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給患者施了針?”
阮華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隨後似是反應過來,看向了宋誌文。
“我們來的時候,確實有位先生幫我二叔紮了銀針,他還叮囑我告訴醫生不能拔,隻能做完顱內手術,等二叔脫離危險後才能拔掉。”
宋倩哽咽著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這……這不可能!那個人一定是蒙的,哪有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患者顱內出血的?”
宋誌文內心慌得一批,但還是強裝鎮定。
“嗬,既然你們的人都不相信我,那還給我打什麽電話?”
徐峰聽到宋誌文的話後,冷然一笑,直接掛斷了電話。
“叮鈴鈴……”
徐峰沒想到剛把手機放回口袋,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便再次響起。
“還特麽有完沒完?”
“這……這次是我的。”
江初然抿著嘴白了徐峰一眼,然後掏出手機接了起來。
“丹丹?”
“嗯嗯,我知道了,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簡短聊了幾句,江初然便掛斷了電話,而後看著徐峰說道:“你先去趙伯伯家吧,我要去見一下丹丹,她那邊有點事。”
“你不能一個去,我必須得陪你去。”
才剛剛避開一場危險,徐峰哪裏放心江初然一個人行動。
“好吧,那你送我去國貿那邊的咖啡廳。”
經過了剛才的事情,江初然也是一陣後怕,索性就依了徐峰。
在前往咖啡廳的路上,徐峰再一次接到了阮華的電話。
他本不想管的,奈何江初然覺得此事都是因他們而起,愧疚之下非要徐峰前去救人。
並且給徐峰下達了死命令,必須要將傷者救活。
無奈之下,徐峰隻能先將江初然送到咖啡廳後再趕往醫院。
至於趙風雲那邊,分身乏術的他隻好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好在趙家人比較通情達理,並沒有表露出絲毫不滿。
二十分鍾後,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室門口。
“院長,您真的覺得一個巫醫能治好顱內出血這種病症嗎?”
宋誌文之前就被阮華訓了一頓。
現在看著院長不去組織專家會診,而是在這等一個不知名的毛頭小子,心中極為憤怒。
阮華凝眉看著宋誌文問道:“宋主任,你也是國內神經內科頂尖的專家之一了,你覺得現在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嗎?”
“老實說,如果讓我去治的話,隻能是將希望放在病人強大的生命力以及求生欲上了,但這樣我們最起碼能維持現狀最少一周啊!”
“我之前就說過,庸醫才會讓患者等死,宋主任還真是沒有玷汙庸醫這個名頭啊!”
宋誌文話音剛落,一道充滿嘲諷之意的聲音便在他的耳畔轟然炸響。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一路疾馳趕來的徐峰。
走到近前,徐峰直視宋誌文的目光再次說道:“若不能替患者減輕痛苦,那還要我們醫者有什麽用?”
“你懂什麽?別以為學過一些裝神弄鬼的巫醫手段就自認為有多了不起。”
宋誌文聽到徐峰的話當即就炸了,一臉怒意地嗬斥道:“我告訴你,這裏是江城第一人民醫院,不是你大放厥詞的地方。”
“我的手段是裝神弄鬼?那你倒是將病人治活啊?”
徐峰抬手打斷了正準備說話的阮華,毫不客氣地回懟一聲。
宋誌文冷哼一聲:“哼,你根本不了解病人的情況,還在這裏大言不慚!”
“病人腦幹延髓部位出血,壓迫中樞神經,造成了呼吸困難,心率驟降等問題。”
“而且,出血量超出理論上能夠自然分解的量,隻能進行開顱手術清除血塊。”
“可是,你們認為病人目前的情況根本撐不到一台手術的結束,甚至上不了手術台,對嗎?”
徐峰的一番話讓宋誌文和阮華皆是一驚。
半晌,宋誌文才堪堪緩過神來,看向徐峰:“你……你怎麽全都知道?!”
徐峰冷笑一聲:“嗬嗬,因為我的眼睛是X光。”
宋誌文心有不甘,正欲張口,卻被阮華狠狠地瞪了一眼。
隨即,阮華看向徐峰問道:“那……徐小友可否有辦法救治這位患者?”
徐峰點點頭:“說白了你們就是怕承擔責任而已。”
“這位病人的身體素質是極好的,如果一開始檢查出腦幹出血的時候你們直接手術,給他注射一些腎上激素維持,病人完全可以撐完整場手術。”
說到這裏,徐峰不禁搖了搖頭,現在的醫生普遍都是這樣,寧可維持現狀也不敢有任何的突破冒險。
這就讓很多明明有一線生機的患者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導致一命嗚呼。
宋誌文見縫插針:“嗬,隻會說一些空話罷了,你可知道如果直接上手術台的話,病人的存活率隻有百分之一不到?
“我們作為醫者,更要為患者負責,怎麽能拿他們的生命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