。”
鄭悠聞言,也不顧上和沈若冰計較,急忙試了試。
“哎,真的好了耶,有兩手嘛。”
兩個音樂聲先後響起,鄭悠和沈若冰同時拿出手機接聽。
“喂……,你說什麽!你喜歡趙老師!(很多人中了聖甲蟲的詛咒!)”兩人同時對著電話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