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白發女子

次日,雲宗弟子們都以最快的速度將公司裏的事情交代完畢,返回到華都,來到了步家別墅。到這時候,蕭青山才知道別墅後麵那座小山的山腹已基本上被掏空,裏麵分隔出十幾個靜謐的房間。

這房間便是提供給雲宗弟子閉關用的,而在那山周,百年前步輕塵就布下了數十層隱秘而繁雜的禁製,這樣即便是“雲宗”遭遇到什麽突然的變故,弟子們也能夠在裏麵躲藏一段時間。

莫可、丁澤、吳暢、郎玉錦等九人以及藍昱沒有耽擱,全都服用了龍甲丹,進入山腹開始閉關。

即便是步晨這調皮活潑的小妮子,也被老爸老媽強行抓了進去,四十歲再開始認真修煉的計劃就此夭折。至於步瑤,卻還是連影子都沒見著,想來還呆在那叫什麽太玄山的地方修煉。

蕭青山也沒有閑著,下午便陪著柳清蟬在翡翠居附近的“頤園”,花一千多萬買了套小別墅。拍賣了烏竹扇的蕭青山現在就像是個暴發戶,隻是他卻沒有一點暴發戶的感覺,銀行卡裏的巨額存款,對他來說就是個數字。

晚上,蕭青山和柳清蟬就住了進去,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般,柳清蟬的搬家沒有遇到絲毫阻力……風樓內,氣氛頗為肅穆壓抑,端坐在木椅上的老人突然開口,看著跪在地麵的中年女子道:“依蘭,起來說話。”說話的語氣頗為緩慢沉穩,但聲音卻帶著一絲金屬敲擊的質感,鏗鏘響亮。

這老人臉龐圓乎乎的,隻是左頰卻有一塊巴掌大的紫色疤痕,正是百草宗宗主,也是百草宗內唯一的天境高手湛君。

“是。門主!”

依蘭慢慢地站直身軀,頭卻依然恭敬地低垂著。盡管已經知道自己所在的萬毒門就是百草宗隱堂,但她還是得稱呼湛君為門主,而不是宗主。

湛君淡淡的道:“說說看,顧白顧長老是怎麽死地?”

“門主,前日顧長老和依蘭正要返回時……”

依蘭一臉悲痛地將事情道出,那就是前日顧白無意間在華都市發現了七星劍宗濮陽鬆的孫子濮陽泓,顧白和濮陽鬆早有仇怨,於是下辣手將那濮陽泓幹掉,卻沒想被濮陽鬆給發覺了。兩人一場大戰,運用了天殛丹的顧長老與施展了“七星劍陣”的濮陽鬆同歸於盡。

“真是這樣?”

湛君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依蘭,似乎要把她的心看穿。依蘭的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哀聲道:“弟子絕不敢欺瞞門主。這次七星劍宗派往華都市的人共有三個,濮陽鬆和他的兩個孫子濮陽泓、濮陽熙。顧長老與濮陽鬆死後,弟子與濮陽熙也打鬥了一場,隻是弟子與他的修為在伯仲之間。最後誰都麽有占到便宜。”

“嗬。七星劍宗啊!”

湛君那圓臉上現出微微地笑意,聲音忽地遠遠地傳散開來,“繆長老,馬上來聽風樓一趟……”

湛君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道修長的身影就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聽風樓裏。這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身軀裹在一件厚厚地黑袍當中,那張臉龐看不出年齡,可麵部的皮膚卻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依蘭。你先下去。”湛君朝依蘭揮了揮手。

“是!”

待依蘭退出聽風樓,湛君目注那女子,神情淡然的說道,“繆長老,我百草宗的丹藥向來由你經營。從今天開始。停止向七星劍宗出售任何丹藥,包括隱堂煉製地所有毒丹。明白嗎?”

“明白!”繆長老沒有詢問原因,隻是麵無表情地應道。

“很好,你這就去交代一下。”

繆長老地身影如幽靈般逝去後,湛君那笑意盈然的眼中多出了一絲難以發覺的冷芒,瞬即便已消失。

濮陽熙的屋子裏也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那是個女人,滿頭白發隨意地飄灑在腦後,麵容秀麗,但她那**出來的肌膚卻依舊如少女般白皙滑嫩,全身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氣息。

“奶奶!”

看到這女人,濮陽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時哭得唏哩嘩啦。

“哭什麽哭,給我站起來!”

白發女子一聲厲喝,嚇得濮陽熙身子一陣顫抖,哭聲全部咽回到了肚子裏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白發女子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譏諷,“這就是濮陽家的男人,跟你父親和爺爺一模一樣,沒用的東西!”

濮陽熙垂著腦袋,站著一動不動。

白發女子見狀似乎更加來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說,那個老不死的是怎麽死地,嗯?”

在這女人的威勢下,濮陽熙麵如土色,說話時牙齒直打顫兒,“被、被、被萬毒門的顧、顧、顧白殺、殺、殺死的。”

“殺得好!”

白發女子一聲冷笑,“顧白呢?”

濮陽熙顫聲道:“也、也、也和爺爺同、同、同歸於、於、於盡了……”

“哼!”

白發女子眼神中泛起了一絲嘲弄,“你爺爺那老不死這麽多年來不知勾引了多少女人,現在死了,倒是幹脆。”濮陽熙在承受著痛苦的煎熬,頤園別墅裏地蕭青山柳清蟬兩人卻正笑嘻嘻地清點著從濮陽鬆那裏取來地戰利品。

比上一次消耗了更多的靈魂力量,蕭青山才抹除了須彌戒指上濮陽鬆地神識印記,隻不過裏麵的東西卻讓蕭青山有些失望。

和顧白相比,這濮陽鬆真的可以算是個窮鬼了,戒指裏麵隻有一件中品法寶,三件下品法寶,還有五粒“幻神丹”,三粒“千露丸”,一粒“子午聚魂丹”,跟顧白那以瓶來計算的丹藥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人家顧白是百草宗的隱堂長老。

“青山,這是什麽?”

柳清蟬忽地叫了起來,蕭青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地麵上居然有個乾坤袋,忙探手抓了過來……這乾坤袋居然連個神識印記都沒有,蕭青山毫不費力地把裏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嘩啦啦的聲音中,那一樣樣東西讓蕭青山目瞪口呆,讓柳清蟬麵紅耳赤……那乾坤袋裏裝的居然都是些少兒不宜的東西,蕭青山有些懷疑濮陽鬆是不是把華都市的那些**店都洗劫了。

“這老色鬼,死了活該。”

柳清蟬雙頰羞紅地啐了一聲,把目光挪了開來。蕭青山嘿嘿地暗罵了一聲,連濮陽鬆這種人都能修煉到玄境初期,真是老天無眼哪!搖搖頭,蕭青山在那堆東西中撥弄起來,忽地咦了一聲,從最下麵扯出一本厚厚的冊子來。

見這書冊封皮連一個字都沒有,蕭青山心中微微一動,喃喃的道:“莫非是什麽修練的秘籍?”

柳清蟬也忍不住探頭張望了一眼,麵頰頓時跟新染的紅布一樣,嬌豔欲滴,狠狠地掐著蕭青山腰間的軟肉,嗔道:“不許看!”

原來,蕭青山手中拿著的竟是本春宮畫冊,而且裏麵的畫頁都極其精致,還是彩色的,蕭青山所翻到的那頁,正畫著一名豐滿的女人趴在床沿,翹起那雪白圓碩的**,後麵則緊貼著個赤身**的男子。

“好,不看,不看。”

蕭青山齜牙咧嘴地合起畫冊,仍在一邊,湊近柳清蟬耳邊道,戲謔的笑道:“看這畫冊哪有實戰爽快,呆會我們像剛才畫裏的那樣來一次……”

“討厭!”

柳清蟬又捏住蕭青山的一塊皮肉,不停地做著三百六十度旋轉,直到蕭青山運起真元將那些從乾坤袋裏弄出的東西全部碾成粉末時,柳清蟬才停了下來。

蕭青山深深地鄙視了濮陽鬆這老混蛋一番,將地麵的東西一件件往須彌戒指裏裝去。待地麵快幹淨時,蕭青山卻被一個不起眼的小玉瓶給吸引住了目光,方才地麵太亂,竟沒注意到它的存在。

將瓶塞拔開,一股惡臭味從瓶口處湧出,險些將蕭青山熏暈了過去,然而等他看清楚瓶裏麵所裝的東西時,卻是大喜過望。

“黑蓮子!居然是黑蓮子!”

摟住柳清蟬的玉頸,蕭青山瞄準她的紅唇,激動地啵了一口。就算須彌戒指裏的東西全是渣,但有這瓶黑蓮子就什麽都值了,也不知道濮陽鬆那老混蛋是從哪裏搞來的?這黑蓮子可是蓬萊仙府獨一無二的特產哪!