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丁冬(中)
沈若冰從空中躍下,伴隨著黑色的陰雷。陰雷直直劈在蔣妍所布的陣法陣眼上,聚陽石和鎖陰鏈“碰”地一聲散落在四周。
沈若冰穩穩落地,右手一甩,桃木劍出現在手心“聚陽抑陰,你當這寧城的大學生是什麽?小小年紀不學好,弄這些歪門邪道,要死你自己去,別拉我們下水。”沈若冰斜眼睨了那個叫蔣妍的女人一眼,左手手腕的紅線也慢慢繞著手臂遊動起來,蓄勢待發。
陣法被破,作為主陣之人的蔣妍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她咳嗽兩聲,捂著胸口驚疑不定地看向沈若冰“道修?你是誰?”她問道。
沈若冰上前兩步,撿起一塊聚陽石,在手裏打量著。沒有理會蔣妍的意思。
倒是老和尚開口了“女施主,又見麵了。既然你也是同道之人,我等也不必隱瞞。你可看到這寧城上空的虛影,這乃是戰魂的煞氣凝聚而成。如果不盡快處理,這整個寧城恐怕會生靈塗炭啊!阿彌陀佛”
沈若冰看得出這和尚一身正氣,神識中隱隱有佛光籠罩,一看便知是真正的慈悲之人。對著他,沈若冰也收起了那尖銳的態度,笑著說:“大師所言,阿冰是知道的。但是大師您真的認為,憑這個。”她拿著聚陽石在幾人麵前晃了晃,繼續說:“憑這個能拯救這寧城八百萬人的性命?”
大師宣了聲佛號,說道:“女施主放心,此法乃蔣施主家傳的,當年已經在揚州城和嘉定城試驗過。揚州嘉定現今仍存於世,便知此法可行。”
沈若冰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蔣妍一眼,意有所指地問道:“蔣施主,你說這大師說的,對嗎?”
蔣妍麵色複雜,她心中隱隱猜測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可能知道此法背後的後遺症,但壓製戰魂出世隻有此法可行,犧牲一部分的寧城百姓,能保全整個寧城。在蔣妍看來這是理所應當的。
現在已經快接近黃昏,蔣妍心裏著急。黃昏後,陰氣盛,陽氣衰,他們必須在黃昏前將陣法布置起來,否則又得拖一天,戰魂在世若犯下罪孽,必會反噬國運。因此必須得爭分奪秒。
“閆軍,攔住那個女人。大師,我們重新布置陣法。”蔣妍看了沈若冰一眼,這樣說道。
沈若冰眉毛一挑,嘴裏發出冷笑,那女人居然敢這麽應付她!簡直不能忍。
心中有一種被忽視的憤怒,沈若冰出手便毫不留情。那個叫閆軍的是氣修,一招一式都會引起空氣的振動,沈若冰向後飄了幾米遠,不與閆軍打近身戰。
她左手手腕上的紅線慢慢散開,以螺旋狀圍繞在她的身周。那閆軍大喝一聲,抬起右手重拳出擊,他拳頭周圍傳來空氣撕裂的聲音,拳頭的勁氣直直向沈若冰襲來。
沈若冰嘴角一挑,身子微微後仰,身後兩束紅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身子左右兩側竄出,而後在沈若冰身前不遠處糾纏在一起,正麵向閆軍的勁氣迎去。
勁氣和紅線正麵相接,紅線被勁氣撕裂了一些而勁氣也慢慢被紅線消磨,直至消失。紅線並沒有因此停止動作,隻見其在勁氣消失後徑直向地麵而去。沈若冰的身子借紅線之力被高高托起,她淩空翻了個身,桃木劍在其手中變成了兩個木製的黑色拳套包裹雙手,然後沈若冰借重力直直向閆軍衝去。
閆軍瞳孔猛地一縮,他想側身躲開,卻發現自己的腳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細細的紅線,他一動作,紅線就迅速纏上了他的雙腳,雖然他立馬運氣崩斷了紅線,但就是那一耽誤,沈若冰的雙拳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見躲避不及,閆軍雙臂交叉擋在身前。沈若冰的拳頭落在其手臂和肩膀之上,閆軍隻感到一陣劇痛從傷處傳來,他仔細一看,發現被沈若冰拳頭打傷的地方不僅好似被火燒過一般,皮膚上起了一陣焦皮。而且傷口處隱隱出現一種黑氣,在不停地腐蝕其周圍的皮膚。
沈若冰得理不饒人,趁勝追擊。她身周的紅線幾束幾束糾纏在一起,好似一隻隻觸手,時不時就給閆軍來幾下。直到打到消氣了,沈若冰才一個定身符將其定在原地。
“好久沒有這麽爽快地動手了,自從我上大學後,就沒有打過近身戰了,全身舒暢啊!”沈若冰繞過閆軍,貌似不經意地踢了一塊小石頭,石頭直直向著陣眼飛去。
一陣好似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蔣妍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又一次,那個女人又一次破壞了陣法。
蔣妍看向沈若冰,隻見沈若冰狀似無辜地攤了攤手,一副可惜的樣子令蔣妍覺得自己的牙根有些癢。
蔣妍將手中的聚陽石和鎖陰鏈一扔,轉過身來。臉上好似畫了油彩,手上也出現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鼓。鼓是用獸皮製成的,十分古樸。晃動間發出悠遠而不沉悶的聲音,好似每一聲都敲進人的心裏。
“我說是什麽邪魔外道,原來是個薩滿啊。”沈若冰輕笑著說道,手上動作不停,張揚的紅線迅速向蔣妍竄去。
蔣妍冷笑一聲,竟在原地慢慢舞動起來。她一邊舞動著身子一邊有節奏地敲動著小鼓,嘴裏還不停地念著滿文。沈若冰驚訝地發現隨著蔣妍的舞動,她身上的神聖之氣越發強烈,而且她的周圍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氣場。不管沈若冰如何用力,她的紅線也不能靠近蔣妍的身子。
“道修,讓你看看我薩滿祭祀舞的厲害。”蔣妍說完,竟主動向沈若冰靠近。
蔣妍的每一步都蘊含著奇妙的軌跡,沈若冰發現自己隻要一去看她,就會不自覺得精神恍惚,而且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敬畏和崇敬之情。
沈若冰用紅線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的腦袋“該死的薩滿,隻會一些迷惑人心的邪門歪道!”說完,她單手結印,巨大的掌心雷直直向蔣妍劈去。
就在這時,“阿彌陀佛。”老和尚宣了口佛號,手中的降魔杵順勢飛出,擋在了蔣妍的身前“女施主,有話好好說,我們先罷手吧,我等都是為解救寧城八百萬百姓的人命而來,何不坐下來談一談。”
沈若冰眼珠轉了轉,開口說道:“我願意罷手,說不定人家還不願意呢!”說完,意有所指得看向蔣妍。
蔣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有些害怕。在剛才,掌心雷即將要劈到她的刹那,蔣妍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遠遠不是麵前這個女人的對手,那個女人明明是道修,但在麵對他們之時,卻絲毫沒有用法術的意思,說明她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對於他們的挑釁,權當是逗趣而已。
蔣妍也是個識趣的人,既然已知敵我實力相差懸殊,便也順著梯子下了。她慢慢將小鼓收起,臉上的油彩也緩緩淡去。
確定了兩個女人已經罷手,大師長舒了一口氣。他對著沈若冰做了個佛禮,開口道:“女施主為何阻止我等布陣壓製戰魂?”老和尚不傻,他聽沈若冰話裏話外的意思,加上這幾日他自己的所見所聞,使其不得不懷疑這大陣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可怕的後遺症。
沈若冰看了麵色難看的蔣妍一眼,幽幽開口道:“大師你是佛修,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這聚陽石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引人陽氣,和那用陽氣的修煉的妖物無異。這所謂聚陽乃吸活人的陽氣,陽氣對人的重要性大家都清楚。今天你們這大陣一成,想必明天就能看到很多學生因精神恍惚而出車禍的報道了。”
了遠大師雖心中早有猜測,但聽到沈若冰的話還是吃了一驚,那他們這幾日做的……了遠大師不由把目光看向了臉色極差的蔣妍。一旁調息的閆軍也聽到了沈若冰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也不由地將眼神放到了蔣妍的身上。
蔣妍被三個人盯著,不由有些惱怒。她冷哼一聲,開口道:“她說的沒錯,這聚陽抑陰法陣的確會使被法陣籠罩的人們陽氣泄露,精神恍惚甚至早逝。”說到這裏,她看到了遠大師一臉懊惱以及閆軍眼裏的失望與震驚,不由火大。“別一臉罪過的樣子,看得人惡心。你們也不是瞎子,寧城現在的情況都是看在眼裏的。這聚陽抑陰的法陣用一二百萬人的犧牲換整個寧城的安寧和國家氣運的昌盛有什麽不對嗎?寧城危在旦夕,而從古到今隻有這一種辦法曾經成功過,既想破解戰魂出世之劫,又想不付出代價,哪有那麽好的事!”
蔣妍的話讓在場三人陷入沉默,蔣妍見沈若冰不說話了,冷笑一聲,正想繼續動手布置法陣。但她手中的聚陽石再次被沈若冰打落。
“你幹什麽!”蔣妍大怒。
沈若冰撇撇嘴,開口道:“真是伶牙俐齒,差點被你繞進去。對!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想成功就要付出代價。但是你是什麽人,憑什麽在這些學生和百姓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把他們的健康和性命作為代價。人的生命可貴,不管是妖魔鬼怪還是天地諸神都沒有資格在沒有詢問當事人意願的情況下,決定他們的命運。”
蔣妍嗤笑一聲“那你讓我們什麽都不做,看著戰魂一步步顯化,然後整個寧城變成死城?”
“我可沒那麽說,你們最好先查查為什麽這戰魂會突然出世,要知道華夏國運正盛,按理不應如此才對。”沈若冰見蔣妍還要再說,她腦袋一熱,開口道:“至於遏製戰魂的辦法,給我七天,我會拿出辦法的。”
話一出口,沈若冰就後悔了。衝動害死人,因果如此複雜的事,她怎麽就一頭紮進去了呢!七天,開玩笑,她去哪找解決方法。
但蔣妍倒是一愣,而了遠大師和閆軍則目光灼灼地盯著沈若冰。蔣妍許是看出了沈若冰的心虛,根本不給沈若冰開口補救的機會,輕笑一聲“那就拜托這位姑娘了,七日後,我們靜候佳音。”說著就帶頭向校門方向走去。
閆軍感激地看了沈若冰一眼,小跑著追上蔣妍。而了遠大師更是宣了個佛號,口稱“施主慈悲。”讓沈若冰的話卡在喉嚨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劉易在身處結界外,根本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見蔣妍他們出來,問道:“搞定了?”
蔣妍冷笑一聲“那位說,她有更好的辦法,我們就等著瞧吧。”
劉易順著蔣妍所指望過去,看到了沈若冰的身影,便開口道:“阿冰是地府敕令禦封的天師,既然她開口了,那必然會有解決的辦法。”
三人聽聞沈若冰的身份,大吃一驚。就連蔣妍也收斂了臉上的冷笑與不屑,換上了震驚和敬畏。了遠大師直接開口道“有天師插手,寧城之大幸啊。”
因為忘了將紙鶴收起,所以幾人的對話,沈若冰聽得一清二楚。
“屁幸啊,如果天師真有用的話,王叔早就出手了,拯救八百萬人的性命這種功德可不是能簡單遇到的!”沈若冰便吐槽著邊往回走。
下午的課已經結束了,鄭悠在門口玩著手機等她,見沈若冰垂頭喪氣地過來了,“噗嗤”一笑“咋像隻鬥敗的公雞似的,你沒見你跑出去後教授的臉色,他差點被你氣的心髒病發,你以後上課小心點。”
沈若冰聞言臉色更差,她一把靠在鄭悠身上,說道:“做事不過腦子,讓我去死一死。”
但是既然話說出口了,就得做。沈若冰回到宿舍又開始了瘋狂的查資料之旅。這回鄭悠也一起幫忙了,她雖不懂靈異界的事,但是字還是看得懂的,兩人瘋狂得尋找有關戰魂顯化的資料,但是一個晚上都毫無所獲。
見已接近淩晨,沈若冰喊了停,兩人簡單洗漱後,便直接躺在自己的**沉沉睡去。
大學城遠離喧鬧的城市,宿舍外已將漆黑一片,隻有柔和的路燈還在堅持工作著。月光從窗戶裏透過一絲一縷照在鄭悠的床邊。
鄭悠床頭的衣服稍稍動了動,一個漆黑的泥塑慢慢地從衣服中飄出來,浮在半空。
一個稱不上陌生的身影在宿舍這個不大的空間裏慢慢顯化。若是沈若冰見到眼前的丁冬必然會大吃一驚。隻見他還是五六歲的樣子,但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單純與稚嫩。白得過分的臉頰上透出一抹怪異的青色,眼仁還是黑色的,有淡淡的黑氣在裏麵氤氳著。他全身上下滲著黑氣,使人從心底泛起一股涼意。
丁冬出來後,小心翼翼地往沈若冰方向看了一眼,見她還在熟睡,便長長舒了口氣。隨後慢慢飄向窗戶,從窗戶離開前,他回頭看了鄭悠一眼,臉上露出委屈和掙紮的表情。
丁冬離開後,原本應該在熟睡的沈若冰緩緩睜開了眼睛,她低聲輕歎一聲,起身跟了上去。
淩晨的大學城並沒有什麽人,沈若冰在身上拍了輕身符和隱身符跟著丁冬一路飛行,來到了寧城有名的酒吧一條街。沈若冰不由皺了皺眉,丁冬還那麽小,怎麽會懂得來這種地方。
隻見丁冬在一個路燈下慢慢顯化,隨後收斂了渾身的黑氣,靜靜地站在那裏。好似一個找不到回家路的可憐小孩。
不多時,隻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醉醺醺地從一個酒吧裏走出來,她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大概正處於青春叛逆期,有說有笑地和朋友告別後,她孤身一人經過丁冬所在的路燈,本來已經走過去了,但不知為何她回頭望了一眼,見到丁冬便往回走到他跟前“小弟弟,這麽晚了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不是被人販子拐了逃出來的吧。”
女孩不待丁冬說話,便自動腦補了一圈。看得出她是個熱心腸的人,她牽起丁冬的手,一邊領著他一邊說:“要不你今天先去姐姐那住一晚,反正我爸媽不在家,明天我送你去警察局啊。”
丁冬低著頭,臉色看不清楚,隻聽他低聲說了句:“謝謝姐姐。”便乖巧地跟著走了。
沈若冰悄聲跟上他們。
“小姐,這麽晚了帶著個小孩。陪我們一起玩玩吧。”突然幾個黃毛的混混從陰影處竄出來,擋在了那個女孩和丁冬身前。
女孩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強自鎮定後,大聲說道:“走開,我可是學過跆拳道的。”
女孩色厲內荏的樣子引起一片哄笑。混混們一步步逼近,女孩領著丁冬一步步後退,到退無可退之地。女孩的眼眶紅了,她咬咬牙,開口道:“讓這個小弟弟先離開。”
一個鼻子上打了耳洞的混混輕笑一聲,說道:“小姐,別開玩笑了,我們這麽傻,會那個小鬼跑出去找救兵嗎?”
沈若冰皺著眉,她見丁冬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正想出手。
這時丁冬動了,他身上冒出一縷縷黑氣,迅速向幾個小混混背後的影子撲去。
那些混混的影子好似活過來一般,竟狠狠掐住了自己主人的脖子。
女孩被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看著眼前明顯不符合科學的景象,大聲尖叫起來,她閉著眼睛尖叫著往外跑,不容易的是,她居然這個時候還不忘拉上丁冬一起。
丁冬被拉著跑遠,他回頭看了看被自己的影子掐著難以呼吸的混混們,眼中閃過厭惡和掙紮。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要他們的性命,在混混們即將窒息的那一刻,丁冬突然停手了,那影子沒了力量支撐,迅速變回原樣。
“有鬼啊!”淒厲的男聲在夜晚漆黑的街道上回響,久久不息。
另一邊,女孩帶著丁冬一路小跑,跑到了連她自己也也不認識的地方。
“咦,這是哪啊,小弟弟你害怕了是不是,對不起啊,害你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要留下童年陰影才好。”女孩自己也是一臉害怕卻還是低聲安慰著丁冬。
這是一條寂靜的街道,路燈恐怕是壞了。燈光不僅幽暗還一閃一閃的。
女孩環顧四周,想要盡快找到回家的路。這時,她聽到了一個略帶哭腔的聲音。
“姐姐,對不起,我忍不住了。”丁冬心中十分後悔,他不想傷害這個溫暖的姐姐,可是他的魂體已經開始燃燒,隻有鮮血才能澆滅這股火焰。早知道,就應該殺了那群混混,丁冬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啊?”女孩絲毫感受不到眼前的危險,她歪著頭問“你是要上廁所嗎?再忍忍吧,姐姐很快就找到回家的路了。”
一滴眼淚從丁冬的眼裏落下,滴在地麵上,將地麵腐蝕出了一個小洞。家,這個詞一下子戳中了丁冬的心,他想和媽咪在一起,他不想殺人,可是自從從那邊回來後,隻要丁冬一天不殺人,他的靈魂就會想被燃燒那般痛苦。
第一天的時候,丁冬堅持著並不想殺人,他將自己鎖在沈若冰布置在寢室的陣法裏。但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他感受到一種魂體在被煆燒的灼熱感。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好似要將他的魂體燒成灰燼。
那日他爆發的力量突破了陣法,也是那天,他第一次雙手沾上了鮮血。至此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從而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惡鬼。
丁冬手上的人命已經不能用兩隻手數的清了,但是今天他不想傷害那個女孩。
所以丁冬突然甩開女孩的手,迅速向著寧城大學跑去,他答應過媽咪不殺人了,不殺人!
沈若冰臉上浮現一個欣慰的笑容,她揭開隱身符假裝路過那女孩旁邊。
女孩見到沈若冰,仿佛見到了救星。她連忙問:“中山路怎麽走,我迷路了。”
沈若冰詳細地和女孩交代了路線,見女孩的身影慢慢消失後,沈若冰再次催動輕身符往回趕。
沈若冰全速趕路,比丁冬早一步回到了宿舍。她拿起桌上的泥塑,摩挲著,心情複雜。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沈若冰回頭麵對窗戶,說道:“既然回來了,就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