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鬼兒子

這回電話接通地很快,“什麽事啊,一個早上給我打兩個電話?”

沈若冰聽她中氣十足的樣子,稍稍放了點心,“我就想問問你兒子叫什麽名字啊,你兒子不就是我幹兒子,我這做幹媽的,連幹兒子名字也不知道,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我乖兒子叫丁冬,是不是很好記啊,當時我就是因為這個名字認養他的。”鄭悠笑著說道。

沈若冰看著死亡名單上清清楚楚的“丁冬”二字,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媽咪,你叫我嗎?”

“不是,是你幹媽問我你叫什麽名字。”

“幹媽?丁冬的幹媽嗎?”

“對啊,幹媽是媽咪最好的朋友,下回我帶幹媽來看丁冬啊。”

聽著電話一邊傳來的對話聲,沈若冰強自按下焦急的心情。也許隻是重名呢,有驅魔結在普通小鬼應該根本就接近不了鄭悠才是。

她不敢開口和鄭悠講它兒子可能是鬼,聽對話,他們現在相處地不錯。萬一她一開口,那小鬼見被識破,狠下毒手就不好了。

“鄭悠,鄭悠,你還在聽嗎?”

“在,你說啊。”

“我想說我早晨也沒什麽事,買點東西來看看我的幹兒子,你們現在在哪裏啊?”

“華亭雅苑的街心公園。”鄭悠馬上答道。

沈若冰掛了電話,迅速攔了出租車向華亭雅苑駛去。

街心公園在華亭雅苑的一個角落,是專門開辟出來給社區裏的孩子遊戲的地方,平時在此嬉戲的小孩並不少,可是近幾日卻是少有人氣。

“鬼打牆?”接近街心公園,沈若冰便發現自己怎麽走都走不到公園,很明顯她是遇到鬼打牆了。

“天師敕令,陰司借法,陰差引路,去。”法印一出,一條直通街心公園的路憑空出現,沈若冰馬上沿著這條路向公園走去。

“丁冬,累了嗎,過來休息一下啊。”

聽到鄭悠的招呼,那個叫丁冬的小鬼,乖巧地向鄭悠跑去。

“天師敕令,陰司借法,大陰雷訣,去”看到小鬼向著鄭悠跑去,沈若冰想也不想發出一道陰雷咒。

丁冬看到一道黑色的雷往他頭上打來,一下子嚇得呆立在原地,而鄭悠聽到好友的聲音,轉過頭來。

隻見好友一手領著一個精致小巧的銀色保險箱,一手做出奇怪的動作,隨後隨著她的話語,一陣天雷從天而降。鄭悠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世界觀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不過,她看到丁冬危險的處境,馬上反應了過來。“沈若冰,你搞什麽啊?那是你幹兒子。”

“我可沒有一個做鬼的幹兒子。”沈若冰一把將鄭悠拉到身後,麵色凝重地看著前方。

她感覺得到,這裏並不隻有一隻鬼,那叫丁冬的小鬼陰煞之氣濃重,但身上沒有凶煞之氣,應該沒有傷過人,而另一個則不然,渾身的凶煞氣息直衝雲霄。沈若冰以往遇到的惡鬼中,也隻有惡修羅能與之媲美。

鄭悠看過孤兒院失火事件的新聞後,心中有害怕,恐慌,還有一點點掙紮。

眼見著丁冬要被天雷擊中,鄭悠也顧不上害怕,一把抓住沈若冰,“阿冰啊,丁冬很乖的,從來沒有害過人,而且他如果想對我不利,我還能好好站在這裏嗎?你放過他吧”

沈若冰翻了翻白眼,取出牛眼淚,噴了鄭悠一臉。

“誰放過誰還不一定呢,看到那個紅色的鬼影沒,他可以算我我遇上的最厲害的惡鬼之一了。”

“咦?原來隻有我和丁冬啊,那個家夥什麽時候出現的。”鄭悠嚇了一跳。

那惡鬼看起來也就十幾歲大小,從頭到腳被繁複的符文覆蓋,雙目血紅,全身散發著濃重的鬼氣和血腥氣,看來他吞噬的鬼魂和活人已經不少了。

不知是不是湊巧,那惡鬼正好出現在丁冬上方,將打向丁冬的陰雷咒攔了下來。

沈若冰沒空和鄭悠解釋鬼顯形的問題,她已經認出來了,那惡鬼是血煞鬼,甚至還有向羅刹鬼進化的趨勢。

“乖乖呆在這裏不要動。”沈若冰左手捏訣,三根紅線直直從保險箱中竄出,形成了三線牽魂局將鄭悠圍在中間。

隨後右手一甩,一把精致的黑色桃木劍出現在她手中。

“若你進化成了羅刹鬼,跑的可能就是我了,可惜隻是個血煞鬼,逃不了在今日飛灰湮滅的命運。”沈若冰冷笑,七根紅線竄出,在桃木劍上繞一圈變成了墨黑之色。一根線帶著一道黃符向血煞鬼衝去。

七根墨線和七道黃符將惡鬼和丁冬團團圍住。九陽符對惡鬼的殺傷力極大,普通陰靈一照麵便會被化為飛灰。就算是血煞鬼,靈體照到符光的地方也發出“滋滋”的聲音,瞬間血肉模糊。

血煞鬼不斷想逃離七煞七劫陣,但一旦接近陣法邊緣,他便會被墨線打回來。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血煞鬼好似在拚命保護丁冬那個小鬼,自己都血肉模糊了,還不斷替那個小鬼擋下符光。若非如此,丁冬恐怕早被七劫七煞陣煉化了。

血煞鬼應該不會有什麽智慧和感情啊?沈若冰皺著眉頭看著陣中的情形。

眼看血煞鬼越來越弱,反應也越來越慢。一道符光驚險地從丁冬臉頰掃過,血煞鬼已經護不住他了。

“媽咪……”丁冬雖然人小,但在孤兒院這種環境長大的孩子特別懂事。因為被親身母親拋棄,他對母親這個稱呼有著非同一般的執念,所以才能憑著一張照片找到鄭悠。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鄭悠一下子懵了,但是丁冬略帶些黯然和委屈的聲音瞬間喚醒了鄭悠的母性,和丁冬在一起的場景曆曆在目。

鄭悠不管不顧從三線牽線局中走出,抓住沈若冰正在捏訣的手。

“阿悠,你幹嘛!”沈若冰氣急。

沈若冰的法術一斷,墨線和黃符如落葉般掉在地上,七煞七劫陣不攻自破。

血煞鬼一出了大陣,煞氣大增,血紅的雙目緊緊盯著沈若冰。

“對不起啊,阿冰,我隻是不想看到丁冬死在我麵前。”鄭悠看著場上的情景,知道自己惹了禍,十分內疚。

“拜托,那小鬼本來就已經死了好不好,算了,那小鬼看起來應該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把小鬼領到一旁,我把這個大的解決。”沈若冰拎著桃木劍高高躍起,和血煞鬼纏鬥起來。

“丁冬,快過來。”鄭悠見沈若冰答應放丁冬一馬,連忙招呼丁冬過來。

丁冬雖沒有被符光直接打到,但符氣還是傷了他的本源,靈體已經變的透明很多了。聽到鄭悠的召喚,他猶豫地回頭看看血煞鬼,才邁開腳步向鄭悠走來。

血煞鬼的煞氣已經凝成了實質,血色的煞氣拂過公園裏的花草,花草皆迅速枯萎。

沈若冰仗著桃木劍對靈體巨大的殺傷力,招招奪命。而被激起戾氣的血煞鬼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那神出鬼沒的煞力,也讓沈若冰躲得好不狼狽。

“該死,竟然被一個血煞鬼逼到這種程度,不過,也就到這了。”

沈若冰落地後,後退兩步,左手十二符紫檀手環迅速旋轉,發出毫光,同時雙手結印“玄門敕令,龍神借法,龍子睚眥,顯身”

------題外話------

封麵是麻雀自己做的,不要嫌棄簡陋。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